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一連,沒有再夢爾康。每晚入睡時,對著窗子虔誠祝禱,祈求爾康來入夢。但是,他不再現了。這些日子,重拾母愛,不捨東兒給奶娘,帶在身邊。每晚,東兒說說這個,談談那個,等東兒倦了,著他的眼睛瞇,著他打哈欠,著他沉入睡鄉。凝視著那張稚嫩的臉,驚愕著己怎會排斥他那麼久?歉疚憐惜的,就的房漲滿了。等東兒熟睡了,的思緒,又飄窗外,尋尋覓覓,找尋著爾康的身影。曾坐在窗前,彈著的琴,對著窗外黑暗的穹蒼低語:
「爾康,你在那裡?魂,夢,我希望你!這些日子來,裡除了你,還是你!但是,你不再現了,夢裡夢外,你不見了!回那一陣,常常你的日子,覺是一種幸福!或者,那是我的幻吧!但是,現在,幻中的你,又在那兒呢?」
寫了一首歌,每夜每夜,扣弦歌,唱一往情深,哀婉纏綿:
「回憶當初,少柔情深深種!
關山阻隔,且歌聲遙遙送!
少往,點點滴滴盡空,
千絲萬縷,化頭無窮痛!
君別後,鴛鴦瓦冷霜華重,
漫漫長夜,翡翠衾寒誰與共?
臨別叮嚀,人間會相逢,
一別茫茫,魂魄為何不入夢?
情深似海,良辰景何時再?
夢裡夢外,笑語溫柔依依在!
曾相見,恍恍惚惚費疑猜!
孤魂飄泊,來來往往應無礙!
舊日遊蹤,半是荒草半是苔,
山盟猶在,剩孤影獨徘徊!
春夏秋冬,等待等待再等待,
望斷涯,無奈無奈無奈!」
紫薇的歌聲,飄了窗子,飄了院子,在黑夜的穹蒼中擴散,綿綿裊裊,泣訴。這夜的爾康,躺在遙遠的緬甸皇宮裡,恍恍惚惚中,他聽了紫薇的歌聲,恍恍惚惚中,他了紫薇的眼神。他很飛過,但是飛不了。紫薇,紫薇!妳牽引著我全部的思緒,妳主宰著我整個的生命!紫薇紫薇,我願化為鳥,化為蝶,化為雲,化為風……夠飛向妳!
「紫薇!妳的歌,我聽了!等我等我……」他忽從床彈了來。
這樣彈身,他醒了,睜眼睛,著室內,一片茫。
慕沙被驚動了,走床邊,對他展開一個燦爛的微笑。
「又在叫紫薇啊?我不管紫薇是誰,你最趕快忘了吧!你的身體,已經一比一,腳的傷口,慢慢癒合了!眼你就快復元了,那些該忘的,就不許再提!我你它們徹底的忘掉!」
爾康瞪著慕沙,迷惘著。他始終沒有鬧清楚,這個詭異的方,是人間還是界?果己是再世為人,為什麼又忘不掉前世的一切?他鬱怒的說:
「怎麼忘掉?我過『奈何橋』的時候,妳忘記讓我喝『孟婆湯』了?」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慕沙坐在床邊,凝視他。他眼清目明,就高興來,笑著提高聲音說:「我,我不是什麼仙女,你應該認我!我是誰?」
爾康打量,是啊,這個仙女像前生見過!他忽來了,在月光,迎風飛舞的頭髮,橫劍刎的壯烈!在戰場,叱吒風雲的氣勢,萬夫莫敵的英勇……他認來了,驚,整個人「還魂」了。
「妳是那個緬甸王子慕沙!」
「哈哈!」慕沙笑。「你總算完全清醒了!不錯,我是緬甸王子慕沙!有在戰場,我是緬甸王子,在這兒,我就恢復本來面目了,我是緬甸王猛白的八公主!你重新認識我!」說著,居有些羞澀,抿了抿嘴角。「其實,在戰場,你就知我是公主了!」
爾康驚愕的,再四周,見緬甸宮女們,個個笑吟吟。室內,金碧輝煌。一頭雕塑的白象,站在水池中,鼻子緩緩的噴水來。層層帘幔延伸過,不帘幔的盡處,的房間!他在這個皇宮裡,已經躺了幾個月,始終在生死邊緣掙扎,直這時,才真正清醒。隨著清醒,是極度的震驚,他一掀被子,就床。
「難我在緬甸?這兒底是什麼方?什麼城?」
「這兒是三江城,又叫『阿瓦』城,是緬甸的首!」
他這一驚非同,扶著床柱,搖搖晃晃的站身來。東西,越越驚。
「你們俘虜了我!是不是?妳俘虜我做什麼?趕快放我回……」
說這兒,一陣暈眩,他的身子搖搖墜。
「你最躺回床!」慕沙急忙嚷。
「不!」他掙扎的站穩,急切的說:「我床,我馬恢復體力,我必須設法,趕快回北京!」他著慕沙,不解的問:「你們我俘虜緬甸來,不怕清軍打進緬甸來嗎?我是駙馬呀!皇阿瑪五阿哥,會的追殺你們!你還是趕快我放走吧!」
慕沙笑著喊:
「我不管你是『富馬』還是『窮馬』,你這個名字我不喜歡!我再幫你一個緬甸名字,就叫『馬』吧!馬比較聽!從今後,你是緬甸人!讓我坦白告訴你吧,清軍為你死了,沒有人會來找你!」
爾康瞪著,滿臉的不信。
「妳胡說!他們找不我,一定不會死的!」
「哈哈!」慕沙笑,意極了:「當時,你身受重傷,我俘虜了你,立刻就你的衣服盔甲,連同你身所有的配件,什麼制錢啦、玉珮啦、寶劍啦、靴子啦……通通穿戴一個清軍的死屍,後,那個死屍打面目全非,丟在路邊!後來,探子告訴我們,清軍你的屍體,一路帶回北京了!」
爾康一震,站立不穩,跌坐在床沿,頭冒著冷汗。他瞪著:
「妳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慕沙笑溫柔,笑明亮,笑羞澀,笑爽朗:「我們緬甸的姑娘,身子被你過了,手被你拉過了,腳被你扯過了,口被你打了……就嫁給你啦!」
爾康驚愕一塌糊塗,喊:
「什麼?嫁我?怎麼會這樣?」
「就是這樣!誰教你對我動手動腳,拉拉扯扯!」
爾康回憶著,思索著,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越越急,喊:
「我是無過呀!我一直為妳是個『王子』呀!有那在樹林裡,才發現妳是一個姑娘!我不是立刻放了妳嗎?妳為什麼恩將仇報,我俘虜緬甸來呢?」
「沒辦法,從那,我就愛你啦!」慕沙坦率的回答,一股理所當的樣子:「誰教你當時不殺了我,不許我殺!你捨不我死,我就捨不你了!」
爾康一楞,急忙解釋:
「那不是『捨不』,是一種『人精神』已。」
慕沙的漢語再,弄不清楚什麼叫「人精神」,搖搖頭,依舊滿臉的笑。
「聽不懂。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是我的人了!」
「不是不是,我怎麼會是妳的人呢?」他又急又氣:「我跟妳說,我在北京有老婆有兒子,妳我俘虜過來沒,我不娶妳,我更不當一個緬甸人!」
慕沙不為意的,依舊笑嘻嘻。
「那麼,我們就慢慢磨吧!是你的意志力強,還是我的意志力強!」
爾康著這樣的慕沙,一臉的認真,絕非玩笑,又滿屋子的宮女,站在房門口的緬甸侍衛,他明白情的嚴重了。扶著床柱,還身慕沙講理,誰知,一陣顫抖襲來,寒意直達指尖,身子中,萬箭穿刺,痛入骨髓。頓時間,他站立不穩,痛楚的彎身子,冷汗滾滾。他吟著:
「哎喲……我的頭裂開了……啊……我渾身在發冷,我……我……」他的牙齒牙齒打顫,倒回床,身子傴摟著,無法控制的抽搐來。「我怎麼會這樣?我……我站……站…………來……」
他沒有站來,他根本站不來,整個身子,震動床架咯咯響。
「銀硃粉!銀硃粉!銀硃粉……銀硃粉」慕沙急喊。
蘭花桂花眾宮女奔來。慕沙接過了藥,對他急促的說:
「趕快這個藥粉吃,吃了就會!」
「這……這是什麼藥?」他掙扎的問。
「救命的藥!你再不吃,你會發抖死!你是我未來的丈夫,我還會害你嗎?」
爾康趕快停止這種痛楚,迫不及待的吞藥粉,喝了水。在激烈的顫抖,再沒有思慕沙講理辯白。慕沙被子蓋住他,抱住他顫抖的身子。十分憐惜的安慰著:
「一會兒就會過了!忍耐一!是我不,早就該給你吃藥了,我怕藥太,少吃了一次,後我不會忘記了」
爾康痛苦的蜷曲著身子,額,顆顆的汗珠,不斷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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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康陷在緬甸皇宮裡,有歸不。在北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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