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秦滅燕國 督亢圖中不殺人 咸陽殿上空流血

刺殺秦王嬴政!

誰這麼膽,敢組織這場刺殺活動呢?

燕王喜的太子丹。

秦王嬴政不是一般的人,刺殺這麼一位國君,準備工絕不是一兩完的。太子丹怎麼立即組織這場震驚世人的刺殺呢?

燕國太子丹,從在趙國為人質,秦王嬴政生於趙國,時候他還是玩伴。嬴政繼位後,太子丹就秦國做人質了。由於秦王嬴政沒有善待他,西元前二三二年,燕國太子丹從秦國人質的崗位逃歸燕國。〔註1〕

太子丹逃回燕國三年(西元前二三○年),韓國滅亡。秦軍滅韓後,接著興兵攻趙,趙國危在旦夕。

恰在此時,秦將樊於期因為罪秦王嬴政,逃燕國,投奔友太子丹,太子丹接納了他。秦、燕關係因此更加緊張。

太子丹的老師鞠武知這件後,力主將樊於期送匈奴,免秦國此為藉口進攻燕國。太子丹沒有接受老師的意見,他覺朋友落難,不應落井石。

鞠武見太子丹不願接受己的意見,便向太子丹推薦田光說:燕國有位田光先生,智謀深邃勇敢沉著,與他商量。〔註2〕

鞠武告訴了田光,田光於是登門拜訪太子,太子非常客氣迎接田光。

太子丹對田光說:「燕秦不兩立,願先生留意。」田光鄭重向太子丹推薦了荊軻。分別時,太子丹向田光說:今談的是國機密,請先生千萬不向外洩露。

那麼,田光推薦的荊軻是誰呢?

荊軻原是齊國人,後來移居衛國,燕國後,燕人叫他荊卿。他幼「讀書擊劍」。「讀書」,當是士人,又「擊劍」,則又是劍客。

荊軻燕國後了三位朋友,一位是殺狗為生的「狗屠」,一位是善於擊筑的民間樂手高漸離,一位是隱士田光。田光非常器重荊軻,認為荊軻不是一個凡人。

,荊軻「讀書」未有著述,愛劍術卻劍術不精,喜往結面不廣,願從政卻求仕無門。

田光告別太子丹後立即拜訪荊軻說:咱倆關係這麼鐵,整個燕國無人不知。太子丹告訴我,燕、秦兩國勢不兩立,希望我關注。我力不從了,你推薦給太子,你趕快宮中拜見太子。荊軻答應了。田光又說:太子在我臨走時說,希望我不洩露所談。這是太子對我不放。你見太子,就說我已經死了。說完,田光就殺了。

田光殺了,荊軻知太子丹是買凶,但是他仍決定見太子丹並最終答應其刺殺秦王的求。荊軻與燕國並不沾親帶故,且他了燕國後沒有被當局者重,所面對燕國的存亡,荊軻完全袖手旁觀,那麼為什麼他最終接受了這個危險的刺殺任務呢?為了完這個任務,荊軻又做了哪些準備呢?

荊軻所答應刺殺秦王,源於荊軻的兩個情結,一是從政情結,二是俠義情結。

太子丹對荊軻的來,非常恭敬,先沉痛哀悼田光,再盛情禮遇荊軻,最後盤托刺殺秦王的計畫。太子丹求荊軻完兩項任務:

一是劫持秦王嬴政,讓他完全歸還侵占的各諸侯國的土。

果劫持不功,或者秦王不答應,就刺殺他。從造秦國內亂,後各諸侯國趁機合縱,破秦。〔註3〕

荊軻聽了太子丹的計畫,沉思很久,最後回答太子丹說:這是國的,我沒這個本,恐怕不足勝任。

荊軻在田光死後已經知,太子丹讓他幹的是一個「不任務」。這個任務無論敗與否,生還希望非常渺茫。

聽荊軻的拒絕,太子丹不斷叩頭,並再三請求。荊軻見此,便同意了。〔註4〕

荊軻聽完太子丹的計畫後,完全全身退,或者當面拒絕,或者佯裝答應暗中抽身。但是,他最終還是鄭重答應了太子丹。

太子丹尊荊軻為卿,讓他住在最豪華的賓館裡,為他提供味佳肴、豪華車輛、繽紛女,供其享樂。荊軻的,太子丹無不答應。

但是。荊軻享盡了人間富貴,還是沒有動身意。因為他在思索接近秦王的方式。

秦王政十九年(西元前二二八年),秦軍攻克趙國城邯鄲,俘虜趙王遷,秦軍兵臨燕國。此時的太子丹再坐不住了,親催促荊軻動身。荊軻說:我秦國,果沒有打動秦王的東西,就不見秦王,就無法完使命。現在夠打動秦王的東西有兩樣,一是樊於期的人頭,二是督亢圖。

樊於期是秦王嬴政最恨的叛將,這顆人頭使荊軻獲秦王的信任,領取一張走進秦廷面見嬴政的門票;督亢是戰國時期燕國最富庶的區,包括今河北涿州、定興、新城、固安一帶,它激發秦王嬴政的貪。

有了這兩樣東西,秦王嬴政一定會接見荊軻。

就在太子丹猶豫未決時,荊軻會見了樊於期。

荊軻對樊於期說,秦王與你說是結了深仇很。你的父母妻子全部被秦王殺掉,現在秦王又賞金千斤、封邑萬戶懸賞你的人頭,你打算怎麼報仇呢?荊軻這番話剛說樊於期的痛處,樊於期頓時淚雨說,我現在就是不復仇計。荊軻說,現在有一個辦法解燕國危,報將軍仇。樊於期趕緊問荊軻是何計,荊軻說,我果帶著你的人頭面見秦王。秦王一定會接見我。那時,我左手抓住他的袖子,右手直刺他的膛,這樣,將軍的仇報,燕國所受的凌辱雪恥,不知將軍是否同意?

樊於期說,我日日夜夜的就是何報仇,今我才找了報仇的方法,說完,立即刎頸殺。

於是,荊軻獲了進入秦廷的一張通行證。

太子丹為了確保行動功,還準備了一著名的匕首,並燒紅的匕首放在毒藥中浸泡。這種經過毒藥浸泡的匕首,劃破人的皮膚,其毒就會見血封喉,置人於死。

太子丹又為荊軻準備了一位副手,此人叫秦舞陽,是燕國名將秦開的兒子,十三歲就曾經殺過人,膽量過人,燕國人不敢正眼他。

太子丹準備這一切後,就等荊軻發了。但是,荊軻始終沒有行動。因此,太子丹開始懷疑荊軻臨陣怯懦,便對荊軻說,時間已經不早了,您是否有動身的打算,不我讓秦舞陽先動身?

太子丹這句話惹惱了荊軻,他十分惱怒說:我所遲遲沒有動身,是在等我的一個朋友。他住遠,來遲;既太子懷疑我,那就不等了。立即發。

荊軻等的這個朋友是誰?《史記.刺客列傳》沒有代,但是,據推測知,此人應當是荊軻十分信任且武功高強的一位殺手。

臨行那一,太子與知這件的全體人員,全穿白衣,戴白帽,在易水邊為荊軻送行。荊軻的友高漸離親擊筑,荊軻動情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兮不復還。」送別的場面極其悲壯。

荊軻「就車。終已不顧」,頭不回走了。

荊軻奔赴秦廷,他己等的朋友沒有期來,隨同他的卻是他並不了解的秦舞陽。他在秦廷刺殺嬴政失敗,其中一個重原因就是秦舞陽臨陣怯懦。

荊軻刺秦一徹底激怒了秦王嬴政,他立刻命令王翦攻燕。秦王政二十年(西元前二二七年),秦軍擊敗燕軍主力。二十一年,攻占燕國城薊(今北京),燕王喜逃往遼東區。二十五年,秦兵攻占遼東,俘虜燕王喜,最終滅掉燕國。悲的是,燕王喜逃遼東後,為了討秦王,竟殺害己的親生兒子太子丹,卻終究難逃亡國的命數。

荊軻行刺惹惱了秦王嬴政,但是,果荊軻不刺秦,秦國就不會滅燕了嗎?

其實,即使沒有太子丹派荊軻刺秦,秦王嬴政滅燕,這是既定方針。對於燕國來說,它的滅亡不是太子丹造的。荊軻刺秦充其量是一個導火線。燕王喜殺了太子丹後,嬴政不是照樣滅掉燕國嗎?那麼,真正導致燕國滅亡的原因是什麼呢?

〔註1〕《史記.刺客列傳》:「燕太子丹者,故嘗質於趙,秦王政生於趙,其少時與丹驩。及政立為秦王,丹質於秦。秦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歸。」

〔註2〕《史記.刺客列傳》「燕有田光先生,其為人智深勇沉,與謀。」

〔註3〕《史記.刺客列傳》:「誠勢秦王,使悉反諸侯侵,若曹沫與齊桓公,則善矣;則不,因刺殺。」

〔註4〕《史記.刺客列傳》:「久,荊軻曰:『此國。臣駑,恐不足任使。』太子前頓首,固請毋讓,後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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