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呂家的三位侯爺 賣狗肉的也上席

我們前文提過,樊噲本是沛縣賣狗的屠夫(狗屠)。據說當年樊噲炮製狗的方法,至今仍在江蘇沛縣一帶流傳,所狗便了現在江蘇沛縣的一特產,這讓現在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很不安。

樊噲是「沛人」,跟劉邦就是老鄉了,同樣劉邦是同鄉的還有曹參、蕭何、夏侯嬰、周勃等一批人,這不算什麼特殊的情。除此外,樊噲劉邦還是親戚最早並肩戰的戰友,這才是更糾結的關係。

知,呂公的長女呂雉嫁給了劉邦,次女呂嬃許配給了樊噲,劉邦與樊噲就了連襟兒。這叫「親」。這樣的關係誰比了?

樊噲跟隨劉邦兵沛縣,是名副其實的「老革命」,不僅此,他更是與劉邦一「匿隱」芒碭山的極少數人一。這叫「故」。

所說,樊噲與劉邦的關係是既「親」且「故」。

曹參、蕭何參與策劃了沛縣兵,周勃是最早加入劉邦集團的「革命者」一,但他們趕不樊噲劉邦的「匿隱」。論參加「革命」的早晚,樊噲比其他列侯早,謂是「老革命」中的「老革命」。

劉邦所會在沛縣兵,源於蕭何、曹參向沛縣縣令舉薦了他,派找劉邦回沛縣的就是樊噲。畢竟是連襟兒,有樊噲知劉邦在哪裡;有樊噲馬,劉邦才會相信。劉邦一兵,樊噲就當了「舍人」,就是劉邦手的「勤務兵」,這個職位並不高,但必須是親信。

樊噲是賣狗的,論殺生,絕對是不眨眼的老手,所沙場戰總是勇猛彪悍。為屠夫,他確有莽撞的一面,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他還有一般屠夫不具備的言行智:

諫留秦宮

劉邦一入咸陽,進了秦宮,身處富麗堂皇的宮殿,被財寶女所包圍,立刻傻了眼,當晚就留宿。一個跳來反對的就是樊噲。《史記.高祖本紀》與《史記.留侯世》中,有相關記載,不過最讓人玩味的是《資治通鑑》的說法。《資治通鑑》中寫,樊噲來劉邦留宿秦宮,馬進諫:您是擁有呢?還是當個有錢人(沛公有邪,將為富翁邪)?還是趕緊回咱的盤兒吧!當,劉邦一時半刻肯定聽不進。你啊,一介布衣不容易登堂入室,與朝思暮的寶座、女、財寶親密接觸,誰不先享受一番?

元人胡三省在為司馬光《資治通鑑》註釋時,曾這樣評價樊噲的勸諫:「樊噲於狗屠,識見此。予謂噲功當諫留秦宮為,鴻門誚讓項羽次。」他認為,樊噲的功勞這次「諫留秦宮」為最。

胡三省的話很有見,「諫留秦宮」的確非同一般,有著三功效:

一是防止腐敗。果劉邦一入秦宮就留宿宮中,將會導致整個劉邦集團迅速腐敗。明末的李,清代的洪秀全,走的是這種速亡路。很農民義所在功後迅速腐敗,貪戀富貴、重蹈亡國者的覆轍是重原因一。樊噲為一個「狗屠」,有這種見識,確實不容易。

二是留足後路。古來,的人懂給己留條後路。所謂世難測,謀在人在,這就是在強調若辦一件,勢必會遇各種各樣的意外。更何況,劉邦的東西非同一般,那是整個。亂世中,斬獲「整個」的何止劉邦一人?當時,函谷關外還有一批同時義的義軍領袖正在進駐關中的路,他們中就有霸氣沖的項羽。果劉邦入了咸陽留宿秦宮,等項羽一入關,他還有退路嗎?後證明,漢軍還軍灞僅僅兩個月,項羽便率領四十萬軍入了關。項羽聞聽劉邦一拿關中王,立刻決定趕緊除掉這個「禍害」。劉邦知後極力為己辯解,聲稱一入關就還軍灞,是為了等候項王入關。項羽終究沒抵擋住劉邦的矇騙,放了他一條生路。試一,劉邦留宿秦宮真了既定實,任他何狡辯,恐怕項羽不會相信了吧?樊噲的這次勸諫,真是為劉邦留足了後路。

三是爭民。水載舟,亦覆舟,人民的力量是絕不忽視的。當年六國頑強抵抗秦國,前前後後苦撐了一百年,最終還是被一個個收掉。但就算是這個一度強無比,難撼動的帝國,終因民盡失,三年時間便灰飛煙滅。劉邦進入咸陽那年,秦始皇才剛剛世四年。劉邦亭長的身分功滅秦,靠的是什麼?是整個強的反秦勢力。這股強的力量,山洪突至、火山噴發,順者昌、逆者亡,任憑秦帝國強依舊,任憑秦二世、秦王子嬰動了一切動的兵力,連駐守長城的精銳部隊搬了來,鎮壓鋪蓋的反秦武裝,結果卻徒勞無功。民者,失民者失。民向背,意味著千千萬萬老百姓或支持或反對。反秦義軍的主體顯是百姓。劉邦還軍灞,約法三章,贏的是民,為後定三秦、伐關東,打了堅實的群眾基礎。果劉邦入住秦宮,享受帝王的奢侈待遇,關中父老定會覺這個劉邦與秦始皇、秦二世沒什麼兩樣;但劉邦選擇還軍灞,無形中就與秦始皇、秦二世劃清了界限。

一個屠夫有這樣的見識,真是很不容易。雖劉邦左耳朵進右耳朵,但樊噲問題並直言不諱,確實是有過人處。

其他人呢?難不問題來嗎?未必!此時劉邦手有著不少仁人志士,蕭何、曹參、周勃、灌嬰、酈食其、陸賈,這些不是「有眼無珠」的人,卻有樊噲一針見血將利害關係說了來。當,他這樣敢說敢做的情還是建立在既「親」且「故」的關係。劉邦渴望享受、渴望當皇帝的內狀況,數人是在眼裡藏在裡,顧忌左右不敢言罷了。

在張良及時推波助瀾了一,支持樊噲的發言,劉邦這才同意「還軍灞」。儘管最後是張良的話左右了劉邦的決定,但不管怎麼說,首先提命題的是樊噲,我們不不承認這是位有政治眼光的「狗屠」。

勇闖鴻門宴

劉邦親赴鴻門宴固在一定程度解除了項羽的疑慮,但范增指使項莊舞劍卻令他身處刀俎間,驚險異常。虧樊噲「魯莽」闖帳,及時打斷了項莊的「表演」,轉移了眾人的視線。他舉止粗放豪爽,應答卻粗中有細,與劉邦的鴻門說詞前後呼應,巧妙配合著劉邦。劉邦逃席前,尚在猶豫是否先告辭,樊噲甩兩句話,「行不顧細謹,禮不辭讓」,讓遲疑不決的劉邦當即定決,走為。劉邦夠功從鴻門脫險,根本原因是項羽在政治的不熟,但樊噲的勇猛機智則是至關重的直接原因。

擅闖漢宮

高帝十一年(西元前一九六),黥布叛亂。此時,劉邦病很厲害,誰不見,在宮中昏睡,還專門詔:群臣不入內。十幾中,絳侯周勃、潁陰侯灌嬰等臣不敢進宮。後來,樊噲憋不住了,推開宮門勇往直前闖了進,臣們緊隨其後,一擁入。裡面一,劉邦正躺在床,頭枕靠著一個宦官。樊噲等人見此情景,痛哭流涕說:當年陛我們一塊兒在豐沛兵,平定,那是麼豪邁啊!現在已定,您卻變這麼孱弱!您病這麼重,臣們個個在替您擔,您卻不我們這些一塊兒生入死的臣子們商議,倒一個宦官獨處,難您忘了秦朝趙高亂政了嗎?劉邦聽他這麼一說,開懷笑,一躍,重新振來,部署平叛宜。

絳侯周勃、潁陰侯灌嬰是功臣派二梯隊的傑代表,是劉邦始至終信任的重臣。「絳灌」二人一向敢說敢言著稱,但這一次他們被劉邦的詔書鎮住,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闖皇宮禁了。樊噲所敢闖,一是因為他劉邦間有親戚關係,畢竟比其他將領們跟劉邦更親(故其比諸將最親);再加他有過「前科」——當年闖項羽的鴻門宴,現在又闖劉邦的寢宮。憑藉樊噲的勇武與懇切,劉邦才在精神擺脫了病態。

劉邦這次重病纏身,原本不親征,是派太子劉盈率兵討伐。後來有人跟呂說,太子從來沒有打過仗,黥布又是一員悍將,這一仗很難打。另外,這次奉命征的將領是跟隨劉邦打的老臣,資格老、戰功,太子劉盈的資歷、年齡、輩分及力,很難讓這些元老們信服。太子還沒有即位,果穿龍袍坐寶座,有了君臣的名分,那又是另外一回了。在現在的狀況,讓他率重兵,征悍將,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說不定連太子的位置保不住。皇早就廢掉太子劉盈另立趙王劉意,果這次太子征慘敗歸,不是正給了皇一個另立太子的藉口嗎?呂很清楚此番征的危機所在,於是向劉邦哭訴次,力求他親馬。劉邦無奈,勉強應。

黥布知劉邦病重,為劉邦不會親征,沒劉邦竟硬撐著來了,呼意外。

樊噲闖宮、臣見駕最終促了劉邦親征,雖非實質因素,但這次勸諫讓抱病的劉邦重新在精神振來,實在關鍵。

這一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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