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尋找秦始皇的表叔 <5>一箭雙鵰

為了破解這個謎語,我打一張新的牌來,這張牌,就是《史記.秦始皇本紀》的另一條紀:

牌六 21年 王翦謝病老歸。(《史記.秦始皇本紀》)

這條紀說,秦王政二十一年,秦軍將王翦因病免職,告老還鄉。那麼,我們應當何來待這件情,何解讀這張牌呢?

前面已經談,新鄭亂,韓王安死,昌平君被遷徙郢陳這三件歷史件,發生在秦王政二十一年,這三件情,環環關聯。將王翦稱病告老還鄉,發生在這一年。由此我們會聯,這件情,會不會是在關聯的環節呢?不妨來追查一。

關於這件情,《史記.秦始皇本紀》的記載過於簡單,《史記.王翦列傳》有詳細的敘述。情的:

王翦,內史頻陽(今陝西富平)人,與白齊名的秦軍名將。秦王政時代,王翦次任秦軍將,統領秦軍征討六國,立了赫赫戰功。王翦一三代為將,兒子王賁、孫子王離先後為秦軍的名將,名重。老將王翦,謂是秦國軍界眾望所歸的領軍人物。

秦王政二十年,燕國太子姬丹派遣荊軻刺殺秦王,情失敗,嬴政命令秦軍進攻燕國,破燕軍,統領秦軍的將,就是王翦。王翦主持的這次軍行動,一直持續二年,秦軍攻克了燕國首薊城(今北京)。

在這場戰爭中,王翦的部,少年將軍李信戰勇敢,在眾秦軍將領中脫穎。李信領軍深入窮追,擊殺燕國太子姬丹,將姬丹的首級呈送秦王嬴政。姬丹是策劃荊軻行刺的主謀,是嬴政志在必的仇敵,李信的功績,嬴政的賞識。

進攻燕國的軍行動結束後,秦軍班師回國,一邊休整,一邊開始籌畫新的軍計畫。當時,韓國已經被攻滅,趙國的首邯鄲已經被攻占,今,燕國首被攻占,秦軍的一個攻擊目標,鎖定在楚國。這個時候,圍繞著進攻楚國的軍計畫,秦國朝廷現了意見分歧。

秦王嬴政為,已經衰弱的楚國不堪一擊,速戰輕取。嬴政做這個判斷,有他的根據。原來,就在王翦統領秦軍主力進攻燕國的同時,王翦的兒子王賁統領另外一支秦軍,對楚國了試探的攻擊,結果是勝利歸,似乎顯示了滅楚並不困難。

在朝廷的會議,秦王嬴政意氣風發,與諸位臣將軍們開懷縱論,意一舉滅楚統一。嬴政特意問李信說:「寡人準備攻取楚國,李將軍度量,需動少軍隊?」李信年輕氣盛,正在凱旋的風頭,當即表示:「二十萬。」嬴政又問王翦:「王將軍您呢?」王翦慎重考慮後,回答說:「非六十萬人不。」

六十萬軍隊,對於當時的秦國來說,相當於全國所夠動員的野戰軍的總數。王翦六十萬人,表明王翦為,攻滅楚國相當艱難,必須傾舉國力,實行總動員,才有功的。滿懷信的嬴政當即嘲笑王翦說:「王將軍年紀了,怎麼變此膽怯。」他誇獎李信說:「李將軍果是壯勇,說對。」

這個時候的嬴政,年方三十四歲,開始專權主斷,正是萬意的時候。朝廷會議徵求臣們的意見時,他對進攻楚國的方略或許已經有了法,對於人選有了腹案。不管怎麼說,廷議的結果,嬴政任命李信為將,統領二十萬秦軍進攻楚國。王翦呢,則被免職貶斥京,讓他退休回故鄉頻陽安度晚年。這件情,是秦國歷史的一件,秦國史官特在二十一年的記中記錄了這件情。

秦國君臣討論攻楚方案的這次會議,秦國政府的主臣秦軍的主將領席了。當時,昌平君是右丞相,不管是按制度還是依常理,他是會議的參加者。奇怪的是,史書有關他對這件情持什麼態度,有什麼意見,完全沒有留隻言片語的記載,非常不思議。

我們已經反覆說,史書沒有記載的,絕不等於沒有;不思議的情,一定有思議的理由。那麼,這個理由在哪裡呢?我們已經了解,昌平君是楚考烈王的庶子,楚國是他的祖國,當時在位的楚王負芻是他的庶兄弟。情理論,在祖國即將滅亡的時候,在親族即將斷絕的時候,他不會沒有法意見,不會沒有苦惱痛苦。即使不考慮任何個人的情緒感情,身為秦國丞相的楚國公子昌平君,在秦軍即將攻滅楚國的時候,他的處境一定是非常微妙的。

在這種歷史背景,考慮昌平君與王翦同時被貶斥京,考慮他京有敢死士跟隨,再考慮他後來反秦復楚、被項燕立為楚王的情,我們完全推,在進攻楚國的問題,昌平君與秦王嬴政意見不合,他是附王翦,持慎重態度,甚至是另有微詞,結果是遭與王翦同樣的命運,被免職京,打發郢陳了。

此來,在昌平君被遷徙郢陳這件情,秦王嬴政謂是一箭雙鵰:一方面,他借新鄭反叛韓王安死的件,利昌平君的特殊身分,打發他前處置;另一方面,趁機將他從政權中樞排除——既為任命李信為將領軍滅楚清除了障礙,排斥了老臣們的掣肘,有利於建立聽命於己的年輕化的政府班子。

那麼,昌平君來郢陳後,他又做了些什麼情呢,他未來的命運又將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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