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趙姬之亂 嫪毐恣欲夷滅三族 嬴政果決初顯王風

秦王政九年(西元前二三八年),有人書告發嫪毐是個假宦官,常常王太通,並且生了兩個兒子,藏在宮中。嫪毐還王太商議:假秦王世,就讓他太生的兒子繼承王位。〔註〕

西漢劉向的《說苑.正諫》說更詳細。有一次,嫪毐宮中的近臣遊戲、喝酒,一群人喝醉醺醺的。結果,嫪毐別人爭來,倆人爭火了,嫪毐怒,瞪著眼睛,聲呵斥對方:我是秦王的假父,誰敢我對抗?結果,與嫪毐吵架的這位官員回向嬴政報告。嬴政聽說後,雷霆怒。

後,嫪毐害怕秦王嬴政殺他,乾脆搶先發動叛亂,雙方在咸陽打來。嫪毐戰敗,嬴政車裂嫪毐,將嫪毐王太生的兩個兒子全部殺死,並且王太遷萯陽宮軟禁來。

不過,《說苑》是西漢所編訂的書,其記載夠聊備一說。

《史記.呂不韋列傳》記載的是,秦王政九年,有人告發嫪毐與王太長期通,並有嬴政世即立嫪毐子的約定。於是,嬴政令立案調查嫪毐一案,並迅速查明了這件的全部真相。

九月,秦王嬴政夷嫪毐三族,殺了太生的兩個兒子,同時太遷雍監視居住。嫪毐的門客全部被抄沒產,遷往蜀。

《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的比《史記.呂不韋列傳》更詳實。秦王政九年四月,二十二歲的秦王嬴政達雍,舉行加冠禮,佩帶了寶劍,正式宣佈人。按照秦法規定,秦王舉行加冠禮後,就收回王太、相國手中的權力,全面行使王權。

長信侯嫪毐假借秦王玉璽與王太玉璽,調動軍隊,準備攻打住在蘄年宮的秦王嬴政。嬴政情報,命令相國呂不韋等人調動軍隊進攻嫪毐。雙方在咸陽城中戰一場,殺了數百叛兵。所有平叛的人賞了爵位,甚至連參戰的宦官獲爵位。嫪毐戰敗逃走後,秦王嬴政令:誰活捉嫪毐,賞錢一百萬;誰殺了嫪毐,賞錢五十萬。重賞的秦國民眾被迅速動員來,嫪毐他手的骨幹分子很快被抓捕。

秦王嬴政對嫪毐為首的二十位叛亂分子施車裂、梟首、夷三族的重刑,鎮壓了嫪毐亂,且,將王太趙姬嫪毐生的兩個弟弟,全裝在袋子裡活活摔死,王太遷雍軟禁來。嫪毐的門客全部被抄了產,遷往蜀流放。

嫪毐叛亂集團中有衛尉、內史、佐弋、中夫這樣的高官。衛尉是宮廷警衛隊長,內史是京城的最高行政主官。這說明嫪毐勢力膨脹很快,已經夠吸引朝廷高官的「加盟」。

嬴政親政後遇的一件就是嫪毐叛亂,從迅速調兵處死嫪毐,僅了數月時間,顯示了二十二歲的嬴政剛毅果決的格鐵腕治國的形象。

嫪毐為什麼會叛亂呢?

一,趙姬不懂政治。

按照秦法,嬴政幼壯年王太代行王權,王太是法定的最高統治者,是國政的最終決策人。但是,秦王年幼、王太掌管朝政是一種權宜計。

趙姬身為王太,本應母儀,為做表率;,卻特別放縱己的情,先找呂不韋,繼嫪毐代替呂不韋,生活非常糜爛。不過,此類因人異,秦昭襄王的母親宣太曾經與義渠王長期通,但秦昭襄王不管。這說明嬴政對此類特別在意,另一方面,是因為嫪毐干預政治,對嬴政構了威脅。

退一步說,即使有男寵,果王太趙姬夠保持低調,讓嫪毐充當男寵,不讓他染指政治,不給他權力,嫪毐就不組建一個政治集團。這樣,嫪毐一就不發展不收拾的步,其政治野不會惡膨脹,更不會發展發動叛亂。

但是,趙姬是一個不懂政治的女人,恃己是王太,為所為,不但讓嫪毐富,且讓嫪毐貴。讓嫪毐專擅朝政已經是一敗筆了,還在嬴政百年後讓己嫪毐生的兒子當秦國國君。這就不僅是干預朝政,是干預了秦國國君的傳承,讓非嬴氏血統的人當秦嬴的國君,等於是斷秦國王室的血脈。這一點是秦王嬴政絕對不允許的。

嬴政舉行加冠禮後,就親政了,王太必須還政嬴政,王太趙姬男寵嫪毐更應該低調。但是,恰在此時,嫪毐鋌走險,發動叛亂,這完全是毫無勝算的行動,王太趙姬還支持嫪毐。這真是愚蠢頂、糊塗底,說明趙姬跟嫪毐對政治局勢沒有清晰的認識。

二,嫪毐害怕被殺。

嫪毐通王太並與王太生二子,是死罪;企圖在嬴政世後立己王太的兒子繼承王位,是死罪;年來,他為非歹,橫行不法,組建了一個龐的政治集團,專擅朝政,更是死罪。所,嫪毐非常明白,嬴政一旦正式接管權力,一個處置的肯定是他。嬴政的繼位讓他感了恐懼,他不坐待斃,發動叛亂是他的邏輯歸宿。

嫪毐咎由取,取滅亡,不足為惜。趙姬寵幸嫪毐不但招致嫪毐被殺,己受重牽連。王太趙姬被剛剛舉行了加冠禮的兒子嬴政流放,嫪毐生的兩個兒子被嬴政所殺。趙姬王太尊淪落被兒子軟禁,實在令人惋惜。

從這件謀反案的處理來,秦王嬴政處果斷,手腕強硬。嫪毐陰謀篡權,實屬必殺列;但是,撲殺母所生的兩個幼弟有些過分,畢竟這是兩條生命;囚禁母,則慮不周。嬴政對其母的為非常惱怒,所才有此舉。

〔註〕《史記.呂不韋列傳》:「始皇九年,有告嫪毐非宦者,常與太亂,生子二人,皆匿。與太謀曰:『王即薨,子為後』。」

不韋金蟬脫殼 太后寵臣弄權目录+书签茅焦冒死說嬴政 秦王悔悟迎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