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蓋棺未必定論 邀功請賞惹禍端

二個著名觀點是:求封假齊王惹禍端。

韓信滅掉齊國後,劉邦就著,己的日子終於來了,無論是韓信南抄項羽的老窩,還是西進與己會師滎陽,項羽招架不住。我劉邦被追著打的一不復返了。

劉邦左等右等,望眼穿,就是等不韓信的身影,似乎韓信人間蒸發了。直韓信派來的使者帶來消息,才知人封「假齊王」。劉邦當時就火了,破口罵我在這兒吃糠嚥菜,你子吃香喝辣的,現在還問我官帽,沒門。虧張良、陳平一人給了他一腳,一陣耳語才讓他冷靜來:此時不罪韓信!於是劉邦派張良親趕赴齊,封韓信為齊王。

古今許學者認為,韓信沒有立即發兵滎陽,協助劉邦對付項羽,是求封「假齊王」是一政治失誤。

宋人錢昆的《題淮陰侯廟》一詩便專講了此,詩中寫:

築壇拜日恩雖厚,躡足封時慮已深。

隆准早知似鳥喙,將軍應有五湖。

首句寫劉邦登壇拜韓信為將軍恩重山,次句寫韓信求封「假齊王」,張良、陳平踩劉邦的腳,勸劉邦先封齊王穩住韓信,這個時候韓信已為己未來的命運埋了禍根。「慮已深」,指劉邦此時已對韓信恨入骨,是己暫時無法制約對方,不已封其為齊王。三句,「隆准」,意思是高鼻梁,特指劉邦;「鳥喙」,是說嘴長像鳥,指代越王勾踐。這句是說,韓信早就應當明白,劉邦就像當年的越王勾踐,共患難,不共富貴。最後一句便是慨嘆韓信不范蠡,不懂功身退,遨遊五湖,遠害全身。

這首詠歎韓信的詩非常有名,尤其是「躡足封侯慮已深」一句,最體現者的觀點:韓信求封「假齊王」,惹了禍端。

那麼,韓信求封,究竟算不算惹禍呢?這又涵蓋了兩個問題:

一是韓信求封「假齊王」錯了嗎?

二是劉邦是因為韓信求封才動了殺嗎?

先來一問。

韓信在漢中對策時曾明確向劉邦提:

任武勇,何所不誅?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義兵從思東歸士,何所不散?

這三句「何所不」中最關鍵的是二句,「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

漢中對策談的不是戰役,是戰略;不是局部,是全局。「城邑封功臣」是劉邦戰勝項羽的法寶一。韓信本人既是這一戰略的提者、制定者,是受益者。他希望透過立功封王,這個法在漢中對策中體現很明確,並劉邦的高度認同。

所,韓信求封「假齊王」並不為過,何況他是求封,不是封。《漢書.陳平傳》中明確記載了,韓信是「立為假齊王」。退一萬步說,即便此時韓信封齊王,劉邦又怎樣!項羽折騰了兩年,勝少負,是再樹一個勁敵,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二個問題,其實很難說清楚。

韓信不願兵協助,的確是令人頭痛的,但劉邦生氣歸生氣,是不是就此打定主意日後滅掉韓信?這一點我們誰不敢肯定。不過防範更加強烈倒是真的。項羽刎後,劉邦立刻奪了韓信三十萬精兵的軍權,此赤急慌慌的防備行動,意何在世人皆知。

韓信派使者求封:「齊,偽詐變反覆國,南邊楚,不為假王鎮,其勢不定。願為假王便。」這話說很清楚:首先,齊國是變國;其次,齊國臨近西楚國;最後,不封我為代理齊王就很難鎮撫。這三點理由講頭頭是,言意是在提醒劉邦,功此者理應封王。

那麼,韓信的錯誤底在哪裡呢?錯在他不明白,帝國專制政體的背景中,官位、待遇是君王所賜,不是己申請來的。他公開向劉邦索「報酬」,儘管理直氣壯,但做為君王,劉邦的面子過不。一句話,韓信破壞了君臣間的遊戲規則。

宋人黃庭堅在《韓信》一詩中寫:

皋日夜望救兵,取齊重身已輕。

躡足封王早寤,豈恨淮陰食千戶。

這首詩說的是,劉邦在皋日夜盼望韓信兵,韓信卻請封齊王,當他此「重」時其實「身已輕」。假韓信在「躡足封王」時早日醒悟,豈會最後怨恨己當了個食邑千戶的淮陰侯?

詩文韓信求封假齊王與奪爵削王聯繫來,直言求封齊王是韓信人生的一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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