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五 荆公变法

宋代继承唐安史、黄巢乱,五代十国的军人割据,国经历长达六十余年的分裂战争,民穷财尽,积弱已深,国不二十年,外患又,初受北方契丹族辽人的入侵,一败高梁河,再败歧沟,八十一战,宋胜了太原一仗。太宗两次亲征,被辽兵包围,仅身免,股箭伤,每年病,此签订了不平等的“澶渊盟”,年输宗币帛,暂相安。

不料羌夏又崛西北,他游牧民族强悍的骑兵,环伺边境,年年入侵。沿边方,遭受扫荡式的洗劫、掳掠破坏,政府不不在沿边设置重兵,又须消耗极的军费补给。虽稍平靖,但是宋朝每年均须输与白银一百二十五万余两,其他庆节、聘问、赂遗近幸诸费,几是正额的一倍。似此敲骨吸髓的剥削,使原本疲弱的国力,不但有休养生息的机,更是斫伤日甚,几至衰竭的困境。

何况辽居游,俯临宋,夏与辽结,托重,掎角势已,宋朝腹背皆是强敌,是一充满危机的代,年轻有的神宗皇帝,适是践祚。

神宗赵顼,是英宗的长子,母宣仁太高氏,生濮王府邸,嘉祐八年始侍英宗入居庆宁宫,隆准龙颜,仪表英伟,治平三年(1066)十二月被立太子,四年正月正式即位。

神宗在藩邸,留国,已知民穷财困,军政敝弛的情况,有志富国强兵,深患历的执政皆非其人,譬“濮议”,是讨论何尊礼他的祖父一已,无关国计民生,但是朝臣聚讼纷纭,数年不决,舍论,甚不谓。

神宗深思,即位,更奋有,隐藏着一段国恨仇,曾滕元(范仲淹的表弟)陛见,因他向熟谙兵名,所留他长谈,语及北辽,神宗说:太宗燕京城兵败,被北虏穷追不舍,仅身。行在服御的宝器,所夺。随行的宫嫔,皆沦陷虏中。太宗股中了两箭,每年病,其崩,是箭创复故。像的不共戴仇,我年年捐献金帛,人子孙者,应的吗?

言,不禁唏嘘哭泣。

宋太祖唐及五代藩镇祸,亲身体验,非常警惕,所建国初,竭力裁抑兵权,建立一文治国,是其基本政策。文彦博神宗说:“与士夫治,非与百姓治。”就是说明宋代行士夫政治的特。

士夫十有九文章士,果有者少,乐无者,尤其是身高门华族的子弟,更缺乏淬厉奋的志气;且表面国承平百年,就耽苟安,但求逸乐,因形非常保守的政治风气,民士气,一萎靡不振,是神宗所不满意的现实。苏轼说:

夫未平,英雄豪杰士,务其所长,角奔争利,惟恐一日无。是人人各尽其材,虽不肖者,亦淬厉不至怠废。……既平,则削其具,抑远刚健名士,奖柔懦谨畏人。不数十年,靡无复往喜。是者不激无见其,不者益弛废无。是,人君有所,左右前皆无足使者,是纲纪日坏不知。(本集·策略四)

神宗所面的现实,就是一墨守规、无人乐有的朝局。神宗首先试探几老臣。

一日,文彦博说:“敝甚,不不革。”

彦博曰:“譬琴瑟不调,必解更张。”但他并无具体建议。神宗认国前最的困难,在举兵兵不足,足兵饷不济,所“政先,理财急”。了几日,又试探他说:

“今理财,最急务。养兵备边,府库不不丰。臣宜共留意节。”

神宗的,不便直讲,恐怕引敌国注意,说“养兵备边”。文彦博的答,就更不着边际。

四月,知汝州富弼入见,神宗与他从容坐语,竟至日昃。帝问治,富弼知皇帝锐有,曰:

“人君恶,不令人窥测。窥测,则奸人附其意。陛鉴,人善恶皆所取,诛赏随,则功罪无不其实矣。”

久,帝又前问,则曰:

“陛临御未久,先布德泽,愿二十年口不言兵,亦不宜重赏边功,干戈一,所关祸福不细。”帝默良久。

环顾盈廷朝士,几乎无人与言计。神宗苦闷中,马一夙所闻知,“慨有矫世变俗志”的王安石。

在的政治社,目中的王安石,是馆阁命屡,辄辞不的高士,朝廷数授官,他辞不应召。嘉祐,朝知制诰,未及,又因母丧居江宁,韩维吕公著他比较接近,非常佩服他的品德问,逢人便称扬。北宋官场面,人人勇猎官,争权夺利,视本等,像王安石耿介重的人,实所罕见,使国老富弼、文彦博、韩琦、司马光等视“圣人复”,非常钦重。

神宗在颍邸,韩维太子记室,讲书,获神宗称许,便说:“此非维说,维友王安石说。”韩维迁官庶子,又荐王安石代,因此,神宗王安石名字印象很深,即位未久,便召见其人,安石不至。神宗问辅臣:“安石历先帝朝,屡召不赴,人不恭;现在召又不至,果真是病是有所求呢?”

其左相韩琦专权,右相曾公亮很不服气,他就趁机力荐安石,他离间韩琦,遂曰:“安石真辅相材,必不欺罔。”

韩琦求,司徒兼侍中,判相州。入,帝泣曰:“侍中必,今日已降制矣。卿,谁属国者?王安石何?”

韩琦曰:“安石翰林士则有余,处辅弼则不。”

是召王安石翰林士,安石迟迟其行,六七月,才閤门报。熙宁元年(1068)四月,越次召。

帝问:“治国何者先?”

安石曰:“择术先。”

帝又问:“唐太宗此?”

安石曰:“陛法尧舜,何太宗哉!尧舜,至简不繁,至不迂,至易不难,但末世者不通晓,高不及耳。”

帝曰:“卿谓责难君,朕视眇躬,恐无副卿此意,悉意辅朕,庶同跻此。”

接着一日,讲席终了,群臣告退,帝独留安石坐,说:“有话与卿从容谈论。”接说:“唐太宗必须有魏徵,汉昭烈必须有诸葛亮,有。但魏徵、诸葛,不是随有的人物。”

安石曰:“陛诚尧舜,则,人民众,百年承平,者不不,虑无人助治,是陛择术未明,推诚未至。即有贤者,亦将人所蔽,卷怀。”帝曰:“何世无人,虽尧舜世,亦不无四凶。”“惟辨四凶诛,此所尧舜!”

安石退进《百年无札子》,论曰:“无,百年。虽曰人,亦助。伏惟陛知助不常,知人不急,则有,正在今日。”

番话,针神宗亟有的兴奋理,生极的。越日,遂再召安石问曰:“卿条陈众失,必已一一有所经画,试朕详言设施方。”

安石曰:“风俗法度,一切颓坏,在廷臣。庸人则安习故常无所知,奸人则恶直丑正有所忌,有所忌者创前,无所知者,虽有昭独见,恐未效功,早异论所胜。陛诚臣,恐不宜遽,谓宜先讲,使臣所本末不疑,,庶粗有所。”

神宗的保守政风及那些老的旧臣,本不满意,一听安石变风俗、立法度的新论,有深我,契合非常感。情形,很像秦孝公商鞅,刘备见孔明,君臣遇合,鱼水。

此,神宗专任安石,安石主张变法,确势所急需。强敌压境,外患严重,幸无战争,但须年付北辽西夏无穷的需索,割献金,了无餍足。庙堂内外,泄沓风,人皆安无,不乐有。按照实际,宋帝国候,早已民穷财尽,国空虚,军备政两皆窳败的衰颓局面,再不及振奋求变,则未的命运,恐怕就不堪设了。

所王安石倡言变法初,朝中重臣莫不他高远的理寄厚望,钦佩他那任劳任怨的政治勇气与抱负。不幸他视高,又非常偏执,满朝臣士,在他眼中,不是庸人,就是奸人,目无余子,独行其是。譬与人论政,难免两议不合,他就面骂人:“公辈坐不读书耳。”有人提与他相异的意见,他就一概诋“流俗见”。甚至神宗说:“陛先王正,胜流俗。故与流俗,相轻重。流俗权重,则人归流俗;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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