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蓋棺未必定論 功高蓋主太惹眼

四個著名觀點是:功高震主惹禍。

後人常評說韓信:死於挾不賞功,戴震主威。簡單來說就是功勞實在太,並且已經是王爵,再沒什麼封賞的了,從令君主猜忌,危及身安全。實是這樣嗎?恐怕未必。

與韓信一樣功高者還有張良與蕭何。

張良一生平平安安,從未受過劉邦任何猜忌,為什麼呢?因為他懂「運籌帷幄中,決勝千外」。客觀來,張良既沒有韓信的軍權,沒有蕭何的政權,他就是劉邦身邊的一名高級參謀,離開了劉邦他什麼不是。主觀來,張良「願棄人問,從赤松子遊」,置身於功名利祿外,為的就是明哲保身。

蕭何一生兢兢業業,治國理財,管理,民望甚高,因此兩次惹來劉邦猜忌。但他深諳專制統治的為官,或令子孫兄弟參軍,或財佐軍,或毀聲名……即使是買買房,盡挑窮鄉僻壤,免招來各方的非議或妒忌。蕭何不僅功勳卓著,且特別善於察納雅言,知怎麼跟劉邦鬥智,保全身命。

見,功高震主者未必一定會被殺,關鍵己何趨利避害,正確應對。

韓信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精明在戰場,愚笨於官場。戰場鎮定若,指揮千軍萬馬,視若無物,盡顯雄才略。一聽說劉邦遊雲夢,卻方寸亂,不知所措。一會兒造反,一會兒又「度無罪」,一會兒又殺友求榮,十足的政治白。

縱觀韓信一生,他始終有四件沒弄懂:

首先,沒弄懂開國君與功臣的關係,往往是打乃手足,共為患。

其次,沒弄懂謀反不一定有證據,有謀反的力。

再次,沒弄懂功臣被殺無關個人恩怨,關乎江山的安危。

最後,沒弄懂冒犯君王是為臣忌。

劉邦奪,當了皇帝,確保劉姓江山千秋萬代是他應有的使命。韓信先為張耳請封趙王。劉邦與張耳關係頗深,這一請求立即恩准。韓信的是為己請封假齊王埋的伏筆,實他的接連兩次請封,不是越權,就是邀功。封不封趙王是劉邦的,封不封齊王是劉邦的,著他韓信管嗎?

韓信不僅在滅齊前後兩次觸怒漢王劉邦,更在被誘捕後直言不諱冒犯高帝。某次,劉邦與韓信討論諸將的軍力,突問韓信說,像我這樣的人帶少兵?韓信直言,皇帶十萬軍(陛不過將十萬)。劉邦再問,你帶少?韓信立即回答,我帶兵是愈愈(臣益善耳)。劉邦哼笑,既你帶兵「益善」,為什麼會被我抓住呢?韓信答,皇不帶兵卻善於將,所我韓信為你所。何況,帝王乃授,不是人力所達的。

這番話倒是實話,劉邦率兵確實不韓信。不過韓信在被誘捕奪爵後還言不遜,絲毫不顧及皇帝的感受,實在傲慢負。儘管他還補充了「將兵」「將將」的區別,承認劉邦是「授」,「非人力」,但聽者有,劉邦裡絕不會舒暢。

命運給韓信安排的是一場歷史悲劇:安插其中的各種催化劑,則在無形中引導著他一步步走向終點。他己的一生演繹著社會的悲劇、人格的悲劇,及政治的悲劇。

所謂社會的悲劇:生活在帝國專制的社會中,專制帝王不允許才高功的臣僚威脅一一姓的江山,「國士無雙」的韓信同樣無法走這個魔障。

所謂人的悲劇:依附人格使韓信滋生「甘願為奴」的態,讓他當主子他不敢。

所謂政治的悲劇:韓信不懂政治,最終死在不懂政治。一個人不從政治,但切忌對政治一無所知一竅不通,尤其是在某領域中獲巨功人。

韓信因聯手陳豨發動叛亂命喪黃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受這次叛亂牽連的不僅有韓信,還有其他幾名諸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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