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李斯這個人物,讓我著迷已經很久了。二十歲時,一次在《史記》中讀他的列傳,便有一種驚的感覺。後來讀了幾遍,見其為人,那中間隔著的兩千年的時光竟漸漸融解消失了,覺他像還活著,在我們中間。

我知這裡面有著一個故,從來沒有過己有力它寫來。《留學國》版後,受不少讀者的歡迎朋友的鼓勵,至於己有時真的寫衝動當寫才了。於是,在謀生的百忙當中,偷閒發憤,歷時兩年,寫此書。是年紀漸,閱歷漸,做來卻越來越少了正經,寫中間,常常嚴肅不來了,不存寓教,有娛意。

說是娛,為娛人。品寫,是希望讀者花錢來買,們的「奉獻」說,少有些虛情假意。讀者花了錢,求一點閱讀快感,實不為過。至於笑過哭過後,有些感慨,點醒悟,固是,沒有似無妨。教人育人,畢竟是聖人的情;娛己娛人,方是文學的本意。

魯迅先生在《故新編》的序中說:「油滑是創的敵,」但又說:「因為己的對於古人,不及對於今人的誠敬,所仍不免時有油滑處。」讀《奔月》,發現遠古日英雄羿回,竟是「在垃圾堆邊懶懶了馬」;《關》裡,又老子留的兩串木札的《德經》,被函谷關的關長「放在堆著充公的鹽、胡麻、布、豆、餑餑等類的架子」,不禁莞爾,對先生更加崇敬。

若有讀者,在節假閒暇日或夜深人靜時,隨意翻開此書,讀某章某節某段某句,會一笑,者就算是有了知音。

一九九九.八.八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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