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编 抗日战争时期及胜利后 记中国民主政团同盟

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卅年(1941年)“双十节”揭晓香港,余负经手责,深有遗憾其,因记其经曲折次:

一、同盟前身

同盟前身“统一建国同志”。此民国廿八年(1939年)10月间,订有信约十二条,曾邀局谅许立。余《我努力的是什》(表香港《光明报》)中记其,今不再详。同人因感其组织松散,且未强调吾人衷求,乃更组同盟。同盟实即由同志改组。

二、同盟

同盟,在民国廿九年(1940年)12月24日。是晨重庆报纸揭国民参政二届人选名单,即名额一再扩充,届在选党外人士或敢言士顾屏除不少,殊失人望。余与黄任、左舜生两公不期相重庆新村四号张君劢。彼此感慨同深,遂同盟议。四人晨至暮,讨论整日,所决定。次日(25日)黄公又约冷御秋、江问渔二公同谈。余先一日谈话记录,供众阅,众认无误,并决定命名“中国民主政团同盟”。

不久舜生蓉,君劢回滇,余亦返乡间(璧山县凤驿),相约春2月再聚重庆,赓续进行。

三、同盟定议

民国三十年(1941年)2月中旬,同人先渝。参政将3月1日,故各方朋友者颇,正商议。其适在皖南新四军件,有中共参政员全体不席参政表示抗议严重问题,同人奔走两方,力求勿国内裂痕暴露外(《我努力的是什》记其甚详)。虽期内中共参政员卒未席,局嘉纳余等建议(建议组织国民参政特别委员),仍在奔走,直至3月底乃告停顿。其间聚议频频,同盟商进行,即夹其中。

同盟经次商,主张纲领及组织章则均确定,并推定执行委员十三人。内常务委员五人,计黄、左、张、章(伯钧)及余。主席一人,由常委互推黄公担任。总书记一人,互推左公担任。其余任务各有推定,余则被推赴港立言论机关。

方同盟正在商进行,同人甚秘其,竟局所觉。3月21日,蒋公在餐席众责问张岳军(群)。张立电话询君劢,君劢否认。次日又访君劢,君劢适外。张语君劢介弟公权,谓已探宣言全文,又知有纲领十二条未其文,且指迭次聚议点在特园某号。黄公与余等共商应付,乃答迭次聚议无非奔走中共不席,实秉最高领袖意旨行;所谓组织,即是前统一建国同志;所谓十二条,即同志信约,均曾邀领袖谅许者。至宣言,则同人屡承领袖督责“你说公话”,故有此拟议。盖同盟宣言初推余草;余写,黄公主张先一由人签名局宣言,即就余稿涂改,措辞略变,适将同盟一层隐。经解释,局即未再追问。

四、《光明报》筹备

往日统一建国同志虽国共两方外三方居,在重庆蒋方统治实不容吾人真正三方面目现,故同盟势不不海外建其言论机关。余被推赴港此。顾余虽愿言论效,素日谨守,殊乏肆应才,又不善西文。同盟内定主持报者实罗君隆基。君劢先生亦有赴港协助说。黄公方任劝募战公债委员秘书长,有海外各处巡视督导责,行动最便利,则毅任赴港照料一切。

5月初间黄公抵港,余20日桂林飞往相,不意黄公恰此日飞返重庆,正相左。余久候罗、张诸君不至,遂同曾慕韩(青年党)、徐梦岩(国社党)、伍宪子(宪政党)、周鲸文(东北同乡)、张云川(三党)、甘介侯(代表桂系)诸君着手筹备。其(8月初)奉内通知决议余任报社社长。

计算参政应9月中旬,同盟必须在前表,报纸至迟在9月1日版,不意忽生波折。

五、中间忽生波折

海外同人期迫促,无日不盼黄公。7月26日忽有李政君飞港,受黄公托渝带密函并抄件。盖黄公7月初渝抵滇,君劢亦理,所有昆明同人迭有聚议。抄件即黄公返渝就议决项摘示其点。其中注意者:

(一)原纲领十二条,保留四条,先表八条。所保留者皆揭吾人衷求条文(反国库负担党费,反特务机关等),且表诸条文字亦有删改(二条删“结束党治”四字)。,力避刺激国民党。

(二)将次参政,除海外同人不席外,在内者均席。

(三)外间黄公及江问渔君守秘密,否认其参加组织。

嗣8月3日又收罗君隆基昆明托人带密件,内计谈话(非正式)商决二十余项,视渝件加详。

8月12日余约同人集,报告渝、滇件,无不愕。一致认纲领不分别表,删有力条文,尤所反;同盟一切主张,应认定“表(参政)前,商洽(与局商洽)外”原则,不必预席或不席决定。至黄公守秘密一层,既奉指示,遵办,但实早已尽人皆知,掩盖不,徒资笑柄已。同报告,余人已分函内同人坚决反。今问题涉及根本,在根本问题解决前,报社筹备暂停进行。众议佥同。曾、徐诸公并各函内表示意见。

六、问题回溯

此一变动盖有由,是须回溯。

方3月间在重庆频频聚商进行同盟,曾生两度争执。其一度在纲领问题。纲领十二条在黄公主席通众议,其间文句修改,皆主席亲笔草案涂乙批写。他人或不易辨识,即推黄公手誊清,次再提宣读。次仍由黄公主席,手写订条文宣读并传观,是决议非有新加入分子提有力意见,即不再修改。并约期某日(似3月17日)同人全体齐集,在缮正纲领各亲笔签名,示决定。乃临黄公忽通知君劢改期,并函余主张改约少数人细谈。及改期聚,黄公即提纲领十二条分别先表说。某某等条(指各有力条文)宜暂付保留。江问渔君又解释,谓此等条文表,不啻与局决裂;在中华职业教育社一面,许业必生障碍,“我不使生失,工人失业”,云云。余谓:“既谓此,何不早言?几经讨论修改,未闻异议,乃至亲写订宣读,考虑应周,无一言。今乃推翻案,岂理所许?”李君(璜)幼椿谓江先生所言盖指吾人所背负包袱,包袱人人皆有,非独职教社。顾全己包袱,即不必政治运动;政治运动,即不顾全包袱。最黄公承认并非十二条文忽生异议,乃顾虑表机不其。众人则承认,非至适机不表。是在此谅解表延缓矣。

又一度是在组织章则问题。章则规定,凡同盟内外有所表,必经常务委员数取决,主席及席委员署名行。黄公提议加一项:委员有不同意者不署名(即其余委员列名表)。余反,谓在一组织内应服数,若许单独立异,将无团体行动言。黄公谓不是,则数或且压制少数。争执甚久,卒从黄公说。盖众人意,今初步联合,尚非单一团体,强无益。

七、问题解决

其昆明信,证明此一变动果黄公所。求问题解决,非与内同人面谈不,尤切盼黄公。

8月18日晚黄公港,19、20两日连在九龙塘校与余单独洽谈。黄表示其环境实不容其名参加同盟,留他在外,同盟局,未始无。是决定黄公不列名。既不列名,故纲领内容表机等问题一切听由同人决定,彼亦不固执己见。在港同人,除慕韩一人外,均不愿面,一切托余转达。

21日黄公约慕韩晤,余亦在座。黄面许同盟揭晓,亲写一文在《国讯》表,示赞助。盖黄公此,题在募债,实筹备其职教社香港分社并建其言论机关,所谓《国讯》海外版。(《光明报》版不久,《国讯》亦版,黄有《我与中国民主政团同盟》一文,其言。)

黄公既不固执,则一切问题唯待与内同人商定。适有君劢友卢广声君即在21日晚将港飞渝,并转赴昆明、理,余急草《十纲领》并写一长信托其带。信内重申“表前,商洽外”主张,请求三:

(一)请决定迅速表(拟在“双十节”)。

(二)请速定纲领——十条草案系汇集桂、港新加入分子意见就原十二条增改,供内同人参考;无论何决定,一经指示,即照表,不再往返。

(三)请速写定宣言——宣言一经内,亦即遵照,不再往返。

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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