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頹

時代/紀元前七世紀二○年代

王朝/周王朝十八任王朝

在位/三年(前六七三年(前六七五~前六七三)

遭遇/逃亡被捕‧斬首

「為了國利益」

周王朝從十二任國王姬宮涅先生闖了滔禍,鎬京(西安市)被犬戎部落的野蠻人,燒殺搶劫後,千萬民死亡,巨城化一座廢墟,中央政府東遷洛陽,不久,就由一個全國統一的王朝,降格一個普通王國。跟南方長江中游,建郢(湖北省江陵縣)的楚王國,南北對峙。子的尊嚴,幾乎掃門,反倒轉過來封國們的顏色。本文男主角姬頹先生,就首開紀錄,靠某一些封國的效忠,登寶座。另外一些封國不買賬,動刀動槍,再他從寶座打來,後還他一刀兩段。

前文男主角姬宮涅先生的重孫姬佗,是周王朝十五任國王,他閣的嫡長子姬胡齊先生,當繼承王位。是姬佗卻喜歡兒子姬頹。他最喜歡姬頹,倒不是姬頹子聰明伶俐,實,姬頹子不但不聰明伶俐,反腦滿腸肥。老爹姬佗先生所喜歡他,是因為喜歡他娘姚姬女士。姚姬女士的麗容貌,使姬佗先生入迷,雖沒有迷「奪嫡」的層面,但過度的寵愛,使姬頹子過度的糊塗。

——真有點奇怪,那麼漂亮的母親,卻生那麼蠢的子。顯的,過度寵愛害了他。過度寵愛跟政治不受制衡的權力一樣,人搞瞎了眼,不清他所面對的危機。

紀元前七世紀一○年代前六八二年,姬佗先生逝世。長子姬胡齊嗣位。紀元前六七七年,姬胡齊先生逝世,長子姬閬嗣位。姬閬先生台後,本文男主角姬頹先生,升格國王的叔父,這是一個尊嚴的萬人崇敬的位。身為國王的姬閬,是一個昏庸輩(嗟乎,除了王朝的開山老祖外,後代君王,幾乎沒有一個不是昏庸輩,僅昏庸,不凶暴,已算是一流貨色啦)。他台的次年,就是紀元前六七六年,屁股還沒有寶座暖熱,就迫不及待的在皇宮附近,興建一座規模龐的皇動物園,收集各種奇禽異獸,娛觀賞。偏偏那一帶是國務官(夫)蒍國先生的土(蒍,音尾),種有菜蔬,蓋有房舍,姬他先生蒍國捐獻,蒍國先生拒絕,因為他有那塊田養。姬他先生對蒍國拒絕的行為,為震怒。於是宣稱,為了國利益,政府有權力無條件徵收。一命令來,該就被收歸「國」有。蒍國先生不敢反抗,雙手獻。

姬他先生嚐「為了國利益」的甜頭,就連續拋這個法寶,吞併了另外四位國務官(夫)邊伯先生、子禽先生、祝跪先生、詹父先生的土,不快活。

愛牛專

非法手段或暴力手段的快活,是不穩定的,姬閬先生一連串奪取五位國務官(夫)的財產,激五族的憤怒。最後,姬閬先生又罪了一個人——宮廷飲食部部長(膳夫)石速先生,姬閬先生指摘他辦的伙食不,他免職。不公平的處罰,激正比例的憤怒。

五位國務官加石速先生,結聯合陣線,對付國王。在封建專制政體,他們不夠組政府,在皇血統中尋覓頭目。於是,他們了身為王叔的姬頹。政治鬥爭的無情浪潮中,人們身不由主。姬頹先生對政治毫無興趣,他唯一的興趣是養牛。這真是一樁奇異的嗜,時至二十世紀,我們還沒有聽說過再有誰牛當寵物的。這位空前絕後的愛牛專,輩子概是印度教的信徒,牛活寶。史書說:他養了幾百隻牛,王叔尊,最貴的糧食,親餵養。他怕牛受了凍,同時為了使牠們漂亮,每條牛穿錦繡外套,命名曰「文獸」。給寵物穿錦繡外套,姬頹先生諾貝爾發明獎。近代中國人了外國,每洋人給他們寵愛的貓狗打扮活像一個貴婦,不禁震駭,認為孽。果回顧歷史,兩千六百年前,中國就「古已有」矣。

這位懵懂的愛牛專,被五位怒氣沖的國務官(夫)奉為首領,密謀政變,姬閬先生還蒙在鼓裡。就在他台後的三年,就是紀元前六七五年,五位國務官(夫)集結他們族的人軍隊,進攻皇宮,希望姬閬先生趕走——希望他殺掉。從這種輕率的行動,「子」權威的陵替。但保護宮廷的禁衛軍奮力抵抗,五位國務官(夫)人軍隊不取勝,局勢又不允許長期圍困,率軍投奔蘇國(河南省溫縣)。

他們所投奔蘇國,不是貿往,果蘇國仍效忠周國王,豈不是投羅網乎哉?但他們知蘇國的立場。蓋遠在四十年前的紀元前七一二年,周國王鄭國(河南省新鄭市)緊傍首洛陽近郊一帶的土,鄭國當不願意,當時尚是十四任國王的姬林先生——姬頹的祖父、姬佗的爹——在位,就令蘇國一部份土劃給鄭國,為換。這種慷他人慨的行動,使蘇國國君認為奇恥辱。姬頹先生五位國務官向蘇國國君承諾,果他們奪政權,一件就是恢復蘇國的疆土。所蘇國國君樂意見姬閬先生失敗,姬頹先生功。

蘇國國君接待了姬頹先生五位國務官(夫),檢討了一番情勢後,認為靠現有的力量,即令蘇國的軍隊參加,攻洛陽,十分困難。蓋蘇國雖是封國,卻力量太,必須其他強封國的幫助。於是衛國(河南省濮陽市),在若干軍強權的封國中,衛國是其中一,衛國國君衛朔先生,恰恰正在痛恨周王朝的國王。嗚呼,這又是一樁「孩沒娘,說來話長」的往,原來衛國十五任國君衛晉先生,沒有台前,跟老爹的老婆夷姜女士通,生一子,名衛急子。衛晉先生台後,照樣跟夷姜女士恩恩愛愛,許諾由衛急子繼承國君的爵位。等衛急子年齡漸長,老爹準備為他聘齊國(山東省淄博市東臨淄鎮)女兒,為兒媳。

亂倫復亂倫

衛晉先生派遣求婚使節了齊國,為兒子衛急子,向齊國國君姜祿甫先生求婚。姜祿甫先生史書稱為「宣姜」的他的長女,許配給衛急子,這本來是一樁滿良緣,不,求婚使節回衛國,向衛晉先生提一項祕密報告——有無恥的領袖,必有無恥的部屬。部屬無恥,領袖定是不臉輩,否則的話,他敢這種違反人乎哉。原來,求婚使節在祕密報告中,形容齊國公主,真是少有,無雙:「老爹呀,這是一塊鮮。與其送給子,不由你己享受。」衛晉先生一聽,火燒。反正,連跟庶母敢亂倫,何況未過門的兒媳耶歟?老棍遂決定宣姜姐,收歸己有。

於是,立刻就在首府(河南省濮陽市)近郊,淇水畔,興建一座豪華的宮殿,命名「新台」,一面調虎離山,派衛急子前往宋國(河南省商丘市),外例行的訪問。一面單刀直入,派他的親信衛洩先生,前往齊國迎親,蒙在鼓裡的宣姜女士,一直迎接新台。宣姜女士的像中,丈夫應是二十餘歲的英俊少年,忽換了一個鬍子臉老傢伙,我們像的驚訝。果換了現代,一耳光,老傢伙滾門外。是既屬父母命,又屬媒妁言,又從未見過未婚夫的模樣,不敢盤問挑剔。等生米煮熟飯,老傢伙據實招供,就無奈何。衛急子先生從宋國回來,老爹衛晉,氣不發喘,面不改色,教衛急子參見庶母禮,參見宣姜。在父權君權雙重壓力,衛急子叩拜儀。

宣姜女士最初雖一百個不願意,但不久就非常高興夠提前登國君夫人的高位。後來,閣一連生了兩個兒子,長曰衛壽,次曰衛朔。讀者老爺請記住衛朔先生,他在未來幫助姬頹先生這件,扮演重的角色。宣姜女士既生了兩個兒子,情勢就開始變化。我們充分同情宣姜身不由主的命運,但這時卻對本來應是丈夫的衛急子先生,了殺機。蓋面臨的問題是,一旦老傢伙衛晉先生斷氣,衛急子繼位國君,的處境就十分尷尬,的兒子勢將受排斥。即令這些不會發生,為兒子們打算。咦,奪床鬥爭,奪嫡鬥爭,一旦發動,就一片血腥,不一方倒血泊中,不會停止。宣姜女士既已意,就勢不當。

我們不再報導陰謀的經過,報導陰謀的結果;身為親爹的衛晉先生,為了支持少妻奪嫡,決殺子。他派衛急子使齊國,為了顯示尊貴的身份,命衛急子在船頭旗竿,懸掛白色羽毛。後在中途必經的莘野(山東省莘縣北),埋伏一隊殺手。給殺手們的命令是,船頭旗竿懸有白色羽毛的,不必問,一律格斃,憑白色羽毛領賞。這是一項喪盡良的謀殺。嗟夫,虎毒尚不食子,衛晉這個老畜牲,卻比虎更毒。我們稱他「畜牲」,實在是對畜牲的一種侮辱,全世界畜牲會提抗議。

,身為宣姜女士長子的衛壽先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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