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豪
我“法律”与“司法”，经常有两矛盾的情绪：一方面，我期待它是客观中立的，因此法官不应有任何价值判断；另一方面，许人却幻法律与司法应该代表正义，不应拘泥法律条文。
矛盾其实不仅存在一般公众，同困扰着许法界人士。萨伯的《洞奇案》，或许够提供台湾读者另一视野。
在本书中，萨伯延续著名法律者富勒（Lon L.Fuller）的一假案例：五名洞探险人被困洞中，并知无法在短期内获救。了维生待救援，五人约定掷骰子的方式选一名牺牲者，让另外四人杀死吃掉他的血。员一的威特莫尔是初最早提此一建议的人，却在掷骰子前决定撤回同意。但另四人仍执意掷骰子，并且恰选中威特莫尔牺牲者。获救，此四人杀人罪被诉。他该被判有罪吗？
介绍至此，敏感的读者应感受案例的法律复杂度与争议。本书的重点，不在描述洞中的情景，是叙述“虚拟法官判决理由”。富勒在1949年的原始版本故中，虚构了五位法官的五份判决意见，五人意见均不同。五位法造诣精湛的法官，面同的实，适相同的法律，却导完全不同的结论！别他无懈击的论证，你似乎被说服，相信各法官的结论在法律皆属经义。矛盾的是；他的结论竟差远！法律难真是一场“文字游戏”？
萨伯延续着富勒的“游戏”，假设五十年案子有机翻案，另外九位法官又针案子各写洋洋洒洒的判决意见。结果是四票有罪，四票无罪，另一位法官回避裁判，结果仍维持原判！
其实富勒与萨伯是借题挥——每“虚拟法官”的意见，其实代表了某一法律派的见解。在十四份意见书中，我不同的法律哲（非“法律文字”），何影响法官法律与实的解读。我更在简短生动的篇幅中，不同的法哲理论怎生动且激烈进行话。萨伯的“续貂”，其实正是了引进“富勒”代的国法思潮，诸强调法律不确定的“批判法论”、认法律就是本效益分析的“法律与经济”，及从民主理论导的司法消极主义等。
本书有趣处，是运虚拟实例，展现法律理论间的锋话。虽国法与我国有相差距，但它的内容充满创意，论理修辞更是生动贴近生活。反观台湾，司法判决总是充斥着艰涩又不通顺的文言文，更半缺乏实质论证；法者的论述则往往喜欢在抽象的概念打转，却不谈实例。相比，《洞奇案》一般读者，恐怕比台湾本土的法律论述更容易理解、更有吸引力。无论一般众或是法律人，是一本极佳的法律教科书，让我重新认识“法律”门科！
（者系台湾政治法律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