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升一降間的手段 盧綰升王

盧綰受封燕王緣於一場突發件:燕王臧荼叛亂!

臧荼原是燕王韓廣的舊部,秦將章邯、王離聯手攻趙時,臧荼奉命兵救趙,後隨項羽入關,被項羽封為燕王,定薊(今北京)。原燕王韓廣被項羽徙封為遼東王,但韓廣不願遷走,臧荼一怒就他滅了,統一了燕遼東,為名副其實的燕王。後來韓信滅趙,採納李左車的意見,兵燕境,臧荼投降歸漢。劉邦稱帝後,燕王的頭銜留給了他。

就劉邦與臧荼的關係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過節。燕王雖是項羽所封,但臧荼畢竟滅了韓廣,這一舉措客觀策應了劉邦殺回關中的軍規畫。臧荼歸漢後,積極參與了眾諸侯王「搬梯子」的行動,讓劉邦「更一層樓」當了皇帝,算有了擁立功。

對臧荼來說,高帝劉邦對他已經很是客氣,七名異姓諸侯王裡,他是唯一一名原封不動的;對劉邦言,臧荼這傢伙懂順應時勢,當初沒有為難韓信,後來又有擁立功,再加燕國處東北,遠離中原,更遠離關中,戰略位並不重,就對臧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人意料的是,臧荼在劉邦專致志追殺項羽舊部時,兵叛亂了。這是七名異姓諸侯王中一個跳來的。他為什麼偏在這個時候兵呢?因為他怕,怕劉邦拿他開刀!他畢竟是項羽封的燕王,立為王的田氏兄弟一樣,當初與劉邦平平坐過。今眼著項羽舊部一個個被追殺,裡安穩嗎?尤其是丁公死,令他深受刺激。劉邦對己的救命恩人此毒手,何況他人。臧荼裡沒底,琢磨著乾脆先手為強。

漢五年七月,燕王臧荼攻代(今山西北部),劉邦親率兵征伐。兩軍手,毫無懸念,臧荼一戰敗,被樊噲生擒。臧荼隨後被處死,不過此件留了嚴重的後遺症,因為他的兒子臧衍逃了匈奴。臧荼還有一個孫女,名叫臧兒,是後來漢武帝的外祖母。

臧荼死後,燕王的位置便空了來。此時劉邦有兩種選擇:一是將燕改為郡縣,二是再封一位燕王。劉邦幾經考慮,決定再選一位燕王。選誰比較合適呢?劉邦詔給將相列侯,讓他們推選一位有功人。這種做法,頗有點「公選」的意味。實,劉邦早已中有數,封盧綰為燕王,又擔面的人不買帳(高祖已定,諸侯非劉氏王者七人,王盧綰,為群臣觖望)。於是套「公選」的流程裝模樣一番,貌似公開公平公正,實則藉箸代籌實行獨裁。臣、列侯們深知皇中早有打算,更不會為是隨意舉薦,坐現在的位置,怎會不懂這種官場「潛規則」。眾人知肚明,知皇封的是盧綰(群臣知王盧綰),誰不當這攔路虎。專制體制的「民主」,統統是形式主義。臣們齊刷刷推薦:太尉、長安侯盧綰跟從皇平定,勞苦功高,封燕王。劉邦稱意,立即詔:「許。」

當時的諸侯王,有燕王盧綰,最受皇寵愛。諸侯王幸,莫燕王。

盧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受劉邦此寵愛呢?說兩人的關係,還真是非同一般。

盧綰,沛縣豐邑人,不但劉邦同鄉,且還是街坊(同)。盧綰的父親與劉邦的父親是朋友,兩關係極,劉邦盧綰現在的話說,那就是「死黨」。更神奇的是,劉邦與盧綰竟是同日所生。時候,兩人穿一條褲子長,一塊學,關係比親兄弟還親;長後,劉邦惹了官司逃難,盧綰跟著他一塊。這就是我們現在常說的同過窗、過鄉、扛過槍的鐵哥們(跟親兄弟一樣)。

當年劉邦一兵,盧綰二話不說就加入了義軍,助劉邦一臂力。東擊項羽時,盧綰時任太尉,不打招呼隨便入劉邦的臥室。劉邦賞給他的錦衣玉食是群臣不敢的(衣被飲食賞賜,群臣莫敢望)。這樣親密的關係,即使是蕭何、曹參這樣的親信望塵莫及,這些內幕朝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劉邦口口聲聲說擇「有功者」為燕王,盧綰又有什麼功勞呢?據《史記》、《漢書》記載,在項羽刎後,劉邦曾派盧綰率軍攻打臨江王共敖子共尉。共敖原是楚懷王熊的臣,受封臨江王,死後其子共尉嗣位。共尉還挺牛氣,死活不降漢。還,盧綰順利俘虜了他,為劉邦擺平了鄂中南腹。史料中關於盧綰的功績僅此一,當不排除未被記錄的情況,但無論何,他的功勞與同為諸侯王的楚王韓信、梁王彭越等人相比,實在微不足。

盧綰被封為燕王是漢初的一件,是一個轉捩點。前劉邦將分封做為一種調動屬工積極的激勵手段,有一個基本原則就是「論功行賞」,這次封盧綰則是打著「封功臣」的旗號封親信。漢初功臣,文有蕭何,武有曹參,個個功勞在盧綰,劉邦卻視若無睹,假公濟。它實實在在證明了,劉邦分封七名異姓諸侯王不過是一種手段,所謂的「共」不過是虛晃言罷了。

此例一開,注定會一發不收拾,劉邦必定會接二連三封一匹權貴親信。從因功封因親封,再非親不封,漢初諸侯共榮的局面被打破,一個的專制時代接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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