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沙丘政變 利誘降胡亥宮廷政變 皇權交接班節外生枝

世滄桑,皆源利害。人世間光怪陸離的萬象其實緣於「利害」二字。人生存,希望己有一個的生存環境,但是,獲的生存環境有兩種途徑:一是正,二是邪。

趙高的身不。他生於「隱官」,母親是囚犯,這在當時是一件令人終生恥辱的;但是,他靠一優勢、兩手絕活當了秦始皇身邊的機官員,這已經是獲榮華富貴了。不過,壑難填,人的貪永無止境。

趙高篡改秦始皇的遺詔,就廢掉秦始皇立皇長子扶蘇的詔書,改立一個對己有利的人當皇帝,這個人當非胡亥莫屬。果胡亥做了皇帝,趙高將是最的受益者。

但是,胡亥接受趙高篡改秦始皇遺詔的法嗎?這取決於兩點:一是胡亥是個什麼樣的人,二是胡亥從中夠什麼。

胡亥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是秦始皇非常喜愛的排行十八的兒子。胡亥的啟蒙老師是趙高,主教授「決獄」斷案,兩人甚篤。

胡亥原先並沒有篡改秦始皇遺詔己當皇帝的意圖。所,趙高實現己的陰謀,一步就過胡亥關。他怎麼樣說服胡亥呢?

趙高的陰謀是讓胡亥當皇帝,這雖是掉餡餅的,但是,胡亥聽說後立即拒絕。胡亥為什麼會反對呢?因為觀念支配行動。胡亥深受儒思的影響,秦始皇立皇長子扶蘇,趙高不懷意問胡亥,你哥當皇帝了,你卻沒有一點封賞,你怎麼辦?這是引誘胡亥不滿,後步步為營,讓胡亥同意篡改秦始皇遺詔。但是,胡亥回答很乾脆:「明君知臣,明父知子。父捐命,不封諸子,何言者?」這等於說父皇的安排是經義,毫無不妥。明君最瞭解他的臣,明父最知曉他的兒子。父皇世,不封諸子為王,沒什麼說的。言外意是這本來就是應該的。胡亥的這一套說辭說明兩點,一是他深受儒思影響,一切按照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規矩來辦;二是胡亥原先並無弒兄篡位的法。

但是,人對誘惑的抗拒是有限度的。趙高的這個巨政治漏洞足改變秦國歷史,實際最終改變了中國歷史。趙高怎麼輕易放過這個時機呢?他扣了秦始皇沒有來及發的詔書,就是決廢棄這個詔書,改變秦國的歷史。所,他並沒有因為胡亥的一次反對停止運,是繼續對胡亥採取攻戰術,一是向他灌輸改變的法,二是讓他明白為君與為臣位差別極。這兩點有巨的蠱惑力。

知秦始皇病故召皇長子扶蘇回京主持喪的僅有三個關鍵人物:胡亥、趙高、李斯。既秦始皇的這封詔書沒有發,這條詔命就改變。製造詔書所需的皇帝玉璽就在趙高手中。換句話說,趙高、胡亥、李斯聯手,秦始皇的遺詔完全改變。

所,趙高在這兩個方面力忽悠胡亥。一是「方今權,存亡在於子與高及丞相耳」,二是「臣人與臣於人,制人與制於人,豈同日哉」。這等於明白無誤告訴胡亥:遺詔篡改,當皇帝當臣民差別太。

人生的決定往往取決於片刻間對利害的權衡。胡亥聽了趙高這番話肯定動,為君為臣全在己與趙高、李斯手中。但是,胡亥又拒絕了。這是什麼原因呢?

原因不外乎三點:

一是「廢兄立弟,是不義」;二是「不奉父詔畏死,是不孝」;三是「薄材譾,強因人功,是不」。所,胡亥認為:「三者逆德,不服,身殆傾,危社稷,不血食。」意思是,篡改遺詔,「不服」,不但身危險,且會危及國社稷。這時的胡亥認識倒是很清楚的,這一清晰的認識並沒有夠阻擋住權力的巨誘惑,秦帝國的前景正是依照著巨的誘惑發展的。

一個「不義」,一個「不孝」,一個「不」,再次見胡亥深受儒思的影響,再次彰顯秦始皇「焚詩書阬術士」並沒有廢除儒學。胡亥的拒絕沒有讓趙高退卻,趙高仍堅持不懈勸說胡亥。為什麼呢?

因為關重,胡亥的話並未說絕。

什麼叫關重?胡亥當皇帝當公子,對於趙高來說,關重。果胡亥當了皇帝,趙高就一步步掌控胡亥,秦帝國的江山一步步變趙高的江山。扶蘇當了皇帝,不但趙高掌控不了朝綱,且連現有的位置保不住。扶蘇對趙高至少沒有少印象,中車府令兼行符璽的兩種機官肯定做不了,更遑論掌握朝綱,做夢吧!所,這兩位公子誰當皇帝對趙高來說實在是太重了,他不坐待斃,必須為己的權益奮鬥!

什麼叫話未說絕?

胡亥僅僅是拒絕,但是,並未警告趙高再說這類話必將稟告丞相,加嚴懲。這一點趙高知肚明。所,趙高兩次碰壁後,並不灰。

於是,趙高三次遊說胡亥。

遊說一個人敗的關鍵在於擊中對方的軟肋。胡亥兩次反對有己的理由,趙高說服胡亥必須有針對破解胡亥的理由。

趙高怎樣破解胡亥的理由呢?

趙高講了幾個歷史故:一是商湯殺夏桀,周武王殺商紂王;二是衛君弒其父。商湯滅夏,殺其亡國君夏桀,周武王滅商王朝,殺暴君商紂王,但是,人並無異議,反稱讚商湯周武王的所所為符合義。衛君弒其父,但是,衛國卻稱讚衛君的盛德,連孔子評論此時不認為子弒其父不為不孝。

歷史最有說服力。趙高非庸才,他講的這兩個歷史故對胡亥影響重。因為這兩個歷史故一是臣弒君,二是子弒父。臣弒君「不為不忠」,子弒父「不為不孝」。弒君弒父做,何況殺兄稱帝呢?胡亥聽不進嗎?這些堂堂皇皇的歷史件,為其政變蒙了一層正義的遮羞布,使胡亥不致做賊虛。

將神聖的靈光打在丑的嘴臉,藉行其奸,這似乎了歷史一些奸邪人遮蓋其醜行的常規做法。

利害關係往往最打動人。趙高說了這些還不算,他還從正反兩面講了一番利害。正面講了兩點,一是「行不謹」,二是「盛德不辭讓」。什麼意思?做就不被節約束,有力就不辭讓,這是正面講;反過來講,「顧忘,後必有害。狐疑猶豫,後必有悔。斷敢行,鬼神避,後有功,願子遂」。趙高鐵齒鋼牙,完全從利害誘導。趙高認為,胡亥是顧忘、猶豫不決,最終會為害己,徒留悔恨。有「斷敢行」,才「後有功」。

歷史有時會玩弄一個惡劇,讓一個平庸笑的人物扮演一個英雄的角色。於是,在一個短暫的時期裡,善惡、忠奸、醜一子被顛倒,這樣的錯位甚至為一個社會或者一個王朝分崩離析的重原因。

趙高為了個人的利益託蔭,為了傍一個夠控制的政治「款」,使了渾身解數,搖鼓舌,胡亥一個敗陣來。

胡亥最終同意了趙高篡改遺詔的陰謀,沙丘政變由此拉開了序幕,開始進入實際的操階段。

但是,僅有趙高胡亥兩個人的合謀,此斷斷難完,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李斯。李斯是左丞相,手握權。果沒有李斯的首肯,誰敢篡改秦始皇的遺詔?李斯在沙丘即抓捕趙高。那麼,李斯會同意趙高的這一陰謀嗎?

見良機趙高萌生賊心 改詔書圖謀上下其手目录+书签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