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廈將傾的前夜 七、帝國繼承人扶蘇之死

<前言>果扶蘇不殺,不管是再請復核,還是抗命拖延,秦帝國的命運將完全改觀,歷史將轉向不同方向。

趙高說動李斯後,興高采烈來見胡亥。他向胡亥匯報說:「臣奉太子明命通報丞相,丞相豈敢有不奉命。」胡亥為高興,三頭政治同盟結。

三頭政治同盟結後,胡亥、趙高、李斯聯手,開始奪權的政治行動。奪權的首,在於消滅最的競爭對手扶蘇。扶蘇的背後有蒙氏三十萬秦北部軍,不力取,謀奪。李斯是老練的政治,趙高是宮廷政治的高手,他們迅速銷毀始皇帝賜送扶蘇的書信,另外制定遺詔,丞相李斯承受皇帝遺言的方式,立胡亥為太子,同時賜書扶蘇、蒙恬,譴責賜死。偽造的遺詔具文:「朕巡遊,禱祀名山眾神,求延年益壽。今扶蘇與將軍蒙恬領軍數十萬屯駐邊疆,十餘年間,不前進,士卒耗,無尺寸功,反次書誹謗朕所為,因為不回歸京城為太子,日夜怨望。扶蘇身為人子不孝,賜劍裁。將軍蒙恬輔佐扶蘇居外,知其謀不匡正,為人臣不忠,賜死。屬軍隊,由副將王離統領。」文書封口加蓋皇帝璽印後,由李斯手的親信舍人胡亥手的門客共同持送郡。

送走使者後,李斯趙高宣稱始皇帝繼續巡遊,北視察帝國北部邊防。沙丘在鉅鹿郡南部,巡幸車馬由沙丘發,東北向進入恆山郡(今河北石莊一帶),由井陘關進入太原郡(今山西太原西南一帶),再由太原郡北,經過雁門郡(今山西同西部一帶)進入雲中郡(今內蒙呼浩特西南一帶),一直往九原郡(今內蒙古包頭一帶)方向西。當時,扶蘇與蒙恬統領三十萬軍防衛北疆,九原、雲中、雁門東一直遼東,是北部軍的防區。北部軍司令部設在郡(今陝西榆林南部一帶),北部軍統帥蒙恬本職為內史,即首區的最高軍政長官,同時負有防衛首區的重任。李斯、趙高胡亥,轀輬車密載始皇帝遺體,瞞巡遊千,體圍繞郡環行,其意,乃是配合遺書的發送,製造皇帝巡北疆的行動,鎮撫北部軍隊,威懾在郡的扶蘇蒙恬。始皇帝死時,正值夏,驅屍巡行,遺體腐爛發臭,於是命令車載百斤鹹魚,擾亂屍體的臭味。死人為活人服務,獨裁者死不安寧。憐千古一帝秦始皇,晚年苦求長生不,死後的遺屍亡魂,還為政治服務,不是人生的悲哀?

胡亥李斯的使者抵達郡,扶蘇接旨受命,開封讀始皇帝賜書落淚,入內舍準備殺。蒙恬勸阻扶蘇說:「陛在外巡遊,沒有冊立太子,遣派臣統領三十萬軍鎮守邊疆,委任公子為監軍,關係的安危,國本的穩定。眼有使者攜書前來,馬殺,何知是真是假?望公子書請求復核,復核無誤後再殺,為時不晚。」敗決定於一念差,悔恨鑄於瞬間誤。對於身處高位、左右國政的人來說,瞬間的選擇,往往決定了歷史的動向。蒙恬受始皇帝信任重託,是年統兵在外的將,憑他對當前政治局勢的了解,對皇帝賜書的真偽有相當的懷疑。當年信陵君竊符救趙,殺將晉鄙奪軍權,正是使詐稱使者王命的手段;今皇帝高齡病在外,突有詔書使者來,皇長子將殺兵權,實在蹊蹺。蒙恬的判斷勸告,合情合理又明智。,我們永遠難理解的是,扶蘇竟沒有因蒙恬的勸告有所省悟,他當即殺了,留了一句「父賜子死,何復請」的話。後人有稱他仁孝者,有批評他懦弱者,我他是過於剛烈負,不曲折委婉。不管怎樣說,他不是夠在政治周旋馳騁的人物。

果扶蘇不殺,不管是再請復核,還是抗命拖延,秦帝國的命運將完全改觀,歷史將轉向不同方向。扶蘇殺,蒙恬失依託,被置於極為被動的境。他無奈,將兵權與副將王離,但拒絕殺,被軟禁在郡陽周縣。李斯手舍人任護軍尉,代替扶蘇,監控北部軍。

扶蘇殺的消息傳九原,緊張不安的胡亥、李斯、趙高喜。他們馬由九原連接咸陽的直急速南,進入首咸陽,發喪,公布遺詔,立胡亥為太子,繼位,遵始皇帝生前旨意,號稱二世皇帝。李斯繼任丞相,主持政。趙高升任郎中令,躋身於政府主臣列,負責宮廷警衛。三頭執政的二世新政權,正式立。

六、沙丘密謀背後的糾葛目录+书签八、蒙恬與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