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英雄暮年,折騰不已 招人愛也遭人妒

衣錦還鄉,顯擺完了,興致正高的劉邦剛剛回關中,就遇數千百姓攔路告狀,稱相國蕭何強行低價購買了數千田宅。不久當蕭何謹見劉邦時,劉邦笑著說:身為相國,強奪百姓田宅,人告我這裡來了,狀紙在這,這件我就不管了,你己擺平,給百姓一個說法。

蕭何說:長安土稀少,林苑有許空,閒著是閒著,希望皇恩准百姓進入林苑種,莊稼秸稈留在裡做為林苑中動物的食物。劉邦一子惱了:你這人不知足啊,剛占了百姓的土,現在又打我的土的主意,你收了商人少財物,現在又替他們說話請求開放我的皇林苑。隨即令給蕭何戴帶鐐銬,獄中,給廷尉審理處置。

數後,一名姓王的皇宮衛隊隊長(王衛尉)在侍奉劉邦的時候藉機問,蕭相國犯了什麼罪,皇怎麼突他關來呢?劉邦回答說,李斯擔任秦始皇丞相的時候,有了善舉,他全歸功於皇帝;有了壞,裡己全兜著。現在我的這位相國,背裡收人錢財不說,還求我開放皇林苑討百姓,我當治他的罪。王隊長說,凡是職責範圍內利民惠民的一定為請命,這是相國應該做的,皇怎麼會懷疑相國收受賄賂呢?您西楚國打了那麼年,後來陳豨、黥布叛亂,您是親征。關中由相國鎮守,他隨便弄點動,關中西的方就不屬於您了。相國不在那時謀求利,現在會貪圖商人送的這點利嗎?秦國的皇帝因為認識不己的過失最終丟了,李斯為皇帝分擔過失又有什麼值仿效的呢?皇為什麼將相國那麼壞呢?

劉邦中五味雜陳,當就赦免了蕭何。蕭何雖年邁,但一向對劉邦恭敬有加,進入殿謝恩時還光著腳(古人請罪的一種姿態)。劉邦見此情形趕緊說,相國別這樣,相國為百姓請求開放林苑,我不答應是我不對,就像夏桀、商紂一樣,相國卻是賢相。我有意囚禁相國,其實是為了讓百姓知我的過失啊!

聽完劉邦一席話,或許有人會糊塗,劉邦究竟為什麼會蕭何關進獄中呢?冰凍三尺非一日寒,劉邦對蕭何的不放,不是一朝一夕的情,這次算是爆發了。

漢十二年秋,黥布叛亂,劉邦親征。征後,劉邦屢派使者回關中打聽留守的蕭何在做什麼。使者向劉邦匯報說,相國積極安撫百姓,像前征伐陳豨時一樣,掏腰包做軍費。蕭何的一個門客聽說此後,提醒蕭何說:您離滅族不遠了。身為相國,功名已在首位,還更一層樓嗎?入關來,您十幾年一日,為百姓謀求福祉,深關中百姓擁戴。皇屢屢打探您的動向,是擔人所向,百姓偏袒您,失掉君主在他們中應有的位。您為什麼不置些田產民宅,潑污水。這樣的話,皇就會放了(乃安)。蕭何恍悟,按門客說的做了,劉邦果很高興(乃說)。

但凡劉邦一征,留守關中的必是蕭何。,蕭何愈是兢兢業業,勤政為民,愈讓劉邦放不。一方面,中央政府反腐倡廉;另一方面,皇權制度卻願意縱容一定程度的腐敗。官員的腐敗實際是授人柄,皇帝清理誰,查一查其腐敗情況就行了。這種「法則」的最風險在於,縱容腐敗必會動搖帝國的根基,擔著亡國的危險。

蕭何聽了門客的意見,污勉強過關,最終卻由於為民請命進了牢,為漢初「三傑」中二個徘徊於鬼門關前的人。這一次,蕭何已經無法靠己的力量化解危機了,幫他忙的是「王衛尉」。這個在歷史不知姓名的人物,一番話直擊害,說服了劉邦。

這三次信任危機實在凶險,不久於人世的劉邦似乎進入了抓狂的狀態,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對漢政權有威脅的人。蕭何污實屬無奈,毀了己十幾年來在關中百姓中樹立的形象,失了一呼百應的威信,但這仍不令劉邦放!

引子目录+书签皇帝也會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