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序——明末四公子:陳貞慧、侯方域、方以智、冒辟疆

附:《明末四公子》:並非不入流的歷史戲說歲月詩「文章憎命達,詩酒風流李太白;才學著書,古今殷鑑羅貫中。」這是台灣歷史說高陽的友人在他離世時贈送的輓聯,這副輓聯非常形象描述了高陽的才華橫溢在歷史說的就。在當今世界華人文學圈中的知名度,與金庸相提並論的,恐怕就有高陽了。

高陽,生在杭州一個曾經顯赫的書香門,由於學淵源,耳濡目染,積累了豐厚的歷史功底。他撰的一枚閒章「酒子書妻車奴餚妾」,就知書籍在他生活中的位了。涉獵廣泛的高陽,前人的筆記、野史、雜著、詩文引申開來,為創的素材。他的每部說,猶展開一個當時的歷史畫卷的一角,裡面的風土人情是有據查的,更為貴的是,故人物的形象勾勒栩栩生,故情節的高潮迭,讓人不不繼續追。

記前讀義山的《錦瑟》,總覺有一種非常震撼的麗,常常著,在它的後面一定潛藏著一個動人的情愛故的。讀許人對這首無題詩的破譯,覺十分牽強附會。直讀高陽的長篇歷史說《鳳尾香羅》,才覺豁開朗。故中,當妻子懷孕的時候,優柔寡斷的李商隱喜歡了妻妹十七姨,花樣年華的十七姨,情柔順,精通詩韻,情願不任何名分跟義山在一。是,當人支持的時候,義山卻臨陣退卻了,在他的沉默無言中,十七姨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子楊九郎。在楊飽受折磨的十七姨在一個深夜辭世,又是一個紅顏薄命的驗證。「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此情待追憶,是當時已惘」是何等絢麗的情愛,何等不挽回的悔恨,沉醉在過往的李商隱吟誦了這首感動了數代人的無題詩。

對清、明歷史些細節非常熟悉的高陽,寫文史考據著,依是相當有趣的。翻開《明末四公子》,他對公子名的解說,從詩經現的公子開始追溯,古今四公子,除戰國四君子外,文采風流,冠絕一時的,非明末四公子莫屬。有時,他會血來潮杜撰一句,公子有真假分,紈絝子弟是假公子云云。讓你恨不一早讀完全書,領略真公子的風範。從世最的陳貞慧談,次論述的有生「戍籍」的侯方域、人品高潔的方智,及當時的一男子冒辟疆。在冒辟疆篇裡,高陽從流傳最廣的據說是冒辟疆追憶愛姬董宛寫的《影梅庵憶語》裡,考證冒辟疆與陳圓圓有婚嫁約。知冒辟疆是當時一男子,陳圓圓與他一見傾原本不足為怪的。惜的是,紅顏薄命,陳圓圓在混亂中被劫,這段姻緣還沒有開始就不不結束了。了清末同光年間,許所謂的公子不過是靠著父兄的餘蔭,聲色犬馬已,就是高陽說的假公子。即使其中類拔萃的清末四公子,已經與明末四公子不同日語了。對於清史爛熟於的高陽,寫《清末四公子》來,駕輕就熟的文筆,豐厚的史料分析,不不讓人佩服。又有誰說高陽的品是不入流的戲說呢?

在高陽描寫愛情故的書中,無論是青樓女子,還是閨秀,在追求真愛的時候,有著巾幗不讓鬚眉的勇氣。那些女兒有著水樣的純潔,高陽似乎是懷著同寶玉一樣的對女子珍愛的情懷。他曾說:曹雪芹何創造了寶玉這個典型,比曹雪芹是不是寶玉來有趣味,其中字字來皆是血。這就是他寫《紅樓夢斷》四冊的動機,難怪故裡總瀰漫著一種淒涼惆悵的氛圍,這種惘失落的感覺在他的《曹雪芹別傳》等系列中延續。

同是一種對女子的執著,寫過一百部長篇歷史說,量的詩詞、考據、散文一些當代生活題材的江南才子高陽,企盼著找己目中的佳人,為了追求愛的女子,他不惜賣斷版權來買了豪華的轎車送給。這是他閒章中所說的甘當車奴吧。

是造化總是弄人,為情欠債的高陽並沒有佳人的芳。這次戀情引了財務狀況的窘迫,影響他後來的婚姻。一直來,對高陽始終不離不棄的還是酒佳餚,這是另一種瀟灑無羈的名士風流的寫照。幸運的是,離婚後的高陽在孤寂中找了一位善良溫柔的情侶,這段沒有任何名分的情感陪伴著高陽走完了生命的最後九年,給了他最後的慰藉。

《新京報》2004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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