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编 抗日战争时期及胜利后 赴香港创办民盟言论机关《光明报》前后

1940年12月24日我与黄炎培、张君劢、左舜生筹组“中国民主政团同盟”(中国民主同盟的前身),国内的政治形势十分恶劣。国共间的冲突愈演愈烈,抗日战争初期的那全国团结抗日的气氛已经荡无存。国民党的控制、镇压日益严重,人民的民主权利已名存实亡。国民党的“民意机构”——“国民参政”——更加缺少“民意”的色彩,因国民党提的二届参政员人选中极力排斥党外人士或敢言士;记陶行知、胡景伊等就是次被取消了参政员资格,塞进了更的吃闲饭的国民党员。1941年1月又生了“皖南变”,国内形势更加急剧恶化。正是在的情况,我在力争团结抗日的局面不公破裂,积极奔走国共两党间的同,加快了民盟组织的建设工,希望民盟早日建,使它尽快在促进国内团结中挥。民盟的政治纲领、组织章则及常委、主席等人选等是商讨确定的。创办民盟的报纸是商定的。记有一我相张君劢的住处(张借住其胞弟国民党通部长张嘉璈中)。张君劢首先说,有不在蒋介石的控制才讲我讲的话。此有同感,遂决定海外建立民盟己的言论机关,并推我负责。

一、离重庆桂林

筹备民盟的报纸,我在1941年3月底离重庆。就在我动身前不久,邹韬奋不堪国民党特务的长期监视,巧妙甩掉特务的盯梢,逃离重庆。在情况,我根本弄不香港的机票,乘长途汽车先桂林,再做打算。汽车途经一站是距重庆九十公的綦江。车刚刚停稳,旅客正准备车略休息,有人打车门车问:“梁漱溟参政员在车吗?”我答:“我就是。”人就说:“请车,我那喝喝茶。”我便回答说:“间有限,不了。”不料此人却一再坚持“请”我“喝茶”,我才明白。了他稽查站向重庆级特务机关请示,是全车被扣在綦江夜。我提着皮箱在汽车站附近寻找投宿的旅馆,见墙有布告,布告末尾署名人“张轸”,职衔是“警备司令部分区司令、补充训练处处长”。张轸是河南人,经河南友人介绍见面,算相识了。在一孩的指引,我找了训练处,见了张轸。我一见张就问:“稽查站你指挥了吗?”张答:“指挥不了。”夜我就留宿在他的办公室。晚间闲谈,谈征兵,因所谓“补充处”就管的是此。张说:“惨很!壮丁跑,跑了抓住就枪毙。了防止逃跑,睡觉将拉壮丁的手绳子拴在一。”张说着竟落泪。我问他什不向反映。张说:“我向何应钦说。他听摆摆手,或摇摇头,不了了。”

次日汽车被放行,我终经贵阳了桂林。广西校长雷沛鸿是早相识的朋友。广西那在桂林郊外约六十的良丰,那景色宜人,像花园,我就住在那,并应雷的邀请讲约两月,讲的内容就是我撰写的《中国文化义》一书中的一部分。我的最目的是香港,在桂林停留一期我离,我买不机票。我找任国民党军委桂林办公厅主任的李任潮(李济深),由李的秘书(是李的表侄)黎民任打电话向航空公司担保我购机票,公司说向重庆有关方面请示,在拖延了一阵,终弄一张香港的机票。

二、身飞赴香港

1941年5月20日我身一人飞往香港,始了筹办民盟报纸的工。香港有李沛文(李济深先生长子,解放曾任华南农业院院长)己驾车机场接,我即先暂住李。又迁往许山先生(,笔名落华生,在香港任教)寓所。在我借住许期间,一夜许先生竟死急症,我又不不另觅栖身处。经三四次转移,报社终租一座楼房中的一层充社址,我才有了固定的住处。了减少支,报社房力求节省。记我的住房仅放一张办公桌一张折叠床。

三、筹办与盟内外人士洽商

在重庆公推我代表民盟赴港办报,本曾商定张君劢、罗隆基二位随将港协助,但他始终未。黄炎培(任抗战公债筹募委员秘书长)原说南洋募捐途经香港与我相,不料我港日恰他离港飞回重庆。是有关筹办报纸的宜,我同在港已参加民盟的各党派人士商讨办理,曾慕韩(即曾琦,青年党)、徐梦岩(国社党)、伍宪子(宪政党)、周鲸文(东北同乡)、张云川(三党,即今日农工民主党)、甘介侯(桂系)等人。在筹办程中,与在港的许左翼人士,何香凝、廖梦醒、廖承志、柳亚子、陈翰笙、彭泽民等接触,他民盟一工表示支持。其中廖承志是周恩告诉我与他联系的,因在离重庆前,我曾岩将港办报的告诉他,并向他问中共驻港代表。在临创刊,有人又劝我面宴请一些知名人士,取更的支持;记被邀请的人士中有茅盾、夏衍、金仲华等人。

四、筹组办报班子确定报名

我香港有带一人,办报的班子是香港才筹组的。8月接重庆的民盟同人的信,决定由我任报社社长,经理则由我推荐萨空了担任。其余编辑人员等,靠金仲华等人介绍。记新闻版负责人是笔名羊枣的(听说他在福州被国民党杀害)。总编辑是俞颂华,他原在海《申报》工,是老报人。经约三月的紧张筹备,1941年9月18日一,民盟己的报纸《光明报》终读者见面了。报纸取名的,附带说一说。一碰见范长江,他与我提张君劢的国社党(改名民社党)在香港版的报纸,范说报贩叫卖喊许报名,《国社报》往往被略,就是因名字不易口,叫不响亮。我二人共同议论的结果,就取名《光明报》。

五、报社经费不足奔走

民盟创办一份己的报纸,经济困难不。在筹备初,有黄炎培、张君劢、左舜生、章伯钧每人各拿国币一万元,我除了参政员的津贴外无积蓄,了六千元。国民党政府的货币不值钱,约是四元才换一张港纸(港元)。反蒋的四川刘文辉云南的龙云(通缪云台先生)支持民盟,又赞助了几万元。但办初,钱的方很:注册押金,请律师钱,付纸张印刷等费,所仍感入不敷,紧张很。范长江负责中共在香港的报纸《华商报》,见我就问:“怎不版呀?”我回答说:“你不!”不久,他找我说:“有‘南洋某侨领’愿资助你办报,你写收据就行了。”我说:“写收据不容易。”随他送四千港元。

待《光明报》创刊,经费仍感拮据,遂决定由我亲新加坡一带向华侨募款。了此行,我添置了一套在那一带炎热气候需穿着的白色西服。不料我一船就碰见了国社党的徐傅霖。徐见我搭船,首先口问我:你南洋干什?待我说明此行目的,徐就表示:民盟由许政治党派组,包括了他所在的国社党,果民盟募捐,国社党就无法再募。我二人同,捐款者将给你,不给我;你了,我将空手归。因此,你,我就不;果我,你就不!徐态度强硬,实在乎我的意料。徐是民国初年的老国议员,年龄又比我许(我四十八岁,他已六七十岁了),我让他。一钱有募手,报废了花百元港币买的一张头等舱船票。不料不几,日本即动太平洋战争,新加坡很快沦入日军手。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幸未,不我滞留在东南亚一带,难回归祖国陆了。

报社经济既此困难,是青年党的曾慕韩(琦)往报社安插闲人,实在令人气愤。本报社已任命萨空了经理,萨很有才干,社内工在他掌管,早已走轨,曾慕韩忽又“推荐”青年党的陆光荣副经理。因萨已完全胜任,且已有一位副经理李炳海,无需再添人,何况添人又一笔支,理所我拒绝了一无理求。是曾陆二人邀我茶楼谈判,再三挟。最曾竟说:“你此坚持己见,拒不接受,我便不再是盟友,我将敌人待你!”平日貌似文雅的曾某,竟此凶恶无理,实在叹!

六、国民党的阻挠破坏

民盟在香港办报,国民党不高兴,一定千方百计阻挠破坏。早在报纸筹办中,国民党就派了他立法院副院长刘维炽由重庆赶香港,与港局接头,企图阻止我创办报纸。惜他晚了一步,因待他赶,注册手续我已办理完毕,应的押金四千元港币已清,并请了法律顾问,已算是有合法位的报刊,不任意取缔了。是由刘的一

(本章未完)

记中国民主政团同盟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