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2

那包装着的妹妹繁荣给两位老人买的东西。繁荣在县城的报社工,丈夫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繁花就是妹夫派车送回的。年,村有人顶风浪,老人死了有火葬,是偷偷埋了。头查了,场就宣布了,撤掉了繁花村支书的职务。是牛乡长宣布的。那牛乡长平见了繁花,是哥呀妹呀的,真了儿,那就翻脸不认人了。那真是狗脸啊,说变就变了。不是妹夫从中斡旋,繁花的村委主任撤掉了。儿,等进了门,繁花又那包从殿军手拿了。那“拿”面有点“夺”的意思,是那撒娇式的“夺”,是那使子的“夺”。殿军空手站在院子,双手放在裆部,脸是那讨的笑。繁花扬了扬手中的包,父亲说:“帽子,围巾,有一条中华。我妹夫孝敬您的。”又东西塞给了殿军:“接住呀,真累死我呀。”殿军双手捧住了,给了岳父。

老爷子拿那条烟,撕抽了一包,又给了殿军。繁花问殿军:“祖国统一了?的我怎听说?”殿军哈着腰说:“痔疮不流血了。”繁花又问:“听布谷鸟叫了?”殿军抬头望了望,又弯了腰,说:“有月亮。”夫妻的话,像接头暗号,像土匪黑话,两位老人听迷糊了。老爷子说:“布谷鸟?早就死绝了,连根鸟毛有。有月亮啊!眼睛问题吧殿军?”

门女婿不啊。两位老人在,殿军永远放不手脚。床殿军才放,才有了点做主的意思。他就繁花扒了精光。繁花反倒有点放不了,不敢正眼他了。他急猴猴骑繁花身的候,繁花胳膊肘顶着他,非让他戴“那”。瞧瞧,繁花连避孕套说不口了。是“那”放在什方,殿军早就忘了。他让找,不愿找,说是老爷儿的。他说:“你不是环了吗?哦,你不是怕我在外面染脏病吧?我是有妻有女的人。我干净很,不信你。”繁花斜眼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顺势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繁花本真咬呢,牙齿刚抵住他的,的就软了,不是咬,是了。繁花突现殿军戴着鸭舌帽。裤子了,戴着帽子,算怎一回?繁花就摘他的帽子。一摘就摘了问题,殿军头顶的一撮头有了。

“头呢?”问。殿军装了迷糊,问什头。繁花说:“头顶怎光了?”殿军说:“说我呢?哦,是回。它己掉了,就是咱说的鬼剃头。”繁花就伸手摸。什鬼剃头啊,胡扯。鬼剃头的头皮是光的,连根绒毛不剩,他的头皮却有一层茬,硬硬的,扎手。繁花问:“底是怎回?”殿军才说,他站在机器修理一东西,一不栽了,碰破了头皮,缝了两针。殿军拍着脑袋,说:“已经长了,骗你是狗。”说着,殿军就像狗那一子扑了繁花身。

在房问题,繁花称巾帼不让须眉。不喜欢被骑在面,就是说更喜欢骑在面。有一次听村的医生宪玉说,女人在床是比男人“搞”,那肯定是生女孩的命。不让你全占了,又“搞”又生男孩,底哪有等?所女人再“搞”,再“搞”,忍着。一句话,一定夹紧。宪玉啊宪玉,你是典型的诸葛亮嘛。早说啊,早说的话我就忍着点,现在什晚了,豆豆已经快了,忍白忍了。,有那一点空,脑子有那一点迷糊,但身子却有那一点放纵,是那破罐子破摔的放纵。了一鲤鱼打挺,就殿军压了身。有一股味飘了进,闻了,是锯末的味。嗬,母亲又烧香了,又祈拜那送子观音了。有那一儿,恍恍惚惚的,听了敲门声,像那送子观音真的门了。据说送子观音是无影无踪的,儿,那院门的锁环却被拍哗啦啦直响,喊呢:“我,是我,是我啊。”

繁花听了,那人是孟庆书,那是送子观音的敌。殿军从被窝伸脑袋,喘着粗气,问那人是谁。繁花说:“是谁,庆书,孟庆书。”孟庆书是复员军人,在部队入了党,现在是村的治保委员,兼抓计划生育。前殿军最喜欢庆书玩笑,称他妇联主任,故意字句断,说他是“专搞妇女,工的”。庆书呢,不但不恼,说己最崇拜的人就是赵本山,因赵本山演男妇联主任,知一行的甘苦。儿,一听说的是庆书,殿军咧嘴就笑了,说:“他真挑候。今我就不见他了,改我请专搞妇女工的喝酒。”繁花说:“庆书现在积极很。快选举了嘛,人已经有求了,求新班子立,再给他压些担子。”殿军笑了:“压担子?词,很有水平,进步很快啊。”繁花说:“那他跟着谁干的。火车跑快,全凭车头带。跟着我干几年,蠢驴变秀才。”繁花着窗户喊:“震了,是塌了?有什明再说。”庆书是喊:“我,是我,是我呀。”繁花穿了衣服。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殿军的屁股,说:“乖乖别急,打走了催命鬼,我让你疯够。”

外面黑灯瞎火的。那空就像巨的锅盖扣在那。繁花眯着眼,见除了庆书有一女的。领他进了做厨房的东厢房,繁花才清那是裴贞,民办教师李尚义的老婆。裴贞庆书的二老婆裴红梅是一村的,是本。裴贞前是民办教师,很有点知识女的意思,一暖就穿了花格裙子,一冷就穿了高领毛衣。儿手就打着毛衣,不穿两针。繁花庆书红梅打架了,平充“姨子”的裴贞不,庆书押说理的,就问红梅什有。庆书说红梅是条瞌睡虫,早就睡了。繁花又了庆书,庆书脸有血子,不像是打架的子。繁花拎暖水瓶,问他喝不喝水。他说不喝,繁花就暖水瓶放了,动很快,像稍慢一步,他就改变主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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