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编 抗日战争时期及胜利后 过去内战的责任在谁?

三十四年8月胜利,国共两党领袖陪,始共谋平统一。三十五年1月10日早晨国共两方在国特使马歇尔居间协助,签了停战协定。同全国政治协商议亦即幕。31日政协闭幕,五项政治问题有了协议。算是政治协定。国共两方又根据政协中整军问题(五项一)所有协议原则,由马歇尔协助,2月25日签了整军协定。有此三协定,国内平统一原马实现,有问题。不有近三年绝惨战祸,究竟责任在谁?我不必主观判断,须客观实叙明,就行了。双方破裂,必有其争点。争点在哪?是谁提?是谁让步?实俱在,文献俱在,见证人物亦健在,不难查质证。我将写一本书,但现在则举其荦荦端次:

最先争点是宪法问题,提是国方,让步是共方。实是的:宪草政协五项一,共计决定十二点。由政协付一委员——宪草审议——根据此十二点草条文。但此十二点,在1月31日幕那,虽在蒋主席提付表决,是全体立通的,却使国民党内部聚讼纷纭,情绪激昂。2月10日陪各界庆祝政协功在较场口被打散,就此。打人方面所散红纸传单,即庆祝语气中独宪法问题表示不满。3月初间国民党所中央全,此问题闹特闹,党外人虽不在场,却是党内党外尽人皆知。席政协国方代表,不堪党内诟责苦,乃再三向民盟中共恳商修改。3月15日夜晚宪草委员在国民政府,争持甚久。周恩迫不已,商取张君劢同意,国方求三点,予让步,国方代表乃欢喜。三点就是:(一)国民从无形回有形;(二)取消立法院行政院不信任投票权;(三)各省制订省宪改省治法。论理,所决议,虽亦不变更,何况所付托一委员,岂有权变更决议?让步实分让步。

继此争点,即长春问题。1月10日停战协定,国共三方同意东北除外。但至1月25日马歇尔即感觉有派停战执行组东北必,向国共两方提议。共方有书面答复赞,国方则无复。是即在不受停战限制,共方展。一二月局见东北快完,感焦灼,乃同意马使提议。却又提五点共方同意,才停战。共方承认其前三点;两点,坚不接受。马歇尔此急回国,不等候,即3月11日托齐兰将军代表。国方代表张治中亦因受命赴新疆,声言走。共方代表周恩遂21日飞返延安,谈判停顿。局见再拖不了,一面嘱张治中不忙走,一面托方派其一校25日亲赴延安接周回渝。27日东北停战协定签字,就是三点非五点,局中实在万分不痛快。因此尽管签字,实行就问题了。4月初间东北战越打越凶,10日民盟面调停,陈诚不表接受,18日中共攻长春,刺激更。局宣称,共军必须退长春,否则,我必拿长春,强调长春问题唯一问题。长春问题不解决,有打,有话说。恰在18日那,马歇尔返华抵渝。亟求遏止战祸,22日马使邀请民盟协助调停工。29日民盟建议共军退长春,中央亦不进军,派行政人员接收。周恩方面请示延安,不立刻答复,但似乎望同意。是晚八由张君劢、罗隆基此议向马歇尔提,请其转达局者。马使与蒋主席在山洞,张、罗系由方派车送往山洞面见。马使此似乎并非觉无意义,却未允转达(此处局一关键)。他说政府即将,蒋主席即将离渝,一切南京再谈吧。次日蒋西安。5月1日主席西安行辕言人新闻记者是强调长春问题唯一问题,有报纸查考。5月17日民盟同人海电给双方面再度提项建议。延安复电同意。惜此林彪在四平街已守三十几,不再支持。一撤兵,便连公主岭长春一齐全撤退。国方溃退已。所长春问题,究竟算共方让步,或不算共方让步,实不清楚。问题是应该解决了吧?竟不!

继此争点,方最决定权问题,提是国方,让步是共方。5月20日东北胜讯传至南京。次日蒋主席偕宋龄及幕僚等飞东北。临行前,马使求停战令。蒋说我那了,再给你信。25日有专机送宋龄写致马使信一件,内中提四问题,必谈判清楚,方停战。方最决定权即其问题一。6月5日蒋由北平返京,经马使求停战十五,由马使居间进行国共谈判。7日令,22日届满,又延长八,6月30日。读者试翻6月份各报纸,便见无不强调方最决定权是唯一问题,问题一解决,其他有什了。共方此,最初坚决拒绝。经民盟苦劝,周恩又再三请示延安,计先分四点,逐一让步解决。似乎更有问题了吧?又不!

最争点是苏北政权问题,提是国方,共方让步。谈判至6月29日,致有协议了,二便休战期满,若不晚完全协议签字,就打。所国内三方面(民盟、社贤达、青年党),由我与莫德惠、李璜三人代表,奔走促劝协议。晚八,晤见周恩。周即说现在所争是苏北共军撤离方政权问题。国方定接收方政权,共方则认不由国方接收,依照政协原则选举改组。周向我说:“我是淮安生的孩子,我若同意此求,我无颜面见淮安父老!”我三人知周甚坚决,访政府代表商量。但政府代表此蒋邸,讨论签字不签字问题。我从电话与政府代表通话。我三方面建议:未有协议点,例苏北政权问题,暂行保留除外,其余则请签字,便明实行停战。据闻政府代表亦有人主张签字者(王世杰即其一),蒋不肯。表一篇文告,既不说停战,亦不说打(读者试检报纸一便知)。意表示问题有了。二十几马使焦劳疲苦,人所共见。此未了问题,局表示不再麻烦他。7月2日召见周恩,指定周、董(必武)、邵(力子)、王(世杰)、陈(诚)五人,给他四问题(苏北问题在内)商谈。宣称:商谈解决了,即全部签字。五人商谈次,亦毫无解决。7月12日四问题又给主席。蒋怒,令火打,己则14日飞庐山。此气并不热,山非避暑,实避人。从此打,打11月国民,方又休战。此战,了什?点不苏北政权问题。读者不信,试检报纸8月14日马歇尔特使、司徒使的一篇联合声明,就完全证明我的话。

一般人每每问我,国共谈不拢症结何在?我说,症结吗?转移不定,今在此,明又在另外一点,层不穷,令我无法指。且我说苏北政权的问题引战,世人亦难相信。确是此。从7月半11月半共军节节失利,失掉张口达最高峰。9月29日周恩海送备忘录至南京,请马使转政府,不攻张口,攻张口即全面破裂不再谈。政府却偏“双十节”一日攻张口。周不肯再谈。经三方面苦劝,又经政府派代表吴铁城、邵力子、雷震三人赴海邀请至再。乃10月21日由三方面许朋友陪同入京,最一谈。不料蒋氏日接待,寒暄几句,径飞台湾游览,日不归。平素谈问题,无不取决他。除他外,谁主?此最一谈际,他偏走,试问是何居?25日消息传,国军攻共方安东(东北重据点),才明白与7月14日庐山同一理。周恩闻讯怒极,又不肯谈。经我与黄炎培先生两人苦口力劝,居又忍耐。但我中明白,实在是最最了。

局面演变至此,国方在军已经满意足,确乎不再打。共方却是积愤填膺,非打不。28日三方面的折中方案提,周恩不肯接受,撤回。此最一谈失败,实失败在我手,深感负疚无穷(其间经曲折,须待另文详)。几内,我便离南京。在我走不久,局亦就破裂了。

综观前,(7月半至11月半)一段,是国方打。11月半是共方打。我中虽万分不愿他打,但口却是说不一句话阻止他打。北平军调部撤销,共方委员叶剑英他撤退,叶先生许人说:我现在必须打,打国民党战分子不再战止。请朋友放,我必不超分际。超分际便是共产党的错误,便是一不恕的错误!几句话,足代表中共的处境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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