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二十四、強盜與縣長

我們在貴州的流浪生涯中,一直有瞿伯伯伴,使我們此行中,了許樂趣。在這段行程裡,偶爾我們會搭一輛木炭汽車,我前面所記載,我曾摔車子鼻子摔了一個傷口,就在貴州境內。「現在回,我居沒有摔死,瞿伯伯念經有關。」但,絕部分時間,我們是步行的。

有一晚,我們了一個鎮,宿在一個民,飯後聊,那民的人問我們二那兒,父親說計畫翻過一個山另一個叫「劍河」的縣城。

那人說:「山有土匪,翻山很危險呢!」

父親問:「我們是難民,逃難逃那麼慘,身無分文,還有什麼搶的!」

那人說:「其實有些難民金子、首飾縫在破棉襖裡,不一定是一貧洗的!」

瞿伯伯除了念經外,最愛說笑話,他說:「對,對,對!別我們這些打滿補丁的破棉襖,裡面真縫了不少寶貝呢!」

「那麼說,你們明,別翻那座山了!」

「強盜有什麼怕的!」瞿伯伯說,「我念經就他們念跑了!」

二,我們還是決定翻那座山,反正我們什麼沒有,有什麼怕呢!

更何況瞿伯伯會念經!

那座山真的十分荒涼,十分怕,一山就覺不對勁,在草長及膝的徑中行走,真不是滋味。使我遍是荊棘的「風坳」。

瞿伯伯一路很認真的念經,又是悲咒,又是金剛經,愈念愈聲。

突,聽一聲吃喝,草叢中跳了五、六個彪形漢,不說,瞿伯伯念經沒有強盜念掉,他們在等著我們呢!(後我們猜,頭一晚我們概就投宿在強盜窩裡。)

他們非但各人的包囊搶,連每人身打滿補釘的破棉襖被逼脫來搶了。

等他們呼嘯,每人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山風中發抖。

瞿伯伯說,假使不是念經,強盜不會讓我們留單衣穿,許還會我們統統殺了!

所,他又念經來了,不過,在念經聲中,夾雜不少憤怒的「不平鳴」,他倒不是罵那些狠手辣的強盜,他罵的是「劍河」縣的縣長,怎容許在他縣境裡有強盜現!

「等我們了縣城,我縣政府控告縣長瀆職!」他十分生氣說,並且意志十分堅決。「了省城,我還省政府告,了四川,我還中央政府裡告!」眼前的問題是:漸入晚,又十分寒冷,絕對翻不完這個山,於是在山撿了樹枝,生了火,圍坐一圈,度過了又恐怖又寒冷的一晚。

二太陽來後,趕著山,了劍河。

瞿伯伯真的怒氣沖沖找縣政府,告了縣長一狀。

縣長接見了我們,瞿伯伯聲色俱厲的責備了縣長一頓,說他失職,更惡的是:在他這樣努力念經的情形,那批強盜居還敢現!果縣長不處理這件案子,他省政府告狀。

這位忠厚的縣長,一再歉,一再安撫,一面招呼我們吃飽,一面又找來些衣服,又找了一幢舊房子,我們安頓來。

這樣瞿伯伯的怒氣,總算又消了一點。

縣長真的追捕那批強盜,但捉了久,沒有捉強盜。

那時候,我們真正的一貧洗,又不一輩子靠縣長接濟,總設法活。

無絕人路,瞿伯伯說,我們辦法。

在抗戰時期,話劇是很流行的,著實現了不少優秀的劇演員。

瞿伯伯說,人愛戲,我們就演戲給他們。他居異開計畫演話劇了,且,他「居」憑他三寸不爛舌,說動了我保守的父母,熱烈贊。

二十三、一個豬頭大家啃目录+书签二十五、「紅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