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項羽的十宗罪 十罪項王

韓信攻占了齊,劉邦謂曙光乍現,但韓信不兵救援,劉邦就在滎陽戰場苦苦煎熬。人質戰術失敗後,項羽又打了攻堅戰,跟劉邦決鬥。劉邦付一笑,對項羽說,我寧鬥智不會跟你硬碰硬!

項羽讓手將領場挑戰,均被漢軍神箭手殺。怒不遏的項羽索親披甲陣。漢軍神箭手本放箭,結果被項羽雙眼一瞪吼一聲,嚇「目不敢視,手不敢發」,魂飛魄散,逃回營不敢再來。劉邦知此,為震驚,為了給將士們鼓勁,他來陣前,當面指責項羽犯的十罪狀:「吾始與羽俱受命懷王,曰:先定關中者王。羽負約,王我於蜀漢,罪一;羽矯殺卿子冠軍,尊,罪二;羽當救趙還報,擅劫諸侯兵入關,罪三;懷王約入秦無暴掠,羽燒秦宮室,掘始皇帝塚,收其財,罪四;強殺秦降王子嬰,罪五;詐坑秦子弟新安二十萬,王其將,罪六;皆王諸將善徙逐故主,令臣爭叛逆,罪七;逐義帝彭城,,奪韓王,並王梁楚與,罪八;使人陰殺義帝江南,罪九;夫為人臣殺其主,殺其已降。為政不平,主約不信,所不容。逆無。罪十。」

一宗罪,項羽負約

此罪其實眾人皆知,是被「懷王約」給鬧的。怪項羽「負約」在先,這就讓劉邦後的屢次爽約有了理直氣壯的藉口。項羽實在是不善於、或許是不屑於揭劉邦那些底細,劉邦卻牢牢抓住項羽的「負約失信」說,由此再一次證明,劉邦的政治頭腦與手腕,項羽遠不及。

有人認為「懷王約」不存在,比張子俠先生《劉邦數項羽「十罪」考評》中所持觀點。我認為,「懷王約」確實存在,否則劉邦不會屢屢拿「懷王約」說。項羽「負約」是實,其實,劉邦「負約」。入關時,他派酈食其與嶢關秦將約定共同滅秦,嶢關秦將與劉邦達協定後,劉邦卻聽張良計,趁嶢關秦將放鬆戒備際發動突襲。這樣的負約,劉邦是沒少做。

二宗罪,殺宋義立為帥

項羽確曾矯懷王詔殺宋義立為「假將軍」,懷王被迫封項羽為將軍。這才有了名垂青史的巨鹿戰。項羽為什麼殺宋義?《史記.項羽本紀》記載,項羽與宋義的不緣於戰法不同:項羽主張「疾引兵渡河,楚擊其外,趙擊其內」,宋義主張「先鬥秦趙」,「我承其敝」。這兩種主張各在其理。但是,宋義其實是項羽與楚懷王熊鬥爭的犧牲品罷了。

首先,項羽與懷王早有矛盾。

懷王熊不甘做政治傀儡,但項梁權勢極,他隱忍。項梁戰死,給了懷王乘機,他合「並項羽、呂巨軍將」,奪了項羽的軍權。項羽熊此結怨甚深。在西征救趙問題,懷王堅持讓劉邦西入秦關,不許項羽西征,項羽「次將」身分隨將軍宋義北救趙。懷干奪項氏軍權令項羽憤怒,強派項羽為副將隨宋義征加重了項羽的不滿。

其次,宋義借懷王所授主將權壓制項羽。宋義項羽在救趙策略發生爭執後,令軍中:「猛虎,狠羊,貪狼,強不使者,皆斬。」此令完全針對項羽發,讓項羽更加不滿。

宋義在安陽「停留四十六日不進」,此時,「寒雨,士卒凍饑」。宋義派他的兒子齊國任相國,親送行,「飲酒高會」。項羽遂「不恤士卒徇其」為由,先發制人,在宋義的帳中發動兵變,矯楚王詔斬殺宋義。

宋義該不該殺?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張子俠先生《劉邦數項羽「十罪」考評》認為,矯殺宋義絕非憤其救趙遲,這場火拚背後隱藏著政治鬥爭的暗流,血淋淋的利害衝突。此說有理。

三宗罪,擅劫諸侯兵入關

劉邦指責項羽在巨鹿戰後未向懷王報告,擅劫持諸侯兵力入關。這宗「罪狀」裡潛藏著兩個問題:一是項羽救趙功後應該向懷王匯報嗎?二是項羽率領的諸侯聯軍是擅劫來的嗎?

楚懷王派兵北有兩任務:一是救趙,二是滅秦。項羽在巨鹿戰後率諸侯聯軍入關,完全符合懷王的既定戰略方針,怎麼叫「擅劫」呢?累啊!仔細,這「罪三」與「罪一」還相矛盾。既有約在先,「先入定關中」為標準,那項羽捷後入關何須「還報」,何來「擅劫」?見,劉邦在項羽頭扣的「擅劫」罪名其實完全「莫須有」,他這麼做,顯在政治壓項羽一頭。

四宗罪,擅燒秦宮,擅掘始皇陵,吞秦陵財寶

項羽入關後,屠咸陽,燒秦宮,這是實,不過劉邦口口聲聲罵項羽擅掘始皇陵,這底是怎麼一回呢?對於這個問題,張子俠先生提了三條意見:一,挖掘始皇陵是工程,項羽入關後雖曾駐軍鴻門,但僅「居數日,項羽引兵西屠咸陽」,時間來不及挖驪山陵。二,秦始皇陵考古隊歷經十幾年調查、鑽探,雖發現始皇陵封土堆有關陪葬坑中有個別盜洞,但是,封土堆的土層未被掘動,宮宮牆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項羽盜毀的僅是陵園面的附屬建築。三,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載,始皇陵內曾「水銀為百川江河海」。現經測定,今封土堆中有強汞異常區,且汞異常高含量點分布比較集中有規律,果秦始皇陵墓確實遭受過規模的破壞火焚,一般不再現這種形態較為規整的汞異常。所我們明白,關於項羽「掘始皇陵」的說法,完全是劉邦對政敵捕風捉影的攻訐與誣陷。

洗劫秦咸陽,肆搶奪城中的珠寶女,就項羽一個人帶兵做的嗎?按照《史記.秦始皇本紀》的說法:「諸侯兵至,項籍為縱長,殺子嬰及秦諸公子宗族,遂屠咸陽,燒其宮室,擄其子女,收其珍寶貨財,諸侯共分。」「諸侯共分」這五個字一語破實情,說明參與搶劫屠殺的絕不項羽兵。

更何況,劉邦入關滅秦後就沒有「暴掠」的行徑嗎?前被曹無傷揭發,「沛公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史記.蕭相國世》裡說,「沛公至咸陽,諸將皆爭走金帛財物府,分。」見劉邦才是一個洗劫咸陽城的罪魁禍首。回一,當初鴻門宴時劉邦獻的白璧玉斗從何來?賞賜張良的「金百鎰,珠二斗」何來?讓張良帶給項伯的厚禮重金從何來?讓陳平行反間計,一手就是黃金(黃銅)四萬斤……顯易見,劉邦的經濟實力在滅秦後為提升,坐擁的這些金銀財寶絕不是從掉來的。

客觀講,進入咸陽後,各路諸侯均有掠奪財物的行徑,不拿白不拿,兩千年前的軍隊哪有什麼「三注意八項紀律」呢。劉邦己不清不白,反倒指責項羽「暴掠」,確實有失公允。

五宗罪,殺秦降王子嬰

項羽殺秦降王子嬰,劉邦定為「罪」,後世人認為項羽是報仇,因為項羽的祖父項燕叔父項梁是被秦所殺。張子俠先生認為:項燕死於秦將王翦手,王翦的孫子王離在巨鹿戰中被俘,但沒有記載表明項羽殺了王離。項梁被秦將章邯所殺,項羽與項梁的感情極深,但章邯降楚後,項羽卻立了章邯為雍王,見項羽考慮問題的發點不僅僅是復仇。項羽殺子嬰是另有原因的。

子嬰繼位初,所處環境極其危險,趙高隨時動手將他除掉。沒秦子嬰竟反戈一擊,滅了趙高三族,一舉搗毀趙高集團,後又派兵駐守嶢關,阻止劉邦的入侵,見他並非無輩。後來項羽入關,曹無傷告密,「沛公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秦子嬰給扯了進來。此時項羽已決定將三名秦國降將封於關中,沒這個秦降王陰魂不散,果不除掉,難保不生後患。

六宗罪,坑殺秦降士兵

這件情史料記載很翔實,項羽確實坑殺秦軍降卒。項羽不憨不傻,為什麼做這樣罪關中百姓的呢?他的殘暴是一種表象,真正的原因在《史記.項羽本紀》裡說很清楚:秦軍投降後,六國將士對降卒隨意羞辱,報年來所受的虐待。秦軍士兵因此擔,若是項羽無法滅秦,己將被虜往關東,最終人遭殃。有人洞察這些微妙的情緒,報告給了項羽。項羽擔秦降士兵中仍有不服,這麼一批人,帶關中,一旦反抗來,異常危險。乾脆全處理掉,帶章邯、長史欣、尉翳入秦,這才引發了夜坑秦降卒二十萬的慘案。

客觀講,項羽的擔不無理,是情估計過於嚴重,處理的方法實在拙劣。這麼人的生命,一埋了,的確是罪過。

七宗罪,分封不公

劉邦認定項羽分封不公,主是指項羽的盤分給了跟隨他入關的將領們,六國故主卻被貶偏遠區。劉邦的這項指責有沒有理呢?項羽分封,並非沒有原則,一切是「計功割,分土王」。項羽在分封前曾經講過一段話:「初發難時,假立諸侯後伐秦。身被堅執銳首,暴露於野三年,滅秦定者,皆將相諸君與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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