「分頭攔。」郭金標提進一步的建議，「我們先一，五嫂會那些方投案？」
「一個，是緝營；許直接就李老三裏。二個是江縣。三個是運司衙門——。」
「不！」徐老虎截斷董金標的話說，「運司衙門跟江縣不相干；緝營不會，不著費周折，直接就李老三了。且，照我，人已經不在李！」
「為什麼呢？」董金標問。
「李老三不防我們門討人嗎？」郭金標說。
「對了！」徐老虎說，「李老三一定連夜送南京了。」
這個結論連董金標接受了；研究的是，李振標的走法。致沿運河南，溯江西，這條路是不會錯；所不確定的是，運河這一段是坐船，還是沿堤岸瓜州？
「為了快，是走陸路。」徐老虎認為不管陸路、水路，江邊一定會換他們緝營的火輪，因此他毅令：「我們江邊守了。老董，城裏有少人調？」
董金標了一說：「概三十。」
「趕快！調少是少。」徐老虎說，「我先趕瓜州；你儘快來接應。」
「！」董金標身就走。
「老郭，」徐老虎又咐吩：「你趕十二圩，關照鹽關特別當；果有緝營的船過，最攔住。」
這個任務很艱鉅，緝營的船有炮，不容易攔住；略一，有了一條計策：「徐哥，」他問，「我弄幾條空船，找個江面狹的方散開來擋它一擋不？」
「！」
於是郭金標走了。徐老虎隨即換了短打，腰間束一條帶子，將兩支槍左右掖，外面再罩一件長衫；正待身時，有一群人進來了。
原來賀客已察覺，主不知了什麼意外？覺情不夠的，已告辭；情深的雖留了來，卻已無飲食。所席面已經散了；由趙仲華領頭，來打聽動靜。
既此，徐老虎索利現的人，做個比較周密的部署；先簡單說了經過及準備採取的對策。後一個點梁禿子。
「老梁，你跟秦師爺是朋友，馬一趟；問問他是怎麼回？一定他說實話。」
「我曉。他不說實話，我跟他翻臉！」梁禿子問，「打聽明白後，怎麼辦？」
「果我所預料，是河邊坐火輪南京；你馬趕瓜州來。不，你就回這裏來，幫趙的忙。」徐老虎轉臉對趙仲華說，「我本來請你通知五太爺。不過，今這種日子，做『毛腳女婿』不，你就坐守老營了。」
「的。不過，」趙仲華說，「五太爺那裏，總有人通知啊！」
「通知朱三太爺一樣。」
這個差使委託了鄭老八；他是朱三太爺嫡親的師侄，正給師叔請安問，是一舉兩。
代既畢，不再耽擱；徐老虎入常有四個弟兄相隨，不過此刻帶三個，因為其中有一個不會騎馬。
等徐老虎一走，梁禿子隨即趕秦典林那裏。他仍舊住客棧，不過比前寬敞；獨占一座的院落，一明兩暗三間屋子，另帶房。梁禿子排闥直入，見秦典林正在振筆疾書，一有客，很快擱筆，隨手拖一本書，掩蓋在寫的那張紙。
「梁二哥，」他身迎了來，定睛一梁禿子的臉說：「有嗎？」
「是的！」梁禿子開門見山說：「秦先生，我們年的情，就今了。」
秦典林一驚！「梁二哥，」他訝異問，「什麼，說這樣子嚴重？」
「我請問秦先生一句話。果你老不肯告訴我實話，我們的情就算完結了。」
秦典林已察知端倪，不敢輕易答應；說：
「你先說來！」
「秦先生，我們女東是不是在李統領那裏？」
果是問的行蹤！秦典林裏一跳；虛幌一槍反問一句：「就是這一句話？」
梁禿子很老練，聽他這麼說，便知白寡婦卻是李振標那裏了，所接來又說：
「還有，我們女東此刻是在李，還是送走了！」
「送走了！」
「由那條路走的？」
「梁二哥，你問它做什麼？」
「這，請你就不必問了。」
「梁二哥，你這就不對了！」秦典林質問似，「你不跟我說實話；我跟你說實話，那不是太霸了一點？」
梁禿子被他駁的無話說；沉默了一會，毅說：
「秦先生，我告訴你；我，我們的情，你亦不會害我揹一個賣朋友的名聲。是徐老虎叫我來問的，問明白了，打算我們女東換回來。」
這番話還是實中有虛：徐老虎打算投案，是他早知了的，但此刻是否仍維持原議？卻不確定。但說徐老虎已調兵遣將，準備臨江力奪，怕秦典林鑑於關係重，寧肯情破裂，不敢實話直說，所不不此說法。
果，徐老虎會此一著！秦典林中頗為意——原來白寡婦秘密投案一，李振標了這午四點鐘才告訴他。李振標的計畫是，等白寡婦一，立刻沿運河堤岸往南走；另在瓜州預備一條升火待發的炮艇，連夜接運南京。秦典林認為這條路不妥，因為一，這是比較正常的走法，果真徐老虎派人攔截，容易料；其次，瓜州往西便是十二圩，鹽船匯聚處，亦是徐老虎的勢力範圍，怕闖不過。硬闖則開火，情就會鬧不收拾。
因此，秦典林獻一條明修棧，暗度陳倉計，一面沿運河派兵丁巡邏，故戒備狀，為疑兵；一面輕車載白寡婦，由揚州趨西南，直奔十二圩西的儀徵，轉船南京。這樣便避免徐老虎的攔截，順順利利達目的。
李振標欣樂從，此刻已在儀徵途中了。秦典林，果跟梁禿子說了實話，等他回告訴徐老虎，再轉追趕，時間差了一截，已難手。不過說實話雖已不妨，仍不說為宜；今最緊的，倒是讓梁禿子明瞭白寡婦的苦。
這樣停當了，便即說：「梁二哥，我一定跟你說實話。是未說前，有句話先請教你，你口口聲聲『女東』；請問，你是不是該聽東的話？」
這話將梁禿子問一楞；但是不不正面的回答：「是的。」
「既此，你就不必替徐老虎來打聽這件。因為，一、這是你們女東的意思；二、對徐老虎沒有處。」秦典林很懇切說：「梁二哥，你曉的，我很佩服白太太；現在是更加佩服了，真個仁義，智勇雙全，啥叫巾幗英雄？白太太就是。」
這樣子推崇白寡婦，會使梁禿子動容，「秦先生，」他說：「請你說說明白。」
「當！」
等秦典林將李振標與白寡婦前後祕密接頭的經過，扼一談，梁禿子方始明瞭白寡婦的意，完全是為了全徐老虎。一時除了嗟嘆外，無話說。
「怎麼樣？」反是秦典林問他，「梁二哥，你還有什麼話問我？」
「秦先生，此刻我們女東底在那裏？」
「你還是問？」
「是的。我曉！」梁禿子說，「是我的東；我不關？」
「這話說倒不錯。不過，你還是不曉的，因為這跟保全徐老虎的名聲有關係；其中的理很細微，我你慢慢兒會明白。總言一句話，情了這個步，你不曉的行蹤，比曉來！」
「那麼，我跟徐老虎怎麼說呢？」
「這容易。」秦典林說，「你說，李統領已經安排了一條最穩當的路子，送南京了，是怎麼一條路子，我不告訴你。你告訴徐老虎，說我說的，投案是白太太願，目的就是不願傷氣；果他不服氣，未免辜負了白太太的苦。且這一來會害白太太在堂更難說話。徐老虎應該一白太太待他的處，不再替闖禍了！」
「是，是！」梁禿子悚斂手，「我懂了！秦先生，這件還請你幫忙。我此刻趕回，先情化解開！」
門來，梁禿子仔細考慮了向。認為徐老虎沿運河堤岸瓜州，一路緝營所放的崗哨，必定深信不疑，李振標將由這條路帶白寡婦船；趕江邊守候，直亮。這樣平平安安彼此躲過一場衝突，未始不是；傳說是徐老虎知白寡婦投案，何在瓜州死守，打算臨江奪人，亦證明白寡婦此舉，徐老虎先毫不知情，更是一件。
因此，他決定不瓜州，讓徐老虎與他手在江邊喝一夜乍的西北風；逕來白寡婦。
在白坐守的趙仲華，裏七八，坐立不安；一見梁禿子回來，迫不及待迎前，渴望著從這個後，一個派辦有了回音的人口中，證實他的猜測，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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