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食蓼少年 三 世系

苏轼,宋仁宗景祐三年(1036)十二月十九日卯,生蜀眉州眉山县。

眉山县,位南五十公,是四川经济文化的脏区。据传,禹导江工程始蜀山,岷江实长江的正源,岷江南流至灌县,纵贯、新津、眉山、乐山、青神、犍诸县,至宜宾入长江。此一江流丰富的水量,灌溉平原,使区土肥沃,物产富饶。

江水有一支流,流经眉山县城的东郊,水色特别澄清,绿油油的像玻璃一透明,所称“玻璃江”。沿江两岸遍桃花杨柳,枝叶披拂在水面,泛舟江,使人有身入桃源感,所人称眉山“桃源”。

眉山是饶有古意的城,气候温,风光明丽,一,但特有城纯朴的风味,宁静的气氛。城中街路宽阔,片片的青石板铺路面,洁净无尘,路的两边,植高的槐树柳树,垂荫匝。城中,即使是穷户,门前总有庭院,养竹桃,一片苍翠绚丽。

莲花,眉山的名物,城处处见有池塘,塘是的莲花,阳光映照的田田荷叶,泛一片碧绿的生意,夏日花,香闻十。

苏轼故居在城南纱縠行,占数十亩,三面环水,屋前屋,茂林修竹,苍翠滴,树累累鸟巢,闻鸣啭,庭前有两株合抱的老榆树,传其父苏洵所植,院中有一株两枝拱的荔枝树,是蜀中父执蔡褒送苏轼二次朝所。宅西一池塘,满了荷花,宅内点缀着许纪念的建筑物,百坡亭、披风榭、抱月亭、采花舫、瑞莲亭等,虽是人所建,并非苏旧物,但是曲径回廊,幽雅有致,颇合诗人居处。此一名迹,号“三苏祠”,明末一度毁兵火,现在所见者,皆清朝所重建。

眉山苏氏,原籍赵郡,即今河北赵县,魏置郡,唐改赵州,宋升庆源府。栾城从战国代就属赵郡,今河北栾城县。三苏题名,惯称赵郡苏某,苏辙并名其文集曰《栾城集》者,是从其祖籍,盖苏洵《苏氏族谱》,追认赵郡苏味其始祖,言:

苏氏高阳,蔓延。唐神龙初,长史味刺眉州,卒官,一子留眉,眉有苏氏是始。

其实,历史的苏味,不算是正派人物。他是赵郡栾城人,唐太宗贞观二十二年(648)生。少有文名,进士,文章受知定襄总管裴行俭,孝敬皇帝妃父裴居登左金吾将军,托味谢表,篇文章传诵远近,使他名噪一。至周则朝,他亲附则皇帝的佞臣张昌宗,宦途始意,历迁凤阁舍人、检校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居相数年,毫无,凡模棱两,庸庸保位,人称“苏模棱”。唐中宗神龙元年(705),跟着张昌宗倒了,被贬眉州刺史,复益州督府长史,未行卒,留一子眉,是眉州苏氏的始祖。

唐神龙元年至宋仁宗景祐朝,苏氏落籍眉,且已三百余年,所族虽算不是高门巨阀,但却是著名的眉山县旧,是苏轼诗所谓“炯炯明珠照双璧,年三老苏程石。人避鸠杖,刺史迎门倒凫舄”的乡绅人。

苏味的儿子眉山,传两百余年至苏泾,泾前,皆不详。

泾生釿,苏洵《族谱录》篇,记其世系,说他高祖釿“侠气闻乡闾”。釿生五子,洵的曾祖父是少子苏祜,“才干精敏见称”。其存殁与五代相始终,一长达七十年的五代期,乱,唯蜀独保安定,苏祜又精明干,苏的经济基础,约奠定此。

祜有六儿子,苏洵的祖父苏杲孝友著名乡,颇善治生,遂使殷富,有余财施舍别人,曾言:“财不施,吾恐他人谋我;施使人知,人将我名。”所总是偷偷摸摸帮助穷人。因乐善施散财,终其身,田不满二顷,屋敝陋不葺。

《族谱录》记杲有弟宗晁,是“轻侠难制”的人物,有族弟苏玩,“尝有重狱”。迹虽不详,但甚注意,侠武犯禁,族中的人,似乎极有任侠尚义的遗传气质。

其实,任侠尚义乐善施,一是热人,同情弱者的情操,不因象不同,表现方法互异已。苏份遗传气质,份侠义精神,在子孙身,依清晰见。

热向人的人,凡必不己,所淡泊名利居俭约,几乎是苏氏传承的风。宋朝的军破蜀前,蜀国的达官贵人,纷纷抛售田宅,赶赴汴京投效,有人劝苏杲贱价收买,但他不占便宜,慨:“吾恐累吾子。”

杲子序,字仲先,生宋太祖宝六年(973),像他父亲一,乐善施,不爱读书。体格魁伟,气量宽宏,人平朴实,奉甚俭,待人却很厚,一博取别人喜欢,从不己着。士夫十分敬重,甚至有点卑躬屈膝的子,别人笑他谄媚,其实他田父野老一谦虚。外表,他任何人一,其实内有一品鉴的分寸,严格一点不随便。

李顺举,兵围眉山,苏序就在城中亲身担任守御工,表现非常勇敢。不幸在战乱中,他的父亲病故了,他依礼治丧,退慰其母,并不草率,其他二十一岁。

他虽不爱读书,却欢喜做诗,就他己所见所闻,国,至乡琐屑,加他的感慨,诗的形式写他真实的喜怒哀乐,笔很快,积稿数千篇,但此娱,从不鸣。

虽表面是那一平的人,但遇不顺眼的情,他敢敢。蜀人比较迷信,眉山城中有一处不伦不类的茅将军庙,眉人所信畏,庙祝借骗钱,香火甚盛。他一日乘醉,带领村仆二十余人入庙,斧劈偶像,并将座新庙一拆毁,不畏神谴。他就是一正直饶有侠义精神的乡长老。

他非常淡泊,与世无争。王称《东略》说,仁宗庆历四年三月,诏诸路州府军监并立,修者及二百人,许更置县,是郡县颇此扰民,亦一弊。怎扰民,虽不详知,但记言县中有力者争取执县的位,则定有处,知。苏氏是的缙绅,有资格争取,但苏序独令人退让,不跟别人争夺。他入不乘马,说:“路有比我老在步行的,我骑了马怎见他?”一生竭力藏退,敝衣恶食,他才安理。

他陆田不,部分粟,收,盖一仓贮存,猜不透他是什意,几年,存有三四千石。有一年,眉州遭逢饥荒,苏序就仓取粟,先济族人,次助外戚,再次赈济佃户乡曲的贫民。有人问他:“救荒何必一定粟?”序说:“粟米坚,耐久储,缺粮它,不霉烂。”平日,住宅周围,芋魁,每年收获很,收藏在厚草囷。寒冬腊月,他蒸笼蒸了热腾腾的芋魁,摆在门外,任令饥人取食。

眉山苏,原并非士族,迁蜀的五世先人中,有一做官,不喜欢读书。是年的方环境社风气所使。苏辙《栾城集·伯父墓表》:“苏氏唐始眉,阅五季皆不仕。盖非独苏氏,凡眉士夫,修身,政乡,皆莫肯仕者。”唐末及五代际,变乱相寻,扰,蜀人有安优裕的农生活,就不愿离乡背井,投身混乱不安的政治社谋求官职。不做官,所读书风气就比较衰微,虽他有足够的聪明文化修养。

苏序生有三子,长名澹,早逝;次名涣,字公群,生真宗咸平三年(1000);幼子苏洵,字明允,生中祥符二年(1009),比他的二哥九岁。

二 宋之平蜀目录+书签四 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