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沙丘政變 世事滄桑始皇終作古 千古遺恨詔書變遺詔

《史記》中有兩處記載了這一重歷史件。

《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

病益甚,乃為璽書賜公子扶蘇曰:「與喪會咸陽葬。」書已封,在中車府令趙高行符璽所,未授使者。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臺。

《史記.李斯列傳》記載:

其年七月,始皇帝至沙丘,病甚。令趙高為書賜公子扶蘇曰:「兵屬蒙恬,與喪會咸陽葬。」書已封,未授使者,始皇崩。書及璽皆在趙高所,獨子胡亥、丞相李斯,趙高及幸宦者五六人知。

兩篇傳記的記載是詔書寫未授使者,秦始皇病故。是在《秦始皇本紀》記載中,詔書已加蓋了皇帝符璽。「未授使者」四個字有三種理解:

一是秦始皇寫後,他己沒讓立即發;

二是秦始皇因病情嚴重,詔書寫完後已不親安排發了;

三是有人從中梗,使詔書未來及即時發。

究竟哪一個是歷史的真實呢?不講。

《史記》的兩篇傳記寫了「未授使者」四字,由於記述過於簡單,我們今日已經不知「未授使者」是什麼原因造的了。

先說秦始皇寫詔書後他己沒讓立即發。有沒有這種呢?有。為什麼有這種呢?估計有兩點原因:一是理準備不足;二是過度負。

從《史記.秦始皇本紀》的記載來,秦始皇一直孜孜不倦追求己的長生不老,對己人生即將謝幕這一點始終沒有足夠的理準備。且,他剛剛接見了徐福,又給徐福調派了強弩手,秦始皇對找長生不老的仙藥還充滿渴望,己的人生怎麼一子就結束了呢?畢竟他才五十歲!他有死亡的預感,所,他寫了詔書;但是,他還有長生的幻,因此,他並不立即將寫的詔書發。這是己未發。但是,了病危時他已經無力再處理這件。最終,詔書變遺詔,未發。這是秦始皇一生中現的一個最重的政治失誤。

未及時發詔書的二個原因是秦始皇的負。秦始皇生前威風八面,誰敢不從?這種局面使秦始皇誤為己的話不不算數!即使死了,己的詔書為遺詔,誰敢篡改遺詔?秦始皇根本沒有詔書一旦變遺詔,一切皆有!秦始皇果了這一點,他早就會手防範了。

再說秦始皇因病重寫完詔書卻來不及發。有沒有這種呢?有。處理後,秦皇遠不漢武。漢武帝早年先立了太子,晚年又誤殺了太子;世前三,他立了八歲的幼子劉弗陵為太子,並召霍光等五位顧命臣在病榻前接受詔命,一切安排妥當,漢武帝才恨恨。但是,最高權力的移卻相當功。儘管漢昭帝劉弗陵尚有兩位年長的哥哥,但是,漢武帝的周安排使一切陰謀無法逞。漢武帝在最高權力移一的個人意志了完全實現——一是他明確了太子的人選,二是他立了五位顧命臣。這樣,誰更改漢武帝的意願不。

這裡我特別提「臨死前三」這一時間,因為這是漢武帝最終決定立幼子劉弗陵繼位的時間。人生有臨死前三,但是,絕數人握不臨死前的這段時間,為什麼呢?將來實踐,有幾人準確判斷己即將離開這個令人眷戀又令人遺憾世界的時間?極少!正是因為對死亡時間的準確判斷,漢武帝才痛決,斷決定立八歲幼子為帝。其時,漢武帝共有三個兒子在世,他最終選的是幼子。依漢武雄才,他不不知立哪個兒子為帝是關係漢江山的,非同。但是,漢武帝突破了「國賴長君」的祖訓,選定幼子繼位。幼子劉弗陵當時才八歲,八歲的孩子幹什麼?處理複雜的國政嗎?為什麼放著兩個年長的兒子不立,偏偏立了八歲的劉弗陵?實證明,漢武帝確有識人慧眼,劉弗陵不負父命,為一代中興主。漢武帝不但有慧眼,更重的是握住了時間——臨終前三,完了最高權力的接。秦皇、漢武是中國帝制時代前期最重的兩位皇帝,論其立國,當是秦皇更勝一籌,因為漢武不需立國,我們不知漢武立國的才;論其治國,秦皇、漢武各有千秋;但是,秦皇在帝位移明顯不漢武,一是沒有握時間,二是沒有及時明確布告。

秦始皇渴望長生。他一直不相信己會這麼快死亡,所,當他在平原津病重後,他一不准臣們議論善後,二沒有更考慮最高權力的平穩接這個問題。等病危時,他才意識這是個問題,且是關係帝國安危的問題。所,他寫了詔書,但是,因為此時秦始皇已經病危,詔書寫,生命卻處於彌留際,發他已經來不及再管了。所,詔書變為遺詔,遺詔還落了趙高手中。

秦始皇遠沒有漢武帝那麼從容。他處理後有三弱點,一是沒有明確立太子,二是沒有明確一批顧命臣,三是沒有親督令詔書發。

述三點非常重。

沒有明確立太子意味著秦始皇的二十位兒子人人被立為二世皇帝。這樣,秦始皇己立的長子扶蘇就有失皇位。

沒有明確一批顧命臣意味著知此的丞相李斯一手遮。後世皇帝臨終時遇特殊情況,立若干位顧命臣。這些顧命臣肩負著忠實履行先皇遺命的職責,且,由於是若干位顧命臣,不現一位顧命臣說了謊言仍被認為是先皇遺命那樣的問題,顧命臣間相互制衡。沒有制衡,什麼發生。

沒有親督促詔書及時發是一失誤。一旦秦始皇駕崩,無論生前何威風八面,死後還管了什麼呢?連己的屍體腐爛任人擺布他管不了,更何況是最高權力的移?一封關帝國命運的詔書在始皇身後是一張廢紙。

最後談談有沒有人從中梗。

表達秦始皇意願的詔書留在趙高的手中,果說有人梗,有趙高有此。他人恐怕對詔書是否發不會知,怎麼從中梗呢?

趙高會梗嗎?不,但不完全排除。趙高深受秦始皇恩寵,所,他才擔任中車府令兼行府璽的雙重職。且,趙高整在秦始皇身邊,對秦始皇的病情非常了解。秦始皇一嚥氣,他立即謀劃篡改遺詔,因此,不完全排除趙高此時懷有複雜的情。秦始皇信任他,委重任,他應有感激情,他應當希望秦始皇健康長壽,長保己的榮華富貴。趙高最早知秦始皇詔書的內容是扶蘇即皇帝位。因此,趙高的位會因秦始皇的病故扶蘇的即位發生變化。

但是,說趙高有意扣留秦始皇的詔書不發,未必,因為發與不發,他並不完全做了主。畢竟秦始皇是死是活誰無法做準確的判斷,且,秦始皇又最討厭別人談論他的生死問題,誰敢碰這個釘子啊!不討論、不準備,一旦發生意外,一切皆有了。,在秦始皇尚未一命嗚呼時,趙高豈敢隨意扣押。趙高最有的態是摸著石頭過河——邊走邊。果秦始皇病情轉,肯定會關詔書發沒有。趙高沒有明確發的命令,因此未將詔書發,這符合秦始皇病情轉不願再談喪葬。果秦始皇病危,那就有兩種,一是秦始皇過問此,二是顧不過問此。秦始皇一旦詢問,趙高會立即發詔書,他不欺騙秦始皇、違背秦始皇的旨意;果秦始皇病重陷入昏迷,顧不問,他就不發。詔書不發,就有文章做。

所,我估計在秦始皇沒有病故前,趙高不敢對秦始皇的詔書有意扣留,不有意扣留。「不敢」是因為秦始皇萬一病了呢?或者病輕了呢?秦始皇過問這件,趙高負了這個責任嗎?「不」是因為李斯是丞相,丞相的權力極,李斯果沒有趙高聯手,趙高怎麼敢抗旨呢?

但是,無論何,秦始皇傳位扶蘇的詔書最終沒有發,這是不改變的歷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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