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司马之心

司马昭亲领军征,挟持了魏帝曹髦郭太共同前讨伐诸葛诞。诸葛诞突围被杀死。他麾尚有数百亲兵,被俘誓死不降。魏兵每杀一人,便问余者投不投降,他态度始终不变,直至最全部杀尽。死前均高喊:“诸葛公死,不恨!”颇有昔日田横五百壮士风,给场异常惨烈的战更平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

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

官有程,举筑谐汝声!

男儿宁格斗死,何怫郁筑长城。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

边城健少,内舍寡妇。

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

善侍新姑嫜,念我故夫子!

报书往边,君今语一何鄙?

身在祸难中,何稽留他子?

生男慎莫举,生女哺脯。

君独不见长城,死人骸骨相撑拄。

结行君,慊慊意关。

明知边苦,贱妾何久全?

——陈琳《饮马长城窟》

正元二年(255年)正月,镇东将军毌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称奉郭太诏书,寿春兵,讨伐司马师。二人所率淮南军是魏国精锐,骁勇善战,一间声势很。

司马师眼疾未愈,突听毌丘俭兵的消息,创伤未平又添烦恼。烦意乱际,司隶校尉钟献计:“淮南将士虽勇猛,但他的父母妻子在内州。将军立即派兵增援内州,不让毌丘俭攻取,并妥善保护淮南将士属,隔不久,毌丘俭部必定军不稳,土崩瓦解。”

司马师深,又不顾病痛,亲率军前往。他严令部不与毌丘俭战,深挖沟壕、高立堡垒,挫其锐气。一招相厉害,毌丘俭、文钦不速战速决,兵的锐气很快消退。

东吴在候落井石,派军袭击寿春。毌丘俭无法前进,回师又担被东吴抄袭,日久师疲,将士始思念北方的亲人,士气越越低落,许人跑了司马师一方。

了缓解困境,毌丘俭派文钦围攻兖州刺史邓艾 所在的乐嘉城 。文钦达,司马师已经率领援军抢先进入城中。文钦见方两路军合,一不知该怎办。文钦子文鸯才十八岁,却勇猛强健,武艺人,主张趁方尚未安定全力击。是,文钦连夜进攻乐嘉城,派士兵声鼓噪叫喊,城内军队惶恐不安。司马师感了人生中最的一次恐惧,他那受箭伤的眼睛因压力外突了,疼痛难忍,又不敢声,咬住被子,结果被子咬破了。

幸运的是,乐嘉城城墙坚固,司马师一方又占有兵力优势,文钦见强攻不,决定先行退师。司马师急忙派兵城追击,文鸯单枪匹马闯入数千骑兵中,杀伤百余人,再从容突重围走。等追兵追近,又重新杀回,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回六七次,追兵再不敢靠近。文钦从容退军。

毌丘俭听说文钦退军,一恐慌,连夜拔营走,将士随四散溃逃。文钦回师,已经是孤立无援的境,无奈,率部投降了东吴。毌丘俭在逃亡途中被一叫张属的百姓杀,张属由此一步登,被加封侯爵。

司马师带病军,将毌丘俭击败,但他己的病情急速加剧,最终在回军途中病倒在许昌,奄奄一息。其弟司马昭火速从洛阳赶许昌,名“省疾”,实接军国。,司马师死,司马昭获了总统诸军的权。

毌丘俭结局相悲惨,首级被割送洛阳示众。其子毌丘甸在朝中任治书侍御史,在毌丘俭兵前离洛阳,逃亡新安的灵山,不久追兵追至,将其围捕诛杀。

毌丘甸妻子荀华本应株连处死,但荀氏族兄荀岂页、族父荀虞与司马氏均有姻亲关系,二人共同向皇帝曹髦表,请求饶恕荀华命。曹髦遂亲诏书,令荀华与毌丘甸离婚,此,荀华不再是毌丘俭儿媳身份,便不再受株连。

毌丘甸与荀华所生女毌丘芝已经嫁,株连被判死刑,因怀孕暂囚司隶狱。荀华爱惜女儿,己是刚从刀斧逃生,又哪有力营救女儿命?荀华高人指点,写信给前司隶校尉何曾,请求己做官婢,赎毌丘芝一命。何曾职守丧在,却身荀子人的荀华求助,极感荣耀,是书称株连嫁女的法律条文不合情理,请求复议。廷议,朝廷决定更改《刑法志》,此不再株连嫁女,毌丘芝由此狱。

毌丘族中,除毌丘芝幸免难外,毌丘俭亲弟毌丘秀及次子毌丘宗逃入吴国,躲了一劫。但荀华、毌丘芝母女被赦,是由荀氏族势力太雄厚,连司马氏敬畏三分,其他与毌丘俭关系密切的人就有幸运,或或少受了牵连。

更有甚者,京师有流言说,身“竹林七贤”首的嵇康曾经预备暗中相助毌丘俭,支持武力恢复曹魏掌权,是被山涛所阻止。在司马昭有相信说法,除了他山涛极倚重信任外,因亦有荀氏族参与淮南兵变的流言,毌丘甸妻子荀华及其女毌丘芝既受赦免,司马昭又怎因一点就罪整荀氏呢?既他不认荀氏参与了兵变,忽视嵇康预谋的流言,至少表面是此。

嵇康已经辞官,虽声名在外,毕竟是一介布衣,数人不认他真的有力帮助毌丘俭。偏偏在毌丘俭兵变,嵇康写了一篇《管蔡论》的文章。管、蔡是指西周初的管叔蔡叔,与武王、周公是同胞兄弟。武王死,王年少,由周公旦摄政,管叔蔡叔不满意周公所,兵叛乱,结果周公东征所平定。传统史均认管、蔡二人“顽恶显著”,但嵇康在此文中却管、蔡翻案,说他本是“服教殉义、忠诚”的,是由“卒遇变,不通,忠疑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众,除国患”,盛称二人忠王室。在现实中,司马氏曾周公居,此又生了毌丘俭兵件,《管蔡论》很容易让人嵇康是此文毌丘俭张目。

人不知嵇康的真实法,但他公管、蔡的叛乱行辩解,本身就是传统名教观念的挑战,在需极的勇气。概正因此,他引了司马昭的极度重视。很快就有消息传,将军司马昭准备征辟嵇康僚属。此,嵇康一度离洛阳,始了遁迹山林的避世路。

司马昭字子,司马懿与张春华次子。他曾经书反魏明帝的奢侈政,声名鹊。高平陵变前一,司马懿筹划二动政变,晚司马昭辗转反侧,难入眠,司马师却鼾声雷,熟睡常。兄弟二人的格差异,由此见。

司马昭接替司马师的将军位子,犹不满足,是又加号督,奏不名,假黄钺。他的腹党羽高柔被封太尉,叔叔司马孚升任太傅。了此,司马昭权势,已经超了其父亲兄长。不,他督坐并不安稳,几,淮南又生了诸葛诞兵变。

前毌丘俭在淮南兵,曾经派人联络镇南将军诸葛诞,但诸葛诞杀了使者,将公告,宣称毌丘俭、文钦逆不。诸葛诞与何晏、夏侯玄等正始名士关系极,在政治立场,他一向亲近曹魏,不满司马氏专权,但他何不与毌丘俭联手兵,反倒在毌丘俭兵败单独兵,着实令人费解。推断,概是人的情感因素在其中,他应该与毌丘俭、文钦并不睦,一点,从他毫不犹豫杀死文钦。

毌丘俭兵败,诸葛诞任镇东将军,已经亲近曹魏的残余势力中最强的一支。素疑的司马昭有所警惕,不碍前诸葛诞杀死毌丘俭使者的表现,不手。诸葛诞感了危机,利身在淮南前线的机,肆招兵买马,豢养死士,防不测。

司马昭听风声,派腹贾充前慰劳,借窥测诸葛诞。贾充见了诸葛诞,有意谈论,装很随便的子说:“洛中诸位贤达人希望实行禅让,您认何?”意思是曹魏应该让位给司马氏。

诸葛诞即火冒三丈,怒声斥:“你贾世代受魏君的恩惠,你怎社稷转送他人?是真有谁胆敢在京师动叛变,我就是拼了命收拾他!”

贾充回洛阳,告诉司马昭说:“诸葛诞在扬州威信很高,深士众。子,他必谋反。不赶紧他调京师。”

司马昭担调不动诸葛诞,反逼他造反。贾充:“早反祸,迟反祸!”

司马昭又著名相士朱建平在《原君书》中关琅琊诸葛氏命运的预测,料意此,诸葛诞无论何犯乱,遂采纳了贾充的计策,请魏主曹髦了一诏书,任命诸葛诞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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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欲托遗音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