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劉邦的戰國時代 六、從模範少年到浪蕩游俠

<前言>劉邦的這種壓抑,許與他生的傳聞有關,許與他早年被老師過於管教有關?他後來一生蔑視儒生,公在庭廣眾解儒生的帽子撒尿,若說他早年沒有受過什麼壓抑,是很難理解的;儒生高冠,正是師的象徵。

劉邦的幼年時代是怎麼度過的,我們幾乎一無所知。他概當時萬萬千千的境優裕的鄉鎮少年一樣,在遊戲玩耍、朋友打鬧中長。

劉邦的童年朋友,我們知一位,就是一生跟隨劉邦的盧綰,他後來被封為燕王。有趣的是,秦始皇的童年朋友,我們知一位,就是後來指使荊軻咸陽行刺的姬丹,他是燕國的太子。

盧綰與劉邦是同鄉同的鄰居。劉太公與盧綰的父親盧太公意氣相投,親近友愛,兩日常往來,宛若一人。情巧,劉媼有了身孕,盧媼有了身孕,了劉邦生的那,盧綰生了。古來結拜兄弟,對誓說,不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視不同生為友情的遺憾。劉邦與盧綰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鄉同,父輩相親相愛,中父老鄉親為,紛紛牽羊持酒前來賀,平添了許鄉黨情。劉邦盧綰從一塊兒長,了十來歲左右,孩子們開始學習認字寫字了,兩人又同在一學,是意氣相投,相親相愛。鄉更是為值讚鼓勵,再一次牽羊持酒前來賀,一時傳為談。據說今日豐縣方,尚有「馬公書院」遺址,被視為劉邦少年時代與盧綰一師從馬維先生讀書的方,不妨算是後世為談添加的一點花絮。

體說來,劉邦從生童年、少年,他的生活是優裕平常的,沒有衣食困乏的憂慮,沒有災兵禍的苦愁。在這個時期,他與外面的世界似乎沒有什麼接觸,樂陶陶融融生活在豐邑封閉的鄉社會中。就劉邦所生活的鄉社會言,他是受了盡的教育,尊師向學,讀書識字,親情友愛,被庭社會所期待規範著。在這個階段,劉邦中叛逆不安、桀驁不馴的因子似乎尚未顯現來,被壓抑著,被克制著,或者是環境尚未熟,宣洩的渠尚未形,宣洩的時機尚未來已。

我在整理劉邦的一生蹟時,有一種姍姍來遲的感受。相對於他人言,劉邦的一切是太晚,仕晚(三十四歲),結婚晚(三十七歲),生子晚(四十歲),兵晚(四十七歲),做皇帝晚(五十歲),哪怕考慮生年的誤差,他是典型的器晚。由此生發,我感覺劉邦是晚熟的人,他中的基本因子,是年後才顯露來。在他平淡無奇、近乎模範少年的早年生活中,隱隱承受著庭社會的壓抑。這種壓抑,許與他生的傳聞有關,許與他早年被老師的過於管教有關?他後來一生蔑視儒生,公在庭廣眾解儒生的帽子撒尿,沒有早年的壓抑是很難理解的。儒生高冠,正是師的象徵。

在劉邦生活的戰國晚期,對於男子來說,十七歲是一生中的重時點。當時最強的國秦國論,男子十七歲算是年,開始承擔國的賦稅徭役,稱為傅,稱傅籍,就是身為適齡的服役者登記於戶籍的意思。入仕為吏,徵兵從軍,十七歲為年齡標準。秦外的國,雖情況不是很清楚,致與秦不會有太的差異。

楚考烈王二十三年,就是西元前二四○年,劉邦了十七歲,告別了順順當當、無憂無慮的童年少年,進入了年時代。這一年,在秦國,是秦王政七年,秦始皇做秦王已經八年了。劉太公的願言,兒子劉伯二兒子劉仲是本分有的人,結婚生子,立業,靠著勤勞耕耘,費營運,掙一份業,早早獨立門戶了,老三劉季似乎對於務農經商置業沒有興趣,雖說有些不安分,卻向學友愛,識字讀書,鄉的稱譽,照此發展,通過鄉的推薦,再通過政府的選拔,果夠入仕鄉縣政府的吏,倒是一條不錯的路。鄉的推薦,首先境富裕,財產達一定的標準;同時,被推薦人品德優良,聲譽良。在劉太公來,這兩個條件,劉季是具備的;政府的選拔考試,主是讀寫會算,劉季是從練就準備了的,當不問題。

不知是什麼原因,十七歲後進入年期的劉邦,沒有走仕為吏的路。究竟是沒有鄉的推薦,還是考試的失敗,或者另有原因,我們已經無從考察。我們現在所知的實是:進入年時代後的劉邦,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從一個為父母所喜愛、為鄉所稱譽嘉獎的向學友愛的模範少年,變了一個遊手浪蕩、聚眾生的不良青年,為親人所不喜,受鄉近鄰白眼相。當時的話來說,進入年期後的劉邦,走了任俠的路。他從年後三十歲的歷史,就是一部任俠的歷史。

五、沛縣山川地理目录+书签七、戰國時代的游俠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