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弟弟與假父的故事 <3>成蟜的身世

回咸陽的子異,正式做了王太子繼承人。他由呂不韋陪同,特意穿著楚國的服裝見養母華陽夫人。華陽夫人非常高興,對子異說,我是楚國人,過繼你做我的兒子,你就「楚」你的字號吧。子異後來被稱為子楚,就是由這裡來的。

子異回咸陽,除了華陽夫人外,父親安國君、祖父秦昭王是一定見的了。不過,我請一定不忘了,子異還必須見一個人。這位子異一定見的人是誰呢?就是夏姬。我們前面已經過介紹,夏姬是子異的生母,生子異後,年冷落無寵,與子異相依為命,二人間有濃厚的母子親情。子異被華陽夫人收為養子為王太子繼承人,夏姬沾光,有了頭的日子,今兒子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己身邊,是萬分高興。夏姬為兒子高興,感謝呂不韋,感謝華陽夫人,感謝保佑,與子異間,少不了劫後重逢後的喜悅。

關於夏姬其人,史書記載很少,是說是安國君眾夫人當中的一位,生子異後,「無寵」,不安國君的寵愛,是一位在後宮鬱鬱寡歡的女人。我們知,戰國時代各國王室通婚,王女嫁外國,王子娶外國的王女為妻。各國王族間的婚姻,有國際的背景。這種常情論,夏姬應當是身於某國王族的夫人。

夏姬的「姬」,是婦人的稱;姬前的「夏」,或者是姓氏,或者是與生國相關的某種稱謂。我們前面已經講過,秦始皇的母親被稱為趙姬。趙,不是的姓氏,是表示的生國——趙國的一種稱謂。此類推,夏姬的「夏」是此。

夏是古代中國的一個王朝,夏的活動區域,山西南部的安邑(今山西夏縣)河南西部的陽城(今河南洛陽)為中,戰國時代屬於韓國的領土,基於這種域觀念言,稱韓為夏,稱韓國身的韓夫人為夏夫人,寫夏姬,應當是合於情理的。

我們的這個推測,有別的旁證。我們在後面將會談,蟜十五歲的時候,曾經使韓國,不費一兵一卒,迫使韓國獻片土,回來後封爵受賞。這件情的背後,顯示夏太與韓國王室間的密切關係。

所我們說,「夏姬」身於韓國王族,是韓國系夫人。

回咸陽的子異,年僅二十五歲。他與呂不韋一脫邯鄲時,由於情緊急,夫人趙姬年僅三歲的長子嬴政被留在圍城邯鄲,生死不明。在這種情況,於人情的考慮,依據秦國的制度,馬為他物色側室夫人了緊迫的情。

按照當時的慣例,王子的婚姻由母決定。夏姬是嬴異的生母,在兒子的政治前途插不話,聽華陽夫人的;在兒子的二次婚姻,則是當仁不讓的關鍵人物,子異的新夫人,當由選定。依據當時的慣例,母為兒子娶妻,會在己的近親中選取,熟悉的娘,為首選。比說,秦武王的母親惠文身於魏國,為秦武王選取的夫人是魏夫人。秦昭王的母親宣太身於楚國,為秦昭王選定的夫人是楚夫人。此推斷,夏姬為子異選取的側室夫人,應當是韓國王族身的韓夫人。

子異是秦昭王五十年初回秦國的,我們推算他回咸陽的當年娶妻,二年生蟜,蟜概比嬴政三歲左右,是子異的次子,嬴政的異母弟。韓夫人是夏姬從己的娘選定的兒媳,生的蟜,夏姬的喜愛關照。此一來,內夏姬、韓夫人蟜為中,外韓國為支援,在秦國的王室裡面,形一種新的韓系外戚政治勢力。在這種情況,果趙姬嬴政不從趙國歸來,蟜就將取代嬴政為子異的一繼承人,韓夫人就將取代趙姬為一夫人,秦國的政局將會變動,秦始皇的一生,將會有完全不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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