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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閱史書,秦王嬴政即位後,一位任丞相的人,是名鼎鼎的呂不韋。他在嬴政的父親莊襄王時代一直擔任丞相,嬴政即位後繼續留任。莊襄王在位三年,呂不韋了三年丞相。莊襄王世後,呂不韋從秦王政元年開始,被尊為相國,又擔任丞相職務長達十年久。秦王政十年,呂不韋受嫪毐亂牽連被免相國一職。呂不韋免相後,誰接替他任丞相,史書沒有記載現了十六年的空白。
經過十六年的空白後,了秦始皇二十六年,秦統一,建立中國歷史一個統一帝國。秦國丞相的名字才再一次現在土文物。這件文物叫「始皇詔銅方升」,現藏於海博物館,刻有銘文:
廿六年,皇帝盡併,諸侯黔首安,立號為皇帝。乃詔丞相狀、綰法度量,則不壹,嫌疑者皆明。
我們先來解釋前半句。廿六年,是秦始皇二十六年(西元前二二一年),這一年,秦統一,秦王嬴政稱皇帝。諸侯,指楚、齊、燕、韓、趙、魏等各國。黔首,指老百姓。黔是黑色,首是頭部,人黑色頭巾纏頭,稱為「黔首」。秦從這一年開始,正式稱民為「黔首」。前半句話是說,二十六年,皇帝統一,各國萬民終於獲安定,立尊號為皇帝。
我們再來解釋後半句。詔,達詔書。狀、綰,接受詔書的兩位丞相的名字。法度量,規範度量衡。則不壹,將不一致的統一來。嫌疑者皆明,有疑難的使其明確。這句話是說,於是皇帝詔令丞相狀丞相綰,規範度量衡,凡是不一致的加統一,凡是不清楚的予明確。
這個詔書,我們簡稱「二十六年度量衡詔」。這個詔書,刻在統一後使的升、權、量等各種量器衡器,是規範秦帝國統一度量衡的重文件。
這個詔書的丞相狀,姓隗名狀;丞相綰,姓王名綰。他們的姓名,是見於史書的。秦始皇二十八年,始皇帝二次巡遊,曾經在琅邪山(今山東膠南)刻石頌揚始皇帝統一的功績。在琅邪石刻,隨行臣們的名字被刻了,隗狀王綰這兩位丞相的名字在其中,丞相隗狀排名在前,當是右丞相,丞相王綰排名在後,當是左丞相,同「始皇詔銅方升」的排名順序是一致的。
追蹤調查這裡,我請問,「十七年丞相啟狀戈」面的「丞相狀」究竟是誰,應當是推了吧?
毫無疑問,「十七年丞相啟狀戈」面的「丞相狀」,就是二十六年「始皇詔銅方升」面的「丞相狀」,他們應是同一個人,就是隗狀。隗狀在秦王政十七年時已經擔任著丞相,因為排名在丞相「啟」後,當是左丞相。秦始皇二十六年時,他已經排名在前,擔任右丞相,直二十八年還在任。來,他擔任丞相的時間,至少在十二年,算是一位老資格的總理臣了。秦始皇統一的過程中總理臣不明的歷史,由此被填補了一半。
「丞相狀」是丞相隗狀的情況清楚後,我們就將見於文獻文物的,在秦始皇在位期間擔當過丞相(包括相國)的人排列:
︷秦始皇時期丞相表︸
時間
丞相
資料來源
秦王政元年 相國呂不韋
《史記.秦始皇本紀》
秦王政10年 丞相昌平君
《史記索隱》
秦王政17年 右丞相啟、
<17年丞相啟狀戈>
左丞相隗狀
秦王政26年 右丞相隗狀、 <26年始皇詔銅方升>
左丞相王綰
秦始皇28年 右丞相隗狀、 《28年泰山刻石》
左丞相王綰
秦始皇34年 右丞相馮疾、《史記.秦始皇本紀》
左丞相李斯
秦始皇36年 右丞相馮疾、《史記.秦始皇本紀》
左丞相李斯
通過這張表的排比,我們:在始皇帝在位的三十七年間,任丞相者至少有七個人,他們分別是呂不韋、昌平君、□啟、隗狀、王綰、馮疾李斯。七位丞相當中,五位是史書有記載的,有名有姓。
二任丞相昌平君,是我們根據《索隱》的史料補的。昌平君是楚考烈王熊元的兒子,他應當姓熊,不知名。三任丞相「丞相啟」是我們根據銅戈的銘文補的,不知姓。昌平君在秦王政十年開始任丞相,秦王政十七年啟在丞相任,我們會聯,昌平君熊□與丞相□啟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