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似水流年 第二节 林徽因与冰心成为仇敌

梁、林从海外归国,中已他准备了新房,即梁启超在东四十四条北沟沿胡同的住宅(南按:即今北沟沿胡同23号),但新婚的夫妻在此住了不长间即赴东北任教。他从沈阳回,全搬入安门内米粮库2号居住。米粮库胡同一带住着批清华、北的术界名流,陈垣、傅斯年住在米粮库胡同1号,胡适住在4号等。,梁、林认米粮库胡同住宅狭窄,又搬北总布胡同3号。同米粮库胡同相比,是一颇具特色的四合院,宽敞明亮,安静适宜,确是难的佳处。

搬北总布胡同3号的四合院,梁、林夫妇所具有的人格与识魅力,很快吸引了一批中国知识界文化精英围聚,年在英国狂追林徽因,已名满的诗人徐志摩;在界颇具声望的哲金岳霖,另有政治张奚若、哲邓叔存、经济陈岱孙、国际政治问题专钱端升、物理周培源、社陶孟、考古李济、文化领袖胡适、朱光潜、沈从文、萧乾等。些者与文化精英常常在星期六午陆续梁,品茗谈,坐论。每逢朋友相聚,风华绝代、才情横溢的林徽因,总是思维敏锐,擅长提捕捉话题,具有超人的亲力调动客人情绪的本领,使众者谈论的话题既有思深度,又有社广度;既有术理论高度,又有强烈的现实针。谓谈古论今,皆问。随着间的推移,梁的往圈子影响越越,渐气候,形了20世纪30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龙,人称“太太的客厅”。备受世人瞩目,渐国际俱乐部特色的“客厅”,曾引许知识分子特别是文青年的驰神往,萧乾、沈从文等字辈人物,就曾因前请教林徽因的欣赏提携。,期林徽因打的不是像萧乾的傻子兼文青年,一旦承蒙召见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有一些在文创就赫者,特别是一些喝洋墨水的女,不但不林氏放在眼,此做派加嘲讽挖苦。年与林徽因从甚密的李健吾林徽因的人的描述:“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肠,口快,子直,强,几乎妇女全做仇敌。”此,李健吾加举例说明:“我记(林徽因)亲口讲一意的趣。冰写了一篇说《太太的客厅》讽刺,因每星期六午,便有若干朋友中谈论代应有现象问题。恰由山西调查庙宇回北平,带了一坛又陈又香的山西醋,立即叫人送给冰吃。”一趣,李健吾的结论是:林徽因与冰间“是朋友,同又是仇敌”。导致情形的原因,则是“(林)缺乏妇女的幽娴的品德。任何问题()惑兴趣,特别是文艺术,具有本的直接的感悟。生长富贵,命运坎坷,修养让热情藏在面,热情却是生活的支柱。喜人辩论——因热爱真理,但是孤独、寂寞、抑郁,永远诗句表达的哀愁。”

李健吾提林的“仇敌”冰,颇有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核查历史,冰确实写一篇讽刺文章,标题是《我太太的客厅》。此文写毕1933年10月17日夜,9月27日在津《公报》文艺副刊连载。

年的10月,林徽因与梁思、刘敦桢、莫宗江等人赴山西同调查研究古建筑及云冈石窟结束,刚刚回北平。从间,李健吾的记载似有一定的根据,送醋不是虚妄。冰此,的确刺痛了林徽因的尊。按冰说中的描述:“我的太太是社界的一朵名花,十六七岁候尤其嫩艳……我的先生[的照片]不同太太摆在一,他在客人的眼中,至少是猥琐,是市俗。谁见我的太太不叹一口惊慕的气,谁又见我的先生,不抽一口厌烦的气?”“我的太太己虽是女,却并不喜欢女人。觉中国的女人特别的守旧,特别的琐碎,特别的方。”又说:在我太太那“软艳”的客厅,除了玉树临风的太太,有一被改英文名字的中国佣人女儿彬彬,另外则云集着科陶先生、哲教授、文教授,一“所谓艺术”名叫柯露西的国女人,有一位“白袷临风,瘦削”的诗人。此诗人“头光溜溜的两边平分着,白净的脸,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态度潇洒,顾盼含情,是生的一‘女人的男子”’。

冰的篇说表,引平津乃至全国文化界的高度关注。品中,无论是“我的太太”,是诗人、哲、画、科、外国的风流寡妇,有一明显的虚伪、虚荣与虚幻的“三虚”,及庸俗、低俗、媚俗等“三俗”,外加“一二”,即二杆子色彩,“三虚”、“三俗”加“一二”人物的现,社、爱情、己、人,是一股颓废情调萎缩的浊流。冰温婉伴着调侃的笔调,此了深刻的讽刺与抨击。金岳霖曾说:篇说“有别的意思,别的意思像是三十年代的中国少奶奶似乎有一‘不知亡国恨’的毛病”。

尚是一名中生,萧乾夫人的翻译文洁若在《林徽因印象》一文中说:“我初中,有一次姐拿一本北新书局版的冰短篇说集《冬儿姑娘》给我,说书那篇《我太太的客厅》的女主人公诗人是林徽因徐志摩原型写的。徐志摩因飞机失不幸遇难,更是经常谈他,提他陆曼间的风流韵。”冰的夫君吴文藻与梁思同清华校1923级毕业生,且二人在清华同一寝室,属真正的“同窗”。林徽因与冰属福建福州同乡,其前辈就有接触,两夫妻先在国留,是归国的吴文藻、冰夫妇服务燕京,梁、林夫妇服务东北中国营造社。期间两夫妇至少在国的绮色佳,就是年陈衡哲与任鸿隽外加一胡适搞三角恋爱的方相识并有愉快的往。是间短暂,至少在1933年晚秋篇明显带有影意味的说完并表,林徽因派人送给冰一酝子山西老醋,二人由朋友变仇敌,的岁月再难相处了。

1938年,林徽因与冰同在昆明居住了近三年,且早期的住处相隔很近,冰先住螺蜂街与维新街,林住巡津街,步行需十几分钟即相见,但从双方留的文字他人的耳闻口传中,从未现二人有往经历。倒是围绕冰篇说与徐志摩死又滋生了一些是非恩怨,且波及辈,是冰与林徽因有的。冰在说中所讥讽的那帮界名流,却一直梁思、林徽因夫妇的挚友知音在间的长河中绵延不绝。“太太客厅”最忠实的参与者,是著名的哲金岳霖。此,有人说林徽因所林徽因,离不梁思,缺不了金岳霖,少不了风流情徐志摩。此一语,谓三位优秀男儿林徽因一生所产生的重影响与人格塑造。据林徽因的国女友费慰梅说:“徽因思待他宾,一见了他,志摩就迸机智热情。他乐意那些气味相投的朋友介绍给他……无疑,徐志摩此梁最持久的贡献是引见了金岳霖——他最挚爱的友人一、清华哲系教授、‘老金’。”

徐志摩介绍了老金,己的情感渐渐转入另一女人,便是一代名媛兼际花陆曼。

林徽因从英国归,在与梁思赴留归国段间,徐志摩完了与妻张幼仪离婚,再回国迎娶毕业国西点军校的中国军官王赓的夫人、京城名媛——陆曼的感情历程(陆在徐的迷恋,与其夫离婚)。段曲折变故,梁从诫曾说:“徐志摩的离婚再娶,了国内文化圈子几乎人人皆知的。惜他的再婚生活带给他的痛苦欢乐。”实确梁从诫所言,徐志摩与陆曼结婚,迁往乡海宁与南京、海等居住。1931年初,了照顾新婚不久的陆曼的生活并陪其取乐,徐志摩舍北平同朋友跑海光华与南京中央任教。意不的是,徐南方不一年,就化羽仙了。

1931年11月19日早8,徐志摩搭乘中国航空公司“济南号”邮政飞机由南京北,他参加晚林徽因在北平协礼堂外国使者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飞机抵达济南南部党庄一带,忽雾弥漫,难辨航向。飞机师寻觅准确航线,降低飞行高度,不料飞机撞白马山(又称山),即坠入山谷,机身火,机人员——两位机师与徐志摩全部遇难。

噩耗传,林徽因场昏倒在。梁思、林徽因、张奚若、陈雪屏、钱端升、张慰慈、陶孟、傅斯年等相聚胡适中,众人相凄惋,张奚若恸哭失声,林徽因潸泪。22日午,受北平界同仁委派的梁思、张奚若、沈从文等人分别从北平青岛赶济南白马山空难现场,收殓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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