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劫「可」逃 怒了,戰了

漢元年十一月,就是劉邦在關中發布「約法三章」的時節,巨鹿戰獲全勝的項羽率領四十萬諸侯聯軍浩浩蕩蕩西進。當他率軍達函谷關時,見關門緊閉,關內重兵嚴守,接著又知劉邦已經先於己進入函谷關,並安定了關中。項羽勃怒,派猛將黥布等人強行衝關。畢竟實力懸殊,守軍不時便被擊潰。

十二月中旬,項羽達戲水西。劉邦此時仍駐軍灞,兩人還沒機會打照面。劉邦的左司馬曹無傷向項羽密報,說劉邦稱王關中,並計劃讓子嬰擔任丞相,且還將秦宮中的全部珍寶女據為己有。

項羽頓時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候,范增前對項羽說:劉邦這個人過貪財色,但入關後財物不貪,色不近,說明他野勃勃志向高遠啊!我找人了劉邦頭的氣,說是奇,形若龍虎,艷五彩,乃是子氣!趕緊他降住,千萬別錯失良機!

項羽本來就怒火難平,聽了范增這番話,更加堅定了消滅劉邦的決,於是令:二早讓兄弟們吃吃飽,替我滅了劉邦那子!

隨著這聲令,一場戰迫在眉睫。此刻,劉邦正在營中做著關中王的黃粱夢,他無論何不,一場滅頂災正朝己步步逼近。

項羽的決定其實並不突,不說雙方生來就是死對頭,但積怨已久是有目共睹的。兩個人原本不在一個空間體系,卻被命運強扯一塊兒共一主,那種明爭暗鬥的糾結王敗寇的野,豈是一般人了解的呢!這次劉邦唐突駐兵函谷關,一不提前點燃了導火線,迅速激化了兩人間的矛盾,這從項羽兩次「怒」的強烈反應中不難。

函谷關前一次「怒」,項羽怒的是劉邦不但搶先進駐了關中,還己給擋在了關外。對於項羽來說,在這兩個表象背後深藏著三個深刻的本質問題:一是尊受傷;二是懷王傷痛;三是破壞戰略部署。

先說尊受傷

巨鹿戰敗秦軍後,前來救援的各義軍將領對項羽佩服五體投,項羽亦因此為「將軍」,諸侯尊項羽為盟主,謂威風八面叱吒風雲。項羽的虛榮了極的滿足,不但漸漸習慣諸侯對他的唯命是從,還愈來愈享受。在他眼中,劉邦應當其他諸侯一樣畢恭畢敬才對。沒劉邦一點面子不給,硬是讓項羽吃了個閉門羹,這的確很丟臉,項羽不惱羞怒?

再說懷王傷痛

劉邦搶先入了關,駐兵函谷關意在向世人昭示:按照「懷王約」,有己才有資格做這個關中王。這難免會讓人覺有故意挑戰嫌。誰知項羽對楚懷王的處處壓制已隱忍年,北伐時殺宋義就是給熊一點顏色。項羽的內獨白其實寫在臉,老子拼死拼活殲滅了秦軍兩主力,難還抵不一個「懷王約」?關中王豈是懷王說了算的?你劉邦太不識時務了!

三說破壞戰略部署

項羽入關前已封章邯為雍王,負責管轄咸陽西區。這說明什麼?說明項羽對滅秦後何分封諸侯是有通盤考慮的。封章邯是一個試驗是一個示範,給眾諸侯吃顆定丸。項羽封章邯為雍王時,說的是「王關中」非封章邯為「關中王」,此處綿細,既籠絡了章邯,又不讓章邯坐,為後省不少麻煩。在項羽的城市規劃中,關中將被分為幾個片區,是為了避免現一人獨的局面,免危及己盟主位。劉邦做關中王的野不是一兩,項羽不是不知,但這次劉邦此膽付諸行動,已嚴重觸犯了項羽的既定戰略部署。

人非聖賢。面對這樣的狀況,料誰會中不爽一陣。至於這些情緒該不該表露在外,那就需顧及身分位及場合。雖說項羽怒氣全寫在臉是其秉所致,但這樣的舉動發生在諸侯盟主身的確不妥。

劉、項二人曾經在反秦鬥爭中互為盟友,為著共同目標奮鬥;秦帝國覆滅後,兩人關係悄轉化,為相互對立的兩軍集團,畢竟各的利益需求有著根本的衝突。

從宏觀歷史學的角度來,劉項爭在所難免。劉邦再怎麼針對項羽有合理處,同樣,消滅劉邦對項羽來說是遲早的情。當,沉浸在巨鹿戰勝中的項羽,對眼態勢發展的認識橫豎達不這個高度。他僅僅因為尊受傷、懷王傷痛,又被劉邦破壞了己戰略隨「怒」,這說明項羽的政治思水準有待提高。

項羽達戲水西的鴻門後,劉邦左司馬曹無傷的密告引發了項羽二次「怒」,並促使項羽立即決定發戰爭。果說項羽前一次「怒」是隨,那麼這二次「怒」就太過任,不計後果。

曹無傷的告密讓項羽決與劉邦訴諸武力,訴諸武力解決問題本來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決定的基礎太脆弱:劉邦當關中王,將秦宮珍寶女據為己有,任子嬰為丞相,在項羽來這是劉邦太為是,冒犯了己,卻並沒有意識引發兩人關係變化,各種表象衝突的根本原因是利益對立,這才是致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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