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倆好 他辦事我放心

這裡所說的「絳灌」,一位是絳侯周勃,一位是潁陰侯灌嬰。《史記》、《漢書》、《資治通鑑》等史書沿了西漢時期對他們最流行的稱呼,兩人合稱為「絳灌」。

我們先說絳侯周勃。

周勃的祖籍並不是沛縣,但是他本人在那裡生,跟劉邦算是半個老鄉。別是半個老鄉,關鍵時刻它的就了。劉邦有嚴重的「故鄉情結」,所漢軍中沛縣籍的元老在高帝早期的「封賞列侯」活動中占有很比重,首封的十侯中就有五位是沛縣人。在後來的二次分封中,周勃的沛縣籍是讓他占據了很的優勢。

周勃這個人跟別人有點不一樣,他有三本領:一是編織蘆席葦箔,這是他的主謀生手段;二是吹簫,常給辦喪的人吹簫賺點外快;三是在預備役軍中善拉強弓(材官引強),這對他日後平穩的軍中仕途有很的。

周勃是典型的武夫,雖為人憨厚剛直、不善言辭,但缺少文化修養,還有點不文人。每次與文人議,他是先一屁股坐尊位,後再一頓訓斥,最後急不耐嚷嚷說:有什麼話快說!

現在的眼光來,周勃應該算是一個情緒智商很低的武夫。即便此,劉邦仍很重他,認為他是囑託的人(高帝為屬)。

周勃追隨劉邦東征西討,戰功赫赫。從沛縣兵反秦,艱難轉戰,勝敗錯,跟隨劉邦一直打關中;楚漢戰爭期間,平定三秦、鞏固關中、打敗項羽……幾乎每一場重的戰役見周勃身影,他是除韓信、彭越、黥布外的二線功臣。劉邦稱帝後,異姓諸侯王紛紛叛亂,周勃是他平定各叛亂的力悍將。尤其是平定燕王盧綰叛亂的時候,周勃為樊噲的替補臨危受命、任統帥,最終不負重託,圓滿完任務,雖返朝復命時劉邦已經病逝,但這恰恰是周勃人生中最意的一段時間。他意什麼呢?當是意劉邦對他異乎尋常的信任。

劉邦臨終際呂有一段著名的對話,對話的主題就是相國的人選。呂問:蕭相國果過世,讓誰來繼任呢?劉邦答:曹參。呂又問:那接來呢?劉邦說:王陵,但是王陵耿直莽撞,陳平協助他。陳平聰明過人,但難獨當一面。周勃沒什麼文化,但為人忠誠重情重義,是安定劉氏江山的靠人選,任命為太尉。呂繼續問:這幾位後誰?劉邦說:此後的你就不知啦(此後亦非所知)。

呂連問了三任相國人選,劉邦回答了兩任,其中涉及周勃的話一共有三句:「周勃重厚少文,安劉氏者必勃,令為太尉。」這三句話是劉邦對周勃的總體評價,「令為太尉」更是指明讓周勃掌管兵權,表現對他的絕對信任。

高帝世後的十五年,分為兩個階段。前七年,惠帝執政,但實權在呂的掌握中。這個時期,因為是己的獨子劉盈坐著皇帝的寶座,呂的態還比較正常。此後八年,雖有前、後少帝相繼在位,但呂的理還是迅速走向失衡。愈是接近生命的終點,愈是焦慮不安。終於,呂公違抗劉邦的「白馬盟誓」,封諸呂為王,連續殺戮三位皇子,激化了呂氏外戚派與皇族派、功臣派的矛盾。呂世後兩個月,周勃、陳平、灌嬰等人聯手誅滅呂氏全族。周勃確實安定了劉氏江山,應驗了高帝劉邦「安劉氏者必勃」的臨終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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