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李斯變節 陳利害李斯變節 六過招趙高得手

李斯的態度,是這場政變的關鍵與轉折。但是,在趙高說服了胡亥時,李斯還蒙在鼓裡。不明所的李斯實際已經陷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尷尬境。

趙高不廢口舌就降服了胡亥,但這是完了篡改秦始皇詔書的「萬長征」的一步,李斯這坎他必須邁過,否則,前功盡棄。因為李斯是秦始皇身邊的重臣、老臣,果李斯不同意,胡亥同意了是白搭。

李斯不比胡亥那麼容易被說服。李斯久經宦海,對秦始皇忠耿耿,且手握重權。但是,李斯是凡人,有權力望。

李斯趙高的過招結果何呢?二人的過招經過了六個回合的往返搏殺才了結果。

最簡單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趙高並沒有李斯兜圈子,是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對李斯說:皇世了,留詔書讓長子扶蘇進京主持喪,喪完畢後即位稱帝,但是,這封詔書目前並沒有發。且,皇駕崩,他人並不知,留一封賜給扶蘇的詔書,玉璽在我手中。你我口徑一致,我們就改立胡亥為太子繼承統。你怎麼樣?

李斯聽後吃一驚,因為他從來就沒考慮過這種情,怎麼回答趙高呢?所,李斯斬釘截鐵說:「安亡國言?此非人臣所當議!」他警告趙高,你這是「亡國言」,這不是我們當臣子的應該操的。見,李斯不為所動,在一回合裡,趙高敗陣。趨利避害是人的軟肋。李斯有弱點,他當年奔赴秦國的初衷是「人賢不肖,譬鼠矣,在所處耳」,就是他的老鼠哲學。

所,一個回合趙高碰了個釘子,但他並沒有洩氣,這是早在他意料中的。他深知李斯像常人一樣知趨利避害,所,二回合一開始,趙高一口氣問了五個問題:

您的才蒙恬相比怎麼樣?

您的功勞蒙恬相比怎麼樣?

您的謀略蒙恬相比怎麼樣?

您的人氣蒙恬相比怎麼樣?

您扶蘇的關係蒙恬相比怎麼樣?

獄吏身的趙高思路清晰,問的這五個問題個個見血,直指李斯害。才、功勞、謀略、人氣、扶蘇的關係,李斯蒙恬相比究竟何呢?

李斯與蒙恬相比有三不,一是世功勳不蒙恬,二是人向背不蒙恬,三是扶蘇的關係不蒙恬。

李斯原本為蔡布衣,步時最不過是一個方不發展前途的「公務員」,他是單槍匹馬來秦國闖的,完全是依靠個人的努力與智慧,才秦始皇的賞識提拔發跡的。蒙恬不同,蒙恬族三代(蒙驁、蒙武、蒙恬與蒙毅)是兼併六國的功臣名將,是幾代秦王的股肱臣,為秦帝國的建立立了卓著功勳,這種族優勢絕非李斯所相比。這一點毫無疑問。

李斯力主焚燒詩書在人,尤其是讀書人中,留了難清除的不名聲,這種惡劣印象甚至一直持續了二十一世紀的今,李斯一直主張法治國,是強硬派。所,李斯己應當知在人方面,他遠遠不及蒙恬。

皇長子扶蘇蒙恬的關係是李斯的一病。在李斯扶蘇的關係,最的問題是政見不同。扶蘇李斯的共是比較早的,秦始皇阬術士時,扶蘇進諫勸阻。見,扶蘇至少此時已經參與朝政了。果此推論立,那麼,扶蘇與李斯至少在秦始皇三十五年(西元前二一二年)已經同朝共了。但是,在那年,秦始皇一怒阬術士,扶蘇極力勸諫,此時的李斯卻沉默不語。阬術士是秦始皇統一中國後的一件。李斯在秦始皇阬術士時的態度,是支持,還是不敢表示反對?我們不知。但是,李斯支持秦始皇的阬術士的很。從建言郡縣制主張焚詩書,秦始皇李斯的見解高度一致,他們是極端獨裁的提倡者、施行者。因此,在阬術士這一問題,李斯與秦始皇意見一致的遠遠於分歧。這種政見的不同導致了李斯與扶蘇關係的不協調。

扶蘇因為勸諫秦始皇不阬術士被貶邊,擔任蒙恬統率的長城軍團的監軍。從秦始皇三十五年扶蘇被貶秦始皇三十七年秦始皇病故,扶蘇在邊與蒙恬共兩年,他與蒙恬的關係遠遠勝過李斯的關係。其中最重的是,蒙恬並不是焚詩書、阬術士的積極提倡者與支持者,因此,不在政見與扶蘇發生重矛盾。所,扶蘇與蒙恬的關係遠遠勝過與李斯的關係。

至於功勞與謀略,蒙恬李斯不相比。李斯的功勞、謀略至少並不比蒙恬差。其中,差距較的是我們前面講的三點。

但是,趙高這「五不」卻擊中了李斯的軟肋!

李斯坦言「此五者皆不及蒙恬」,但是,您又何必這樣苛求我呢?

所,在二個回合裡,趙高仍未功。

但是,趙高並不死,因此,三回合一開始他就直接挑明了三點。一是秦國被罷免的丞相、功臣沒有一位最終有場;二是扶蘇稱帝一定會重蒙恬;三是胡亥適合當皇帝。

趙高說,我入秦宮二十年來從沒見過被秦王罷免的丞相、功臣有封爵且還傳給一代的,被殺告終,幾乎沒有結果,在始皇帝二十個兒子中,長子扶蘇最有本領,他一即位稱帝定會重蒙恬為丞相,您就不封侯還鄉了。我受皇帝命教育胡亥習學法律已有年,從沒見過他有什麼錯。在秦始皇的兒子中,沒人趕他,他是最合適的皇位繼承人,讓胡亥承繼統。

李斯回答:您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李斯知「奉主詔,聽命」。我按照皇帝的詔令辦,至於己的命運,還是聽從安排吧,我考慮這些幹什麼呢?

趙高這三回合最為厲害。因為他明確講的這三點是關係李斯利害的問題。秦國被罷免的丞相古無場,扶蘇將會重蒙恬,胡亥最適合當皇帝。篡改遺詔的意圖非常明白,但是,李斯不為所動。果李斯一直這樣堅持底,趙高、胡亥還真是沒有辦法,他們的陰謀絕對不順利逞。李斯是丞相,堅決執行秦始皇遺詔是他的神聖使命。他若不同意,胡亥根本無法稱帝。趙高的三回合又告失敗。

這時趙高鐵了,他一定拿李斯,因為他篡改遺詔的意圖已經暴露無遺,已經沒有了退路。李斯果此治他的罪,他吃不了兜著走;儘管李斯此時並未有意追查他,但是,趙高不退。三次失敗的趙高又會怎樣的手段攻克李斯呢?

利害!趙高深信有「利」與「害」才攻克李斯。所,趙高「安」與「危」的相互轉換為話題繼續進攻李斯。趙高說,「安」轉化為「危」,「危」轉化為「安」。果一個人連「安」與「危」掰不清,根本談不智慧。

李斯繼續堅持他的為臣底線——不背叛,趙高繼續堅持他的謀反計畫——不放棄。李斯的回答完全是從感恩的角度發。他說,我本是蔡的一介布衣,被皇破格提拔為丞相,封為徹侯〔註1〕,子孫是因為我才有了尊位豐厚的俸祿。皇國存亡安危這樣的重任付給我,我怎麼夠辜負先皇的重託!〔註2〕忠臣不避死,孝子不憂勞。我知守職。請你不再說了,免牽連我。

趙高講安危,李斯談主恩。趙高四回合又遭慘敗!

五回合時,趙高仍死死纏住李斯,因為李斯是趙高篡國奪權的一座高,且是唯一的一座高,果拿不李斯,一切努力是白費;且機會一旦失,不會再有了,趙高無路退。但是,安危利害不讓李斯為所動,趙高還從哪方面攻破李斯呢?威逼。什麼來威逼?那就是胡亥,這是趙高手中的一張王牌。

趙高明白無誤告訴李斯兩點,一是當今的權力與百姓的命運掌握在胡亥的手裡,胡亥最聽我趙高的。二是與胡亥、趙高聯手是從控制,外部勢力控制朝廷是妄,面的人制服頭是造反。

趙高的這兩點極為厲害,因為這是一個勢。李斯明白這個勢,再不屈從,趙高就與胡亥聯手治李斯的罪。

李斯此時仍不束手就擒,儘管此時他的迴旋餘已經非常狹了。李斯堅持說,不按正常的立嫡立長的原則繼位帶來的必定是災難。李斯熟讀歷史,他一口氣舉了三個例子。

一是晉獻公因為寵幸驪姬廢太子申生,立與驪姬所生子奚齊,結果太子申生被殺,晉國陷入五世內亂。

二是齊桓公兄弟兩個爭奪王位,導致互相殺戮。當初齊襄公被他的堂弟公孫無知所殺,齊人又殺了公孫無知。齊襄公死後,他的兩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爭奪王位。一位是公子糾,一位是公子白。公子糾先派人截殺公子白,沒有功。公子白於是搶先回國即位,這就歷史的齊桓公。齊桓公即位後,又派兵打敗魯國,殺了在魯國的哥哥公子糾。

三是商紂王因聽不進勸諫殺比干、箕子。比干是商紂王的叔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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