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漢三個幫 留侯歸漢

漢初三傑,張良被皇帝尊稱其字「子房」,謂列位一。劉邦待人一向頗有機,當初,初見酈食其時洗腳見客,為的是探探對方的底。這樣一個原本不儒生的人今當了皇帝,提張良時開口「子房」,閉口「子房」,這真是不容易,這算是對知識智慧的尊重吧。

在<西入秦關>一章裡,我們講述了張良初識劉邦,並獻計攻克南陽的情,這裡我們再回過頭來詳細了解一張良其人。

張良本是韓國貴族後裔,他的祖父曾擔任過韓昭侯、韓宣惠王、韓襄王三代國君的相國,他的父親擔任過韓釐王、韓桓惠王兩代國君的相國,這就是歷史所稱的「五世相韓」。

桓惠王二十三年(西元前二五○年),張良父親世,那個時候張良年齡尚,還無法仕為官。韓王安九年(西元前二三○年),秦國內史騰奉命率兵滅韓,俘虜了韓王安,韓國被設為秦國的穎川郡。此時距張良父親世已經二十年。禍不單行,國亡際,張良裡又遭遇不測,他的弟弟早夭。雖張良境富裕,有三百個奴僕,但張良現在的早就不是什麼厚葬胞弟。他草草安葬了弟弟,遣散了三百名奴僕,變賣了全部財,準備做一件:尋求刺客,刺殺秦王嬴政!

秦滅六國的歷史進程中,現了兩名熱血青年。一個是燕國太子丹,一個就是張良。太子丹尋壯士荊軻,導演了「荊軻刺秦土」的傳奇一幕。張良尋了一個力士,投擲一百二十斤重(約合今三十公斤)的鐵錘。秦王二十九年(西元前二一八年),秦始皇三次東巡,張良刺客在博浪沙(今河南原陽縣城東郊)設埋伏,準備狙擊秦始皇。力士鐵錘狠狠拋,準確命中一輛專車,當即車砸稀巴爛。不巧的是,這輛車是秦始皇的備車,秦始皇並未在此車。

這是秦始皇一生中,繼遭遇荊軻高漸離行刺後的三次遇刺,此時秦併已有三年。僥倖躲過一劫的秦始皇勃怒,立即令規模搜索附近,竟遍尋不著刺客的蹤影,於是通令,全國戒嚴十,緊急排查!

這件震驚全國的案在《史記.秦始皇本紀》裡有詳細的記載:「二十九年,始皇東游,至陽武博浪沙中,為盜所驚.求弗,乃令索十日。」

「為盜所驚」是司馬遷的諱言,「索十日」才是這場行刺的真實反映。秦始皇果僅僅是受了驚,著在全國「索十日」嗎?畢竟親眼目睹了備專車被砸毀的慘狀,再怎麼會有餘悸的。

張良行刺失敗,立即改「姬」姓為「張」姓,改名為「良」,逃邳(今江蘇邳縣南)隱居來,歹躲過了搜捕。史書沒有記載力士的行蹤,估計安無恙,否則張良必定在劫難逃。這次行刺的主謀兇手雙雙脫身純屬偶,不過讓張良提吊膽了一陣,並認識一個深刻的理:僅憑一己力是不為韓報仇的。

搜捕的風頭過後,張良繼續隱居於邳,某日,他從一座橋路過,一位布衣老人走他面前,己的鞋子脫來扔橋(至良所直墮其履圯),後轉過身來對他說,年輕人,面我的鞋撿來(孺子,取履)。張良頓時一臉錯愕,他親眼老人脫鞋扔橋,現在又命令己替他撿鞋,這不是找嘛,一沉,差點兒就衝給他兩拳(良愕,毆),但轉念一這老人年齡畢竟這麼了,沒必跟他較勁,於是強抑著子橋鞋給撿了回來(為其老,強忍,取履)。這還沒完,老人一邊伸腳,一邊繼續命令張良說,給我穿(履我)。

張良,既已經撿回了鞋,那就「做底」吧,於是捺著子,跪在給他穿鞋。老人安理等張良替己穿鞋,意味深長笑了笑,揚長。張良見己低三四忙活了半,最後連一句謝的話沒聽著,一臉無辜無奈無助外加無所適從立在原,注視著老人離。約莫走了一,老人又折了回來,正經八百對張良說:「孺子教矣。五後,亮時這裡來等我。」張良來不及,跪來恭恭敬敬應了一聲,遵命。

五後,剛放亮,張良匆匆趕橋邊,老人已經在那兒了,他橫眉怒目衝張良喊,為什麼來比我晚?一位長者相約,怎麼遲呢(與老人期,後,何)?五後再來!五後,雞剛剛叫,張良急吼吼趕,沒老人又搶在了前面。他怒不遏對張良說,怎麼又晚了?臨走時又代,五後早一點來(復怒曰:後,何?曰:後五日復早來)!又過了五,這一次張良半夜就趕了過。等了一會兒,老人來了。這次老人高興說,這還像個樣。後隨手拿一部書,對張良說,研究這本書,便為帝王師!十年後發達,十三年後在濟北相見,谷城山那塊黃石就是我。說完,翩離。亮後,張良打開老人的贈書一,原來是《太公兵法》,為驚詫,此後便常常研讀。這就是歷史著名的橋段——「邳授書」。

「邳授書」的確是個精采的故,不過其中至少存在兩個謎團:一,那位老人是什麼人?有學者(王仲浮先生)認為,授書的老者應當是一名反秦志士。張良行刺秦始皇的情引了反秦志的關注,他們認為張良膽識過人,但年少氣盛,所故意的招數磨礪他。有學者認為老者是一名隱士,是位飽學士,是《太公兵法》的者。二,《太公兵法》是一部什麼品?數學者認為:按照書名所顯示應該是一部兵書,不過有人認為,其實就是宋代《武經七書》中的《黃石公三略》。

張良經過不斷的我反省,吸取了博浪沙行刺失敗的教訓,還「高人」指點,讀書增智,積蓄力量。張良在邳隱居期問,項伯因為殺人逃他那裡避過了風頭。張良當時純粹是行俠仗義,幫朋友躲過殺身禍,誰會料將來在鴻門宴會項伯相助呢。

隱居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年,反秦義的集結號一響,張良立刻聚集了百十號年輕人投身其中。他原本打算投奔剛剛被擁立的代理楚王景駒,不料在路巧遇劉邦。劉邦此時正率兵攻打邳,張良加入了劉邦集團,為其中一員將領(廄將),並屢《太公兵法》為劉邦謀畫策。

《太公兵法》高深莫測,張良給別人講的時候,絕數人不知其所云(良為他人言,皆不省)。劉邦悟極高,一聽就明白,還常常採他的計策。張良對此感慨萬千,常說,沛公真是資聰慧(沛公殆授)。於是放棄了投奔楚王景駒的打算,決定跟著劉邦。

張良與劉邦一次打,彼此留了非常的印象,不過此後的一件卻讓兩人暫時分闆。這一段插曲前文有所提及,這裡簡單回顧一吧。

因為項梁立熊為楚王讓張良了韓國復國的希望,他便勸說項梁立了韓國公子橫君為韓王,此後一直忙於復國,追隨韓王攻略韓,這是劉邦與張良的一次離別。後來劉邦西入秦關來韓,順便幫韓王平定了被秦軍攻陷的十幾座城,做為對劉邦的回報,韓王派張良護送其入關。張良跟隨劉邦平收服南陽,智取嶢關,度過項羽入關後的危機,直劉邦被封漢王,完任務的張良才在褒斜與劉邦話別,決定回國輔佐韓王。張良與劉邦迎來了二次離別。

韓王原為項梁所封,項羽分封時並沒有動他。但項羽對張良護送劉邦西入秦關很是不滿,鴻門宴張良色的表現更讓他惴惴不安。於某種報復態,項羽不許韓王回韓國封,將他扣留在己身邊。

漢元年(西元前二○六年)八月,劉邦還定三秦,公開挑戰項羽。張良給項羽寫信稱「漢王失職,關中,約即止,不敢東」。這封信將項羽的一火燒向齊,給劉邦贏了緩衝的時間。後,項羽在彭城將韓王殺害。張良僥倖逃脫,回歸漢王。此時劉邦已定三秦,張良的歸來讓他興奮不已,立刻封張良為信侯。在這後,張良便死塌追隨劉邦,最終為西漢帝國的開國

元勳。

張良劉邦兩個原本素昧平生人,在經歷了兩次分別後終於走一。其實張良真正做的是重振韓國,但當他發現那是一個麗的幻影後,一歸了漢。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邦對張良的肯定。對於「漢初三傑」首的榮譽,張良謂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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