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章 河山表里更分明——明清之际的风起云涌 第四节 剃发令

东林党魁钱谦益南明重臣身份举城投降,曾告知清军统帅豫亲王铎:“吴民风柔弱,飞檄定,毋须再烦兵锋举。”意思是江南民众不激烈抵挡清军。

实钱谦益所言,清军占领南京,派使者招抚江南各,南直隶各府县纳土投降,各乡绅在城墙书“顺民”二字,清军由此顺利控制了江南。清廷局已定,令铎等回师北京。偏偏在候,摄政王尔衮了一态度强硬的“剃令”,令所有汉人必须剃:“文武军民一律剃满族式,不从者治军法。”

“剃令”达,处处见清军兵勇带着剃头匠,挑着担子巡行在城镇乡村,担子挂着“留头不留,留不留头”的粉牌,见人便捉,再强行剃,留金钱鼠尾辫。

中国族宗法根本,因“身体肤,受父母,不敢毁伤,孝始”,“衣冠束”是汉人的外在标志,延续了几千年。剃令一,触及了汉人士民的底线,“中原民,无不人人思挺螳臂,拒蛙斗”,风云涌的抗争就此,原本已经降服的区纷反抗,江南顿陷入血雨腥风中。

清江知县方亨任,一件便是令书吏书写告示,令百姓剃。书吏写“留头不留,留不留头”一句,义愤填膺,将笔扔,:“就死罢!”场辞官离。消息很快传遍全城,人群情激愤,均不肯剃头。

方亨恐慌,忙派人报常州府,请求派兵,“杀树威”。信使城被民众截获,江百姓遂组织,将方亨逮捕,推原任典史阎应元首,“明中兴”旗号,正式反清。

阎应元入城,盘点了全城户口人数,挑选年轻力壮的男子组民兵,分派四门守城。

清军很快消息,统帅铎根本有将江城放在眼中,派三百人马前镇压,结果三百人被阎应元率领的军民尽数全歼。

铎愤怒,再派明降将刘良佐进攻江。刘良佐原江北四镇一,曾被弘光皇帝封广昌伯,清军南不战降。他麾有数万军队,尽是南明精锐,包围江县城,却是屡攻不利。刘良佐亲城劝降,阎应元掷有声:“有降将军,无降典史!”

铎见刘良佐久攻江不,又派恭顺王孔有德“率所部兵协攻”,接着又派贝勒博洛贝勒尼堪带领满洲兵携带红衣炮助攻。阎应元率领军民在极度不利的状况扼守危城,坚持了八十,终被清军红衣炮轰塌城东北角,城墙崩塌,城池由此破。阎应元负伤投湖杀,被清军及从水中拖,因不肯投降遇害。

清军报复目的,肆屠城,两日才“榜安民”,此,江城中百姓仅剩“五十三人”,将近七万军民死清军的血腥屠杀中。在江南各望风披靡,阎应元微末吏的身份,凭借江百姓的支持,临危不惧,力战强敌近三月久,实在是南明史光彩夺目的一页。人有联赞扬江百姓的英勇牺牲精神:“八十日戴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六万人同死义,存明三百江山。”

在江百姓抗清同,嘉定因抗拒剃兵。乡绅侯峒曾带领儿子侯玄演、侯玄洁,联合进士黄淳耀及其弟黄渊耀号召民众反清复明,城树立白旗,写着“嘉定恢剿义师”。

清吴淞总兵李栋闻讯率五千精兵攻。李栋原是明将高杰部将,投降清军,其人骁勇善战,部属精锐。侯峒曾等人率领的是临组织的农民,人数虽众,却有战经验,稍一锋,便被击溃。李栋又红衣炮轰城,很快就攻破嘉定,侯峒曾等人尽数遇害。

李栋因亲弟死攻城中,野蛮报复,令屠城。清军“至户,街僻巷,无不穷搜,乱草丛棘,必长枪乱搅”,连一草一木不放。亲历者朱子素有《嘉定屠城略》记录其:“市民中,悬梁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断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骨狼藉。”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有三万人遇害。,支拖着辫子的汉人军队,带着抢掠的约三百船财物,志意满离了嘉定。

嘉定的劫难有结束。李栋撤退,幸存者始陆续回城中。诸人见此惨状,愈加仇恨清廷,遂在一名名叫朱瑛的义士领导,重新集结了两千人,杀死了清廷委派的官吏。新县令浦嶂侥幸逃,奔向李栋求助,又引清兵杀回嘉定,见人就杀,再放火焚尸,嘉定又惨遭“二屠”。

二十,南明将军吴番率部攻入嘉定,击溃了城中的清兵。不久,李栋整军反扑,三次破城,不仅将吴番及其部属砍杀殆尽,顺带屠杀了刚入嘉定避乱的两万民众。嘉定再度血流河,是历史著名的“嘉定三屠”。

尽管江、嘉定等的抗清均惨败告终,但一系列的抗清运动少牵制了清军的进军,从给南明其他抵抗力量的组建赢了间,尽管不一定是明朝的转机,但至少人怀抱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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