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拍即合 三、袁世凱巧妙地逼迫熊希齡在解散國民黨的命令上副署

先是為王芝祥任直隸督一,內閣總理唐紹儀與總統袁世凱現分歧。袁世凱本來同意王任直督。後來王是靠近同盟會的軍人,讓他來掌直隸兵權不放,遂改任他為南方軍宣慰使。

宣慰使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職。對於革命黨人,袁世凱既籠絡,又不願給實權,便設了諸宣慰使、籌邊使、屯墾使、經略使等官職相送。章太炎了個東北籌邊使的職務。他是個學者革命,不懂袁世凱的權術,這個職務很當一回,抱著宏的計劃東北籌邊。誰知東三省官場根本就不買他的賬。他召見的人不來見他,氣他喊叫:「本使是政府員。他們不肯來見本使,就是目無本使;目無本使,就是目無政府。」一時傳為新官場的笑話。

唐紹儀見袁世凱爾反爾,不免發了幾句牢騷,兩個老朋友間鬧很不愉快。袁透風來,除非唐辭職,否則總統與內閣難協調辦。唐紹儀深知袁為人,便不不辭了總理的職務。從三月底任職六月中旬辭職,唐紹儀做了不三個月的總理。中華民國的一任內閣總理任職時期竟是此短促,國人為驚訝。

接任的是陸征祥。陸當總理後提六個閣員的補充名單參議院審查。各位參議老爺見陸演說時提不任何政見,又說什麼補充閣員比開一個新菜單的話,便斷定他是一個庸才。他所提的六個閣員候選人全部被否定。這個外總理嚇住進醫院,死不肯再來了。還是袁世凱有辦法。他指使北洋袍澤們發通電,寫匿名信,打電話,散傳單,使各種手段來威脅議員們。這些文人身的議員老爺們文的不怕,就怕武的,經軍人這麼一鬧騰便嚇慌了。二次提的六名閣員統統予通過。國人於此,所謂民主,其實是假的,左右中國政壇的真正力量還是槍桿子。

這期間又穿插一個黎元洪借刀殺人的政治陰謀血案。

當年黎元洪被革命黨人從床底拉來,原是顫顫抖抖當首義總頭領的。卻不料洪福齊,武昌義功了,短短一年時間裏,他就先後做了兩任臨時副總統。黎元洪對人謙,不擺架子,對他印象很。了醞釀正式總統時,他又公佈一個電報,說己決不做總統。總統一職,袁世凱、孫中山、黃興做,又將他們三人與己一一了比較:「沉機默運,智勇深沉,洪不袁項城;明測機,襟懷恬曠,洪不孫中山;堅苦卓絕,一意孤行,洪不黃善化。」

這封電報傳頌海內外,說黎元洪謙退無野。其實黎並不是一個謙誠君子,革命元勳的桂冠戴在頭,他知有愧。當他眼著那些真正的元勳們在他的面前恃功驕的時候,他便有一種巨的壓迫感。給他這種壓力最的數張振武。

二十九歲的原武昌共進會頭領、現武昌軍政府軍務部副部長張振武一向不黎元洪,常常當眾藐視他。黎懷恨在,了一個計策。黎叫張北京,說是中央政府有職委任。當張興沖沖帶著幾個人進京的時候,黎又給袁世凱一個密電,說張在武昌煽惑軍隊,請袁在北京逮捕張就正法。袁對革命黨頭領本是一百個不放,黎的電報正中懷。

張進京後,袁命北洋軍高級將領輪流設宴招待張,又親在六國飯店宴在京革命首領,張振武被邀請席。不料次日一清早軍警部便逮捕了張振武一干人馬。當審訊,當判決,當便執行槍斃。速度快,匪夷所思。黎正在慶幸袁為他不露聲色除對頭時,袁卻公開宣佈,此舉系按黎密電辦,將黎置於萬分尷尬中。

過不了久,北京又鬧熱熱火火來。原來是聞名中外的三個人物:孫中山、黃興、梁啟超相繼入京。

梁啟超半個月前才從日本回國。兩年前,還是載灃當國的時候,楊度給載灃了一折,說方今籌備憲政時,應當啟人才;梁啟超學識淵邃,冠絕等倫,宜赦其罪其才。還說倘若梁啟超被赦後或有不利於國行為,請皇殺他為不忠誡。誰知此折後,不但沒有赦免梁啟超,連他己差點被抓了。梁啟超擁護民主共制,見袁世凱做了民國的總統,便捐棄前嫌,應袁邀進京。

袁世凱對孫、黃、梁一律待國元首的禮儀,將己乘坐的金漆朱輪雙馬車飾黃緞迎接他們,又打開正陽門讓他們進城。北京市民萬人空巷,前瞻仰他們的丰采。袁世凱更是執禮甚恭,他一向擅長的拿手戲演淋漓盡致,無懈擊。孫、黃、梁對他有極的感。

此時同盟會與國民共進會、國民公黨、共實進會聯合來,組一個黨,名日國民黨,推舉孫中山為總理,黃興為協理。黃興邀請袁世凱加入國民黨,又次動員楊度參加。

袁世凱覺黃興真正是真愛,他笑著問楊度:「皙子,你我像個革命黨嗎?」

楊度望著袁世凱直笑,不知說什麼。

袁世凱收笑容說:「他們國民黨提倡政黨內閣,我是堅決不同意的。君子不黨,我這個總統為公,怎麼結黨營呢?皙子,我勸你不入國民黨。」

當年孫中山勸他入同盟會,他沒有答應。現在他正跟著袁世凱做,袁反對政黨政治,他更不參加國民黨。他對黃興說:「除非你們放棄政黨內閣,我就加入國民黨。」

黃興對楊度有條件入黨的態度很不滿意,遂不再提此。楊度這句話卻惹怒了一位人物,此人即宋教仁。

三十一歲的宋教仁是一個熱情煥發才華橫溢的政治活動,他醉於法國的政黨內閣制度,同盟會聯合國民共進會等組國民黨,便是宋教仁活動的結果,是因為資望不及孫、黃,他坐三椅。其實,他才是國民黨的真正黨魁。他設由國民黨獲議會的數,後組清一色的國民黨內閣,他己任總理,總統袁世凱架空,將他的一套治國計在全國推行。因此,他極為高昂的政治熱情遊說各,肆無忌憚鼓吹他的政黨內閣方案。宋教仁滔滔雄辯的口才,色的組織才,使他的政黨內閣制贏了許人的理解支持。正因為此,他了袁世凱的敵。袁世凱感覺宋教仁正在強有力威脅著己至高無的權力,必須拔掉宋!

就這樣,宋教仁先後在長沙、武漢、南京等發表競選演說,取海回北京的時候,突在海車站遭人槍擊,三即氣絕身亡。當時內閣總理已由陸征祥換了趙秉鈞。兇手不久後即被抓獲。經審訊,情牽連趙秉鈞袁世凱。但宋案後來不了了,國民黨則從此與袁世凱結了不共戴仇。

隨即袁世凱解除了國民黨籍的江西督李烈鈞、廣東督胡漢民、安徽督柏文蔚的職務。李烈鈞不服,在江西組織討袁軍,黃興接著在南京組織江蘇討袁軍。袁世凱派兵鎮壓,很快便各路討袁軍打了。於是袁世凱的位空前鞏固,許人袁世凱當中國真正的救世主。

因為宋案的緣故,趙秉鈞又做不了,總理一職落熊希齡的頭。熊希齡此時是進步黨的骨幹。從國民黨立後,參議院中另一些議員們就商議著合一個黨。仿照西方議院中兩黨對立的樣子來互相競爭互相監督。這樣,共黨、統一黨、民主黨便聯合來,組一個名曰進步黨的黨派,推舉黎元洪為理長,梁啟超、張謇等人為理。熊希齡做了內閣總理,梁啟超便積極為他謀畫策。

熊希齡雄勃勃,組建一個一流的人才內閣。他請梁啟超做他的財政總長,楊度為通總長,前清駐英、德公使汪燮為教育總長,張謇為農工商總長。梁、楊、汪、張均為海內一流人才,熊希齡認他的內閣將是名副其實的一流人才內閣。但袁世凱卻不認為梁啟超是合適的財政總長,他任司法總長,財政總長宜由周齊任。進步黨又不願意放棄財長一職,他們一個法子,讓熊兼,這樣旁人便無話說了。周齊則任通總長,熊希齡讓楊度改任教育總長。通部是個實力很強的部,楊度借此來施展己的抱負。失掉這個總長,他裏頗為不快。

熊希齡勸他:「皙子,你幫忙改任一算了。」

楊度隨口答:「我幫忙不幫閒。」

因為通總長是忙職,教育總長是閒職。這句俏皮的話傳後,稱讚楊度的機敏。袁世凱見楊度二次入閣又未,便特任他為政治會議議員。

那時總統府已由鐵獅子胡同搬進中南海。袁世凱特安排楊度住進他的辦公樓居仁堂附近的純一齋,便早晚他商量情。楊度丟掉了通總長的職務,卻住進了中南海,令北京官場一片艷羨,有人甚至認為他才是真正的國務總理。

袁世凱的臨時總統已做了一年,他對「臨時」二字頗不滿意。但當時代替憲法的臨時約法產生臨時總統,變臨時為正式,則必須先由國會制定憲法,再依憲法選舉總統。憲法的制定非一朝一夕,於是有人建議先制定總統選舉法,選正式總統來,再制定憲法。這個建議當符合袁世

(本章未完)

二、八指頭陀向楊度講授佛家哲理:人世好比一個圓圈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