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鞏固帝位 尊帝廟大巡遊振威天下 逆父志殺長兄做賊心虛

《史記.秦始皇本紀》《史記.李斯列傳》記載了胡亥登皇帝寶座後的所所為,但是,這兩篇傳記的記載有所不同。

《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二世一繼位,立即做了兩件,一是強化祭祀;二是巡遊。《史記.李斯列傳》記載,秦二世一繼位,便歌舞昇平,享樂人生。

兩篇傳記對胡亥的記載差別很,究竟哪一個更符合歷史的真實呢?

我認為《史記.秦始皇本紀》的記載更為信。為什麼呢?

從秦始皇開始,中國歷代皇帝的繼承主有兩種方式:一是順承,二是逆取。所謂順承,就是由先皇確定的繼承人或皇位繼承制確定的繼承人來繼承皇位。所謂逆取,則是通過非正常手段竊取皇位,所謂非正常手段,就是由非法繼承人靠不合繼承法的程式來奪取本應不屬己的皇位。秦二世篡改秦始皇遺詔,殺害皇長子——秦始皇欽定的皇位繼承人扶蘇,就是典型的逆取。

順承與逆取是表明帝位繼承的合法與非法,是表明皇帝繼位是否符合遊戲規則,是否符合法定程式。但是,程式的合法與非法並不就代表一位皇帝是明君還是昏君。比盡人皆知的唐太宗李世民殺兄逼父、奪皇位是典型的逆取,但是,他卻是中國歷代皇帝中少有的開明君王,他虛納諫,政績卓著,英明一世,就了中國歷史赫赫有名的治世——貞觀治。

為什麼唐太宗夠此虛懷若谷,納取他人言?因為他深知己是怎樣當皇帝、怎樣奪皇位、怎樣殺兄逼父的,所,他知夾尾巴做人,且一輩子虛、誠、盡、全做皇帝。不知歹的魏徵數次勸諫唐太宗,數次惹他龍顏怒,但是,唐太宗最終忍了。為什麼?因為己是非法劫奪皇位。這個非法就注定了逆取者必虛。他必須己寬容的德、空前的政績為己繼承皇位的合法給一個雄辯的理由一個不爭的實。當魏徵的進諫保證了唐太宗政治頭腦的清醒,促使唐太宗不敢懈怠百官與朝政。唐太宗在中國歷史所夠為一代明君,他這種清醒的認識密不分。由此來,逆取皇位者並不一定是昏君。有時候,正因為己的皇位來路不正,反倒促使這位皇帝虛納諫,傾治國。

靠不正當手段非法奪取皇位的人,即逆取者,每每虛。所,這類皇帝登基後首先迫切證明己是奉承運的合法繼承人。證明己的合法有兩種正當途徑,一是靠規則,二是靠政績。

胡亥是靠違反皇位繼承規則當皇帝的,這是他無法改變的實。所,胡亥不靠一種正當的途徑——規則來證明己是合法的皇帝。

胡亥本來還依靠政績來證明己端坐皇位的合法。惜的是胡亥完全不懂這一點,一是因為胡亥繼位時尚且年輕,二是因為胡亥繼位時中國的皇帝制度很年輕,所,他完全不充分的關於帝制的歷史教訓。果胡亥深深懂證明己是一位合法繼承人還有靠政績這條路,許他會唐太宗一般敞開懷,恪盡職守,做個開明皇帝。但是,胡亥不懂這一點,因此他根本無從知靠政績還彌補他在皇位繼承的非法。

正因為胡亥是中國歷史一個逆取皇位的帝王,所他繼位後極度虛,他不一開始就無所顧忌,盡享人間歡樂,除非是腦子進水了。否則,不會糊塗這種程度。因此,我認為《史記.李斯列傳》記載的秦二世一繼位便即刻享樂人生是不符合史實的。

夠證明己繼位的合法的兩條正當路徑胡亥不採,那麼胡亥怎麼才證明己是合法的皇位繼承人呢?

胡亥玩了四。

一,加強祭祀。

《左傳》提,國歷來有兩件,一是祭祀,二是戰爭。胡亥為了加強祭祀,不但增加了秦始皇祠廟裡祭祀的牲畜數量,且增加了山川祭祀的禮儀。他試圖通過加強祭祀來說明己敬畏先皇,感恩先皇,因此己就是合理合法的奉承運的繼承人。

二,尊崇始皇帝廟。

按照中國古代的禮制,子享七代祖先的祭祀。所謂七代祖先,即子祖廟中間供奉的是開國太祖的神位,兩邊是與現任皇帝親緣最近的六代先人,一邊三位,共七位。開國太祖永遠享受祭祀,其他六位受祭者隨在位皇帝的變化順次有所更換。秦二世即位後便立即召集臣們廷議何強化對秦始皇帝廟的尊崇。

怎麼表示對秦始皇的尊崇呢?

經過嚴肅的廷議,胡亥秦國先君的祖廟分為兩類。一類是秦國為諸侯時的祖廟,秦襄公為始祖,因為秦襄公是秦國的立國君;一類是秦始皇稱皇帝後的帝廟,秦始皇為始祖。此一來,胡亥就「直接傳位己」的始皇帝堂皇又不乏合理併入了開國太祖列,這樣始皇帝就永享祭祀了。

秦國為諸侯時的祖廟,秦襄公為始祖,是秦孝公、惠文王、悼武王、昭襄正、孝文王、莊襄王等六代國君,因為這六位國君是距秦始皇最近的六代先君。

秦始皇稱皇帝後的帝廟,秦始皇為始祖。秦始皇帝廟設為「極廟」,永遠享受祭祀,萬世不拆毀,人人貢獻祭品,且做禮數周備至,後世永遠不超過。今後的歷代子親捧著酒祭祀始皇帝廟。秦國列祖列宗的祖廟不皇帝親祭祀,派臣祭祀即。這樣的規定又讓始皇帝的待遇超越了秦國真正的開國始祖。

秦二世胡亥立此隆重祭祀秦始皇的制度,不但表明己是秦始皇的合法繼承人,更為己的虛找一個靠的安慰。此外,還秦始皇的威嚴為己造勢。

胡亥這樣做使己安嗎?

不。那他還做點什麼呢?

三,巡遊。

秦二世趙高有一番談話很說明問題。胡亥對趙高說,我太年輕(此時胡亥二十一歲),剛剛繼位,百姓的還沒有歸順。先帝在時,次巡行彰顯己的強,果現在我不巡行,前後一對比,那等於是向人示弱,我就無法統治國了。我應該像先皇一樣巡視。

秦二世元年(西元前二○九年)春,剛剛繼位不久的胡亥他父親秦始皇一般開始了規模的東巡,李斯亦隨巡。帝國內,從北南,凡是秦始皇曾經過的方,胡亥踏遍;凡是秦始皇曾經刻石留名的方,胡亥在刻石的側面補當年跟隨秦始皇巡的臣的名字。他當不讓己的名字在石刻與秦始皇並列,胡亥這樣做,並不是為了留當年隨同秦始皇巡行的臣們的名字,是通過這種手段留己的歷史遺存。

四,興土木。

秦二世張旗鼓表示己感恩先皇,目的是讓人們感他是感恩先皇傳位給他。所,在做完述三件外,秦二世開始興土木。秦二世修什麼呢?一是始皇陵,二是阿房宮。有關秦二世修始皇陵一,後再詳細描述,這裡我們談談阿房宮。

秦始皇三十五年(西元前二一二年)開始修建阿房宮。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阿房宮「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坐萬人,建五丈旗」。這是一個巨型宮殿。但是,秦始皇在世時並未建。秦始皇死後,當務急是趕快完始皇陵,所,阿房宮的修建就暫時停了來。秦二世元年,胡亥在巡遊回京後,立即命令恢復阿房宮的修建。

胡亥為什麼此時又修阿房宮呢?

當年,秦始皇認為咸陽人口,宮殿窄,又聽說周文王當年建在豐,武王建在鎬,豐、鎬兩城間,才是帝王。於是就在渭水南林苑內修建朝宮,先在阿房建前殿,東西長五百步,南北寬五十丈,宮中容納一萬人,面樹五丈高的旗。四周架有橋供行走,從宮殿一直通南山。在南山的頂峰修建門闕做為標誌。秦始皇病死時,阿房宮沒有建,計畫等竣工後,再選擇一個名字。因為是在阿房修築此宮,所人們就稱它為阿房宮。秦二世繼位後,首先集中力量修皇陵。在始皇陵完後,又修阿房宮。秦二世認為,阿房宮是秦始皇修的,果現在停止修建,就等於表明先帝修阿房宮是錯誤的。為了展現己對秦始皇的尊崇,必須規模修建。

秦二世還徹召了五萬身強力壯的士兵守衛咸陽,讓他們學習箭。此外,還飼養供宮廷玩賞的狗馬禽獸。這些士兵狗馬禽獸所需糧食很,咸陽倉裡的糧食不夠,就從面各郡縣徵調,轉運糧草、飼料的人帶乾糧,咸陽周圍四百內不准吃這些糧食。執法更加嚴酷。

當秦二世強行搞這些工程時,一股強烈的反抗情緒正在帝國範圍內面積醞釀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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