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底】穿透歷史的迷霧 <4>頒獎台上的強勢明君

經過慎重考慮後,歷史偵探寫了評價秦始皇的階段報告書,準備提給歷史法庭。因為最近在國外了解人民陪審員制度情況,感覺由眾直接參與歷史審判將是未來的潮流,他於是將報告書了摘,提供給將來有興趣有機會參與陪審的讀者們,:

通過我最近的工,對秦始皇的親族們做了一次比較徹底的調查。在這次調查的過程中,我們不僅對從前知甚少的秦始皇的親族們,比父親嬴異、母親趙姬、養祖母華陽太、親祖母夏太弟弟長安君蟜等人的情況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且發現了從前不為人知的幾位親族,比表叔昌平君、蟜的母親韓夫人、嬴政王楚夫人等;在兩位準親族的著名人物——仲父呂不韋假父嫪毐的蹟中,發現了諸從前沒有被注意的史實間的關聯。

通過這項工,我們首次將秦始皇的親族網勾畫了一個體的輪廓;通過重建這些親族們所組的關係網,通過觀察秦始皇在這個關係網中與親族們的互動映照,我們在相當程度復原了秦始皇的生存環境發展條件。我們知,個人的生命來源於父母,親族關係無疑是個人最基本的生存環境。在世襲制社會當中,身決定了位,親族關係更是個人發展的首條件。握住了秦始皇的親族關係,一個逼近歷史真實的、人的秦始皇的形象,便有了復活的。

更為重的是,這次調查,我們還首次對數百年來秦國外戚的歷史秦國外戚干政的歷史特點做了系統的整理,對於長達三百年、延續了二十一世代的秦楚兩國的聯姻關係,有了脈絡清晰的認識,並且一次將左右秦國政壇八十年久的楚系外戚集團的歷史真相揭示來了。外戚干政是秦國政壇的深層背景。楚系外戚集團主政,從秦昭王時代一直持續秦始皇時代,秦始皇父子的政治生命,長期掌握在這個集團手裡。說,外戚關係,特別是楚系外戚集團的存在,是秦始皇的生存環境發展條件中不忽視的重背景。

忽視這些基本的素,無異於割斷了歷史,結果就是將秦始皇視為橫空世的奇特人物,讚者稱他為千古一帝,將秦統一的偉業通通歸功於他的英明,攻擊者稱他是稀世暴君,將秦亡的責任逐一歸結為他的罪行。現在來,這些意見是情緒化的偏激論,既不符合歷史實,偏離了評價歷史人物所必須具備的公正立場。

我的這次調查工,從內容,主集中於親族關係,從時間,主集中在秦始皇從生統一的三十九年間。三十九年的時間,在秦始皇五十年的生涯中將近占了五分四,他那曲折輝煌的人生,已經過了半。在這三十九年間,他從幼年中年,他的為人行,他的政風人格,已經基本定形。在這三十九年期間,他從秦國的王子秦王,再從秦王秦帝國的一位皇帝,他在歷史的位,體確立。根據對他這三十九年歷史的仔細考察,我們不暴君獨裁的跡象;更重的是,我們不現暴君獨裁的歷史條件——不受限制的絕對王權。相反,我們秦國政治社會傳統深厚,王室婚姻連接國,親族關係錯綜複雜,君王的政治權力受方的制衡限制。在這種生存發展條件,我們所的三十九歲前的秦王嬴政,是一位經歷了種種艱難磨練,正在一步一步長來的賢明君王的形象。

另一方面,我們在調查秦始皇親族關係的工中,對秦統一的過程做了一次清理。清理的結果表明,秦統一的過程,是一個延續了數百年的漫長歷史過程。

這個過程,體分為四個階段。

一,秦孝公時代(前三六一—前三三八年)。這一階段,說是秦統一的發點。在這段時期中,秦孝公任商鞅,實行變法,富國強兵,奠定了秦統一的制度基礎。

二,秦惠王時代(前三三七—前三一一年)。這一階段,說是穩步東進的階段。在這段時期中,秦惠王派遣司馬錯攻占巴蜀,將關中蜀漢連一片,建立了東進的穩固基;任張儀破解六國聯盟,實現了東進的有利外環境,北取郡,南奪漢中,東進三川,開始穩步擴張。

三,秦昭王時代(前三○六—前二五一年)。這一階段,說是決定的階段。在這段時期中,秦國在宣太秦昭王的堅強領導,任魏冉,內政安穩,外靈活;軍任將白,通過伊闕戰,殲滅了二十萬韓魏聯軍,使韓國魏國失了抗衡秦國的力量;通過長平戰,殲滅了四十萬趙國軍隊,使趙國失了抗衡秦國的力量。這時候的秦國,三分有其二,領土實力,已經遠遠凌駕在六國,這時候的秦國,統一的三戰役(伊闕戰、長平戰滅楚戰)已經打贏了兩場,統一的局已經定形,攻滅六國的勢已經難逆轉。

四,秦始皇時代(前二四六—前二二一年),這是完統一的最後階段。在嬴政年幼不親政的十年間,政權由華陽太、夏太、帝太代理,主持國政的呂不韋、昌平君,主持軍的蒙驁桓齮是先王來的老臣,維繫著內政外東進政策的穩定。嬴政二十二歲親政,在祖母華陽太的督促,依靠表叔昌平君等人平定嫪毐亂,放逐了母親帝太。後,他接受齊國使者茅焦的建議,迎回母親,明智在祖母母親間求平衡,不僅妥善處理了危機中的秦國政局,妥善處理了複雜的國政治關係。

嫪毐亂,是嬴政政治生涯中一次重的磨練,他順利經受了考驗,一位有為君王的長形象由此充分展現來。嬴政親政後,華陽太威臨王室,丞相昌平君輔佐國政,老將王翦領軍征,年輕的秦王繼承傳統,開始領導秦國沿著既定的路線繼續東進。華陽太世後,嬴政開始專權,罷斥老臣,放逐昌平君王翦,強力推動統一的車輪急速猛進,結果是遭受了一次滅楚戰的重失敗。不過,嬴政跌倒後又爬來,他承認過錯,再次王翦,取了滅楚戰的最後勝利,完了消滅六國、統一的業。

果我們秦統一的過程為背景,將秦始皇的前半生放在這個背景中做一鳥瞰式的概觀的話,致做一個形象化的評語。秦統一的過程,宛若一場四乘一百的接力賽,秦始皇在這個歷史過程中所的,比四人接力賽中的最後一棒,在遙遙領先、勝局已定的跑,他接棒衝刺,曾經跌倒,又堅強爬來,一鼓氣跑了終點,了頒獎台的領獎者,歷史鏡頭的聚光點。在這個歷史的聚光燈,他展現來的人格是隱忍頑強、堅決果斷,他展現來的政風是明察謹嚴、知過即改,他展現來的歷史形象,是一位歷經了種種艱難磨練,正在一步一步長來的強勢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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