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给殿军说了。殿军说：“你歪了，人吟诵的是诸葛亮的诗。铁拐李，一高兴就己了卧龙了。”繁花说：“有知识，是你有知识，行了吧？”接着，繁花就喊了一声：“数点，你的狐朋狗友你了。”李皓翻了身，在褂子面说：“谁啊谁啊，净耽误老爷儿睡觉。”殿军李皓的褂子一掀，喊了一声铁拐李。李皓才像毛驴打滚那，在草打了一骨碌，坐了。接殿军递的烟，李皓瞟了一眼牌子，吐掉牙签的草，说：“我靠，你阔了呀。”那“阔”字是力说的，拉很长，本是赞的，听却是怪怪的。繁花说：“阔不阔又顶屁。是悠闲了。他哪有你悠闲啊，你的是神仙日子。我不叫你数点了，干脆叫你活神仙算了。”李皓拿铁铲，铲一块土坷垃，朝羊群扔了，嘴说：“那倒是。放放羊，景。抬头望，满星。一人吃饱，全不饥。”李皓虽才满腹，却是像一条狗，你扔给他一截砖头，他就它排骨了。瞧，你一说他是活神仙，他就手的褂子了羽毛扇，扇着扇着就唱了，唱的是《空城计》：我正在城头观山景耳听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是司马派的兵。殿军说：“你是卧龙，我不是司马懿。我是一做鞋的。”李皓说：“你不是司马懿。司马懿是儿子做了皇帝，你呢，是夫人了皇帝。”繁花听了直撇嘴：“帽子我戴不。现在搞的是民主选举。皇帝轮流做，明我。就你了。”李皓不理，顾往说：“有一回，我正放羊，了几同，就是考的那几。他妈的阔了。在城住烦了，带着啤酒、罐头荒山野岭度周末了。我场给他宰了一羊，架火烤了，就着岭的野蒜，吃他，嗬，满嘴流油。他问，孔繁花呢？我说繁花随团外考察了。我说你是皇帝。我给他说了，人繁花现在是女王。殿军，你猜他是怎说你的，他说那张殿军就是菲利普亲王喽。所说，我认你不是司马懿，你是菲利普亲王。”繁花说：“他哪有菲利普亲王的福气。他是吃苦的命，什己干，我帮不他什忙，我豆豆就靠他养活了。”繁花顺便问李皓，那的是谁。听那堆人面有南辕乡的乡长刘俊杰，繁花就说：“刘俊杰，考察团原有他的，他说工太忙走不，原他是跑我官庄逍遥了。哪见了他，我怎收拾他。”殿军问：“刘俊杰在县城买房了？”李皓说：“那，买了房就互相串门了，串了门就摸清敌情了，摸清了敌情就使绊子了，使绊子就升官财了。是一环扣一环的。”殿军说：“不管他，李皓，改咱一喝酒，喝痛快，喝死拉倒。我请客。”李皓说：“你又不是不知，我人不胜酒力。”繁花说：“不让你喝。有些我正征求你的意见呢。”李皓聪明的人，是知的意思的。瞧，他已经始低头沉思了。了一儿，李皓终口了。“不就是红豆黑豆嘛，不数，你的红豆肯定。”李皓说的“红豆”、“黑豆”是有典故的，典故最早老电影《平原游击队》。面的一游击队员说，人民群众手握了两豆，一是红豆，一是黑豆。谁给人民做了一件，群众就往他的屁股面放一粒红豆，谁欺压了人民，群众就往他屁股面放一粒黑豆。不怕闹欢，就怕将拉清单。候红豆黑豆一数，你是人是孬，那是一目了啊。
庆茂参选村长那一年，了典故，就它派了场。选举前一月，庆茂说他有一亲戚，是做豆腐生意的，从东北进了几布袋黄豆，打布袋一，嗬，那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那些黄豆竟变了红豆黑豆。从盘古，三皇五帝今，哪有红豆、黑豆做豆腐的？眼那亲戚一夜间愁白了头，他中不忍，就掏钱买了几布袋。买是买回了，放着吧它生虫，不放吧又吃不完。庆茂说，他四处打听了一，听说红豆黑豆老年人有处，有助消化，所他特意请村的老哥老嫂尝尝。了选举的候，庆茂就向的村委提了建议，村不识字的，就不填选票了。赞谁村长，就往投票箱塞一粒红豆，不赞的就往面塞一粒黑豆。村辈分最高的孔继生，早年在山西逃荒的候，参加阎锡山搞的选举。他说，叫“豆选”，阎锡山年搞的就是“豆选”，有顺口溜呢：“金豆豆，银豆豆，豆豆不随便投。选人，办，投在人碗头。”庆茂词给改了，改了“红豆”、“黑豆”：红豆豆，黑豆豆，豆豆不随便投。选人，办，红豆放箱头。选举完了，人才醒神，吃了庆茂豆子的那些人，是不识字的。所村有人说，庆茂村长亏了那几粒红豆，不庆茂屁。儿，李皓一提红豆黑豆，繁花就笑了。繁花说：“你呀你，什瞒不住你。我正征求你的意见呢。”李皓说：“我照你的懿旨办不就行了。不，有些啊，人少了做不，人了做不。”就像是偈语了，凡人猜不透的。见繁花有些愣怔，李皓就己解释了，说是《水浒传》中吴军师说的，意思是人了，鸡一嘴鸭一嘴的，什办不。繁花立即表示，闲杂人员一不叫，就三老同在一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