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老子与 5、无为:治国之道与处世之方

怎才“回归”呢?老子给我的药方是: “回归”就必须“无”——“无,无”(63章)。“”是其价值目标,“无”则是其方法原则,二者息息相关密不分,所世人常它合称“无”。

“无”是《老子》一书的中论旨,是老子思的集中表现概括。不,“无”不像“”那容易其内涵规定。“无”“无”是“有”的反义词,通常的字面意义是“有”,是指从不曾“有”或曾经“有”但又业已消失,或是一物或现象的否定判断,即我现在所说的“不”。肯定,“无”“无”不同《老子》40章“有生无”“无”,此处的“无”显不是指一哲本体。“”字果独立解释其意义与“”“做”相近,《老子》63章中“图难其易,其细。难,必易;,必细”。句中的“”字与“”字互换,“”与“”二字是同义词。,“”比“”其涵盖面更广,其意义更抽象,它泛指人类所有有目的的行、、行动或活动。因,人很容易将“无”等同“不”。

但是老子的“无”不是“不”,它并不否定人类一切行、活动。《老子》64章结尾说“辅万物不敢”,就一般意义言,“辅万物”就是在“”。老子一边说“辅万物”,一边又说“不敢”,见在他眼中有破坏或改变“万物”才是“”,“辅万物”并不算“”,联系一章前面所说的“者败,执者失。是圣人无,故无败;无执,故无失”几句,就不难悟老子的“无”“”有其特定的内涵:它是指那些人破坏,矫揉造代替真,主观意志干扰规律的行,即所谓“不知常”的“妄”(16章),即《淮南子》所谓“己背”的妄。“无”不仅是“妄”的否定,且是否定的方式表达的某肯定的行原则,“弃智”“守柔”“崇俭”“尚啬”“戒矜”“”“希言”“绝”“不争”“不怒”“非战”“勿强”“勿矫”等等,它包括一系列治国与处世方。

“无”在《老子》通行本中共现十三次,几乎次次直接或间接与“圣人”有关,“圣人处无,行不言教”(2章),“是圣人治,虚其,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使夫知者不敢。无,则无不治”(3章),“爱民治国,无乎”(10章),“我无,民化”(57章),“圣人无”(64章),见,“无”首先是一“爱民治国”的原则,“无”的施行者又主是“圣人”。

老子什特别强调“圣人”或君主应“无”呢?顺不才达,因不施才畅万物情。统治者果淳朴权谋,民风就一比一奸巧诡诈;果宽厚严刑,社就将越越动荡混乱;果俭啬尚奢侈,人民就无生铤走险。,万物既不其正,百姓不安其生。物不遂其人不安其生,实现谐的社理吗?戒贪、弃智巧、禁严刑、奢华等命题是君主“无”一原则的引申。

老子认国不严刑峻法治理,社不凭权术武力控制:严刑峻法徒招民怨,权术武力反致国乱;“”所败,“执”所失。因此,他提君主治国“百姓”(49章)——人民意志其依归,人民愿点。他在60章中形象说“治国,若烹鲜”,烹鱼不断翻动,翻越勤就碎越狠;治国朝令夕改,社就别太平,百姓就将永无宁日。我不难理解他提的“无取”(57章)的政治主张,因“其政闷闷”则“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则“其民缺缺”(58章),“故圣人云:我无,民化;我静,民正;我无,民富;我无,民朴”(57章)。统治者做无、无、无,就无须施与有仁,无须言说有信,无须求取有,无须法令治。

老子在17章中说:“太,不知有;其次,亲誉;其次,畏;其次,侮。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遂,百姓皆谓‘我’。”老子目中最的统治者既不无端号施令,不有意立善施仁,既不人民怀念感恩,不人民俯首听命。任万物枯荣不滥施影响,让百姓息不横加干涉,等万物勃兴,等功告,老百姓谁不认是什人的恩赐,谁不觉应归功什人的领导,反说“我本就是此”。“无”“无”是最的治国,淳朴是最佳的社理,一社理有通“无”的治理方式才实现。

治国的“无”常常遭两方面的误解或责难:今人指责它是“消极”“退避”的思,古人却又它说“君人南面术”的权谋。

《老子》37、48章两次强调“无无不”,“无”是方法与手段,“无不”才是结果目的。老子的“无”不仅有半点“消极”“退避”的意味,且它富积极世的精神,它求人“循理举,因资立功”(《淮南子·修务训》),因其物,顺其行。

将老子的“无”误解或曲解“君人南面术”,更是历久远且其有。《老子》中“无”的主体是“圣人”,很容易让人错他统治者的“期望”,了他统治者“着”;错他救治乱世的药方,了他统治者设计的权术。加“无”是一否定的表达式,它的内涵难清晰的界定,更易导致它的误解曲解——

“必无,必有,此不易。故古王者,知虽落,不虑;辩虽雕万物,不说;虽穷海内,不。不产万物化,不长万物育,帝王无功。”(《庄子·》)

“无尊者,;有累者,人。主者,;臣者,人。”(《庄子·在宥》)

《庄子》外篇中的《》《在宥》有庄子门人或人的附益,清初宣颖就认《在宥》段引文“与本篇义不类,全不似庄子笔”(引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中华书局1983年版292页),王夫认《》中则引文是“秦汉间黄老术干人主者所”(《庄子解》,中华书局1964年版114页)。不管是庄子门人手,是经由“黄老术者”所,两则文字说明秦汉间已将老子的“无”思权术化了。“无”君,“有”属臣,君主“无”,臣子“有”,似乎已了秦汉间各各派的共识,连内部是说的,就更别提法、儒刑名了。是,“无”既“走了”,“有”“变了味”,“无”原本是求君主简政、省、绝圣、弃智、刑、戒,“不知常”的“妄”或“有”,原本是君主违反规律胡非的警告,两概念分别判给了君与臣:君无臣,君逸乐臣任劳;臣尽力善其,君无享其。一“无”就由“圣人”的无求变了统治者的处积虑。

一有活力的思既适应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代,的接受者留巨的阐释空间,“无”被世统治者“改造”“利”,老子由暴君暴政的尖锐批判者,变了君主统治的热策划者,无疑乎老子本人的意料外,但许恰在历史展的情理中。

同,“无”在历代的接受程中生了另一层面的“变异”:它从特定的管理方法变了一般的生活原则,从“圣人”的治国变了常人的处世方。两千年,它深刻影响了中华民族的思维方式与行方式,从皇帝平民,从显贵白丁,从武夫文士,从富五车的人墨客目不识丁的贩村夫,无一不受它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君主它治国,将军它带兵,文人它搞文艺创,经理它办企业,甚至父辈它教子孙。它在运的程中被不断丰富,在丰富的程中又生变异,在变异的程中被历史延续,在延续的程中又保持着它的某些本质特征——不仅君主明白治国“处无,行不言教”,不言则无不教,无便无不;不仅文人深知艺术品须“巧夺工”,更应该“入妙”,写诗最应像是“口”,绘画最应像是“随意挥洒”,分吃力容易留人工的痕迹,矫揉造更有损“”;就是老百姓懂“急吃不了烫粥”,违背则“有意栽花花不”,因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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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自然:大道的本性与人生的境界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