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通天大計 李斯說王速攻韓 韓非使秦欲存國

正式繼位、正式掌權的秦王嬴政,面臨著一個重問題——統一六國的戰爭什麼時候開打,怎麼打,戰爭全局何部署。這一通計,實際是在韓非嬴政、李斯、姚賈四人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中形的,換句話說,是在韓非嬴政、李斯、姚賈的鬥爭中逐步型的。

首先提這個問題的人是李斯。李斯此時已經脫離呂不韋,步入秦國的中央政府,正處於由郎長史再客卿的騰達升時期。說是躊躇滿志,懷抱負,一為秦國統一獻計獻策。這個時候的李斯向秦王嬴政提了統一的時間問題,他認為,應該立即發動統一戰爭。因為李斯有一個根深柢固的觀念,當年他在追隨荀子學「帝王術」後,曾對己的老師荀子說過一句名言:「時無怠。」「時」就是機會,「無怠」就是不怠慢這個機會。就是說,一個人的一生中,機遇是非常少的,當機遇來臨時,千萬不放過。這對一個人來講,非常關鍵;對一個國言,是此。

所李斯認為,秦國統一的業,現在就必須立即啟動,因為已經了合適的時機。「現在」是個什麼時代呢?對於秦國這個經營了幾百年的國來說,「此萬世一時」。這個「萬世」不是指萬代,是籠統言,講秦代三十位國君,六百年的經營,已經了需收官的時候。果錯過這個黃金檔期,讓六國緩過氣來,重新組織來合縱抗秦,雖有「黃帝賢,不并」。李斯這個意見一提,嬴政立馬採納。秦王嬴政在這一點李斯完全一致,嬴政因此提拔具有戰略眼光的李斯做了秦國中央政府的長史。秦國中央政府的長史幾個部門有,依據現有文獻,不知李斯擔任的是哪個部門的長史,不過嬴政是在聽了李斯的意見後提拔他的,說明嬴政很欣賞李斯。

秦王嬴政採納了李斯的建議,決定立即發動對六國的統一戰爭。但秦國不一子六國全部滅掉,需一個國、一個國來,這就涉及先攻打哪個國的問題。那麼,具有戰略眼光的李斯,他的建議是什麼呢?韓國公子韓非,又是怎樣捲入了這個通計中的呢?

李斯首先提來,先滅韓。李斯認為,韓國滅掉了,就恫嚇東方其他諸國,更有利於秦國吞滅其他五國。秦王批准了李斯滅韓的計畫。,這個計畫卻遭了一個人的強烈反對,他是誰呢?

他是韓國的公子韓非。李斯主張滅韓首先觸及的就是韓非所在的韓國的根本利益,所這個時候韓王安就韓非商議,怎樣削弱秦國,阻擋秦國滅韓,韓非因此介入了這一場通計的制定。

韓非李斯不同,李斯是楚國蔡人,他學後卻跑秦國發展己的業,就是說李斯對己的楚國沒有太的感情,他覺哪個方適合己,他就跑哪兒發展。但是韓非不一樣,韓非是韓國的公子,是韓國國君的兒子,是因為他不是長子,不太繼承王位,但是他對故國的感情非常深厚,對秦國滅己的國是堅決反對的。怎麼辦呢?韓非就做為韓國的使者秦國,給秦王嬴政了一封奏疏,這個奏疏的基本主張是滅趙存韓。趙給滅了,韓給留來。為什麼滅趙存韓呢?韓非提了三點理由:

一,韓國現在已經相當於秦國的一個郡縣;二,趙國是一直準備跟秦國對抗的國;三,韓國並不像你們所像的那麼容易滅掉。

先說一點。韓非說,韓國既弱又,靠近秦國,它的實力遠遠不及秦國,所韓國三十年來一直奉行的是奉秦國的政策。韓非打了個比方,他說韓國對秦國來說就像進屋坐的席子墊子。秦國打哪個國,韓國兵跟隨,最後是利歸於秦,怨歸於韓,韓國諸侯罪了。所從這個意義來講,韓國是秦國的內臣,跟秦國己的郡縣差不。

二點,韓、趙、魏三國中,趙國最強。趙國一直在擴充己的軍隊,吸引了批合縱士,且一再向諸侯聲明說,秦國果不被削弱的話,其他諸侯沒有一國夠活來,所趙國一直在準備著秦國較量,趙國才是秦國主的敵人。果現在秦國韓國給滅了,那會讓人一個什麼結果呢?秦國滅了己的內臣,放過外賊,侍奉秦國最後的結果是被秦國滅掉,那麼誰將來還會跟秦國呢?的人會選擇趙國結盟。

三點,韓國不容易滅。韓國雖,處「四戰」,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需應付外敵,但是這麼一個國,處在這麼一個不利的理位置,一百年來,它就是在鄰國的鬥爭中間發展壯來的,所不輕易滅掉這個國,你不輕易滅掉它。假滅韓的話,韓國就會魏國結為聯盟,魏國肯定會幫助韓國。韓魏結盟,有助於趙國,趙國本來齊國就是聯盟,再加韓魏的聯合,那麼攻打趙國就更困難了。

所,韓非主張,不夠先滅韓,應當首先滅趙。那怎麼滅趙呢?韓非提來一個分四步走的具體計畫。

一步,派使者使楚國,重金賄賂楚國的重臣,宣揚趙國的劣跡;二步,給魏國送人質穩住魏國;三步,率領韓國攻打趙國,即使趙國齊國結為同盟,不足慮;四步,滅了趙國、齊國後,發一封文書給韓國就擺平韓國。這樣,秦國的一次軍行動就造趙、齊兩國滅亡的態勢,楚國、魏國一定會動屈從。

韓非提首先消滅趙國的主張,是為了保存韓國。但韓非提的主張,每一條具體的理由,是站在秦國的立場來說的,就是說,他是站在秦國的角度來闡發他的主張。所,韓非的書有很的誘惑力。那麼,秦王嬴政面對這樣的主張,他的做法是什麼呢?秦王嬴政的做法,為什麼使韓非更進一步捲進了秦國的通計中呢?

我們前面講過,韓非這個人口吃,不會講話,但是筆頭功夫非常,他的文章特別善於剖析利害,這是韓非的文章最有特色的方。所嬴政了韓非的書後,他沒有做判斷,是韓非的書發給朝中的臣朝議。在朝議的時候,一個來反對韓非的就是李斯,李斯反對的理由有兩點:

一,病必除。他說,韓國對於秦國來說,就像是人裡邊隱藏的疾病,這個病雖現在沒有發,但它一定會發的。假,秦國有了突發件,韓國一定靠不住。所,韓國對秦國來說是個必須除掉的病。

二點,這個病是一定會發的。現在這個病隱藏在你的身體裡面,許一年、兩年不發,但是果我們對付齊國趙國的話,需舉秦國力。當我們舉全國力對付趙、齊的時候,韓國這個病就會發,當年秦穆公兵敗崤山的慘劇就會再現,所必須消滅韓國。這樣,李斯跟韓非的意見就針鋒相對了。

李斯主張滅韓,韓非主張滅趙,這兩種觀點,實際就是秦王嬴政在制定通計時的路線爭,其本質是秦國韓國兩國利益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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