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编 抗日战争时期及胜利后 敌后游击区域日志

在抗日战争二年(1939年)春初,愚由四川方偕友五六人前线皖、苏、豫、鲁、冀、晋各省,入敌游击区域者约八阅月。此行缘及其结果,往在香港《光明报》表《我努力的是什》一长篇中曾叙及,标题《巡历华北华东各战》。但所叙首尾概略已,其历程未详。愚无日记。随行诸友有日记者,李健三所则毁鲁南遭遇敌人,独黄艮庸一简略手册幸存至今。因约同艮庸此手册根据,彼此追忆往,略加排叙次。题曰:敌游击区域行程日志。

随行人员计有黄艮庸、王靖波、王福溢、李健三、翟茂林、张荫平诸君。其中前五人皆豫鲁乡村工同人或同,相从甚久,唯荫平一人系洛阳临邀其参加。又福溢入鲁不久即潜赴济南工,半旅程未同行。由鲁南返川途程中却又增一董泮清同一路随行川。

1月31日 艮庸等先我程,乘军委所派卡车离渝,晚宿内江;2月1日抵。

2月2日 我乘飞机由渝,与艮庸等相。

2月3日 艮庸等乘车离,绵阳停,夜宿梓潼。

2月4日 艮庸等车剑门关抵广元。军委派车至此止,候西北公路局派车接始北。5日在广元候车。

2月6日 艮庸等乘车由广元抵汉中。

2月7日 艮庸等乘车散关抵宝鸡。

2月8日 艮庸等换乘火车西安,住花园饭店。9日留西安候我。

2月10日 我乘飞机西安,同住花园饭店。我原9日从飞,飞至中途悉西安在敌机轰炸中,不降落;乃转至兰州降落,故次日始飞抵西安。从10日至17日皆留西安,与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及八路军办处林、伍(伯渠、云甫)各位先生商洽何渡河入鲁。

2月17日 偕艮庸行赴宜川。盖各方接洽一尚无入鲁方便,适遇阎百川派驻西安办处处长方闻,即与其约定访问阎氏,借先了解晋中战况。其阎驻秋林镇,秋林镇在宜川东,黄河边。是日车抵咸阳生故障,留宿。晤咸阳县长邵履均(旧识)。

2月18日 旧历除夕,车三原,晤赵戴文一花园中;晚抵洛川,途中落雪。

2月19日 抵宜川城(二战区兵站在此)。

2月20日 车黄龙山,荒无人烟;薄暮抵秋林镇,晚晤阎。21日留秋林续谈局(参《我努力的是什》一文中所叙)。

2月22日 离秋林返宜川。23日留宜川候车。24日有军委叶参谋(叶楚伧子)叶南陪同苏联顾问二人达,约定明日附其车同行返西安。

2月25日 离宜川抵中部县留宿。次日26抵西安。

2月27日 晤西安行营主任程颂云(潜),商谈战视察。从27日月2日前均留止西安。在此期间内一夕,胡宗南、邓宝珊忽相偕访。

3月2日 晚八偕同人乘火车离西安洛阳。深夜潼关,敌人隔黄河岸打炮(所必在黑夜通者此)。

3月3日 早抵洛阳,住入旅馆。午晤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晚间卫派其蒋副官长言,河北丁专员树本今早已渡河,必须另候渡河机。从3日18日均留止洛阳,在此期间曾一游关帝陵、龙门、伊阙。

3月18日 偕同人离洛阳行抵襄城。因忠被任苏鲁游击总司令,卫长官主张我随其一路入鲁。此间在皖北阜阳,特往就。

3月20日 经叶县、偃城漯河。此处黄河泛滥区,有民船通周口,晚船宿。

3月21日 早由漯河船,夜泊邓城。

3月22日 午二周口,有王章(济宁专区工同人)接。王在驻军任队长。

3月23日 搭汽轮往阜阳,夜泊界首。在轮舟中同人分析敌我情势。

3月24日 午六船抵阜阳,入城则孝侯已先行,留有张旅长招待我等。从24日至29日前均留止阜阳,等候参谋长王静轩由陕南率队至此,再同行入鲁。阜阳被黄河水灾,且曾经敌人焚炸惨重。(阜阳旧称颍州府。)

3月29日 偕同人随部五十一军王参谋长及其部队离阜阳往蒙城,意在宿州车站南越津浦铁路东。是夜宿插花庙。

3月31日 行抵蒙城城外“四吴”宿营。此悉五十一军先头部队在宿州站南穿越铁路者,遭敌军截击损失甚重。王参谋长部队改计向北,不东越铁路。愚亦变计轻装前进,不随队同行。是彼此分手。

4月2日 移往城内县政府财委。蒙城亦经陷敌,城内民房破坏惨重,城内房屋约仅存十一。4月7日前均留止此。

4月7日 派靖波、荫平往涡阳转永城(属豫东)书案店(市镇名),与新四军彭雪枫司令接洽,希望其引导入鲁。

4月8日 偕同人离蒙城往涡阳,晚达,住城内财委(马玉昆旧宅)。

4月10日 同人离涡阳往永城书案店晤彭司令及副司令吴芝圃,承其招待留止三日。

4月13日 行,随新四军滕团往李士林(名),彭司令一白马赠我代步。晚在李口(名)休息,候至夜一乃急行军越公路。

4月14日 住李士林李(此似属苏北萧县境)。

4月17日 离李士林行二十至王白楼(萧县境)止宿。

4月21日 由王白楼行四十王寨,晚移住郝楼。砀山县长窦雪岩原邹平乡村工同人,是日亦赶相接。原邹平同许锡链在萧县工亦晤。凡此所云县长者皆潜伏敌我方游击县长。

4月22日 萧县县长彭笑千(效骞)约谈并晚饭。八行,除雪岩带队同行外,并有苏鲁豫支队四队派兵两连护送。因有敌情,晚绕复回王白楼。达已将晓,憩即北行十至张庄休息。

4月23日 傍晚行,六许经山,夜二由黄口车站西渡桥附近越陇海铁路,一夜间行军姿态行九十。

4月24日 晨六行抵黄河故,八住毛李庄(属砀山县)。即有敌人追踪至,计有敌汽车四辆及步兵八十余,先与雪岩所带县队接触。恰彭明治所部苏鲁豫支队派将与护送我的四队接任务一队,由胡队长率领昨夜已先,驻高寨。既现敌人袭,胡队长即接我从毛李庄移住高寨中,同合四队及杨山县队将敌包围,相持竟日。日暮由一队护送我等离高寨向单县(属山东)进,一夜行七十,疲甚。雪岩仍随同一路。

4月25日 晨五行抵单县侯楼,住刘藜照(此人邹平训练部同)中。村中驻军有军马甚。

4月27日 午北行十五至中兴集,住邹平研究部同王梅村。丰县县长董玉珏赶相见。雪岩伴送至此止(由此回砀山)。

由川入鲁行程。

由此入鲁行程。

4月28日 晚六由胡队长派骑兵护送至谢庄,单县县长王椿元迎接(王邹平县人)。

4月29日 刘耀庭(原土匪,此任游击队司令)、徐国杰(省府所派人员)见。晚六由刘派队送至城武。夜二达城郊,有史县长及新编保安旅旅长朱世勤(原亦土匪身,人甚,其抗敌战死)迎接,宿县政府内。

5月2日 是由朱旅长派队护送赴定陶,行至中途适遇定陶县派骑兵接。先曾误敌人,乃省觉。午刻抵定陶,住县政府。

5月3日 三政治队(山东乡村工同人在军委政治部指导所编)同人张勖仁由鄄城接,并由定陶县队护送至菏泽,住六中分院。

5月4日 我应邀在民众剧院讲演。此行沿途每人分析抗战形势动员工,先讲话次数甚,群众讲演则此始。三政治队同人宋乐颜(鲁西支队长)由鄄城乘汽车接。

5月6日 同乐颜坐车鄄城,与同人裴雪峰等(原邹平同人留鲁抗敌者)晤,留止五日,次,不一一记。

5月11日 濮县县长张子余及研究部同王湘岑接,即相偕濮县,雪峰亦送至濮县返。

5月12日 偕同人由濮县行往范县,中途遇聊城专署派汽车接,正午抵范县晤王金祥专员及张孟龙同,详询故专员范公筑先在聊城抗敌殉国。按:1936年聊城专区推广乡校训练民众,范公引我同人赵玉波秘书主任,同张潜(孟龙)秘书,抗战初期声威甚著。其聊城陷敌,范公、玉波等皆死难。王金祥原其参谋长,即继任专员,与孟龙退守范县。

5月13日 

(本章未完)

记1939年敌后之行——巡历华北华东各战地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