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为与有为 2、一切肯定皆否定

前面我曾说,超形绝象的原本浑朴无名,既不称呼不言说,更不分什丑善恶。等“朴散器”即裂万物的候,就始有了丑、善恶、高、长短的不同,人在观念就有了丑、善恶、高、长短的分别。世人知“”所“”,不仅言外别有“丑”在,且本身就“丑”;世人知“善”所“善”,不仅言外别有“恶”在,且本身就“恶”。

春秋,阳子宋国城商丘,在一豪华的旅馆榻。富有的旅馆老板养了两年轻的妾:一惊人,一丑吓人。那位妾苗条的身段婀娜姿,双眸顾盼生辉,两眉弯新月,从乌素足般般入画。岂止秀色人,更是歌善舞,谁见了动。那位丑妾就别提了,皮肤黑又糙,身材粗且短。阳子弄不懂位精明干的老板怎爱了。是,他住了几便现情况他象的完全相反,那位丑妾受旅馆所有人的尊敬,老板更是形影不离;那位妾却受众人的鄙视,老板似乎不太感兴趣。阳子觉十分蹊跷,就留观察中原因。原那妾其貌的我意识太强,处处感己似仙,所有人丑八怪,神情又冷漠又高傲,老别人拜倒在的石榴裙仰慕,恭维,那份骄矜气真叫人受不了。那位丑妾并不回避己生理的不足,不因此卑抬不头,待人接物平易随,从不因与老板的特殊关系店员颐指气使。妾独冠群芳,总是媒炫,因由反感厌恶,慢慢不在何处了;丑妾因其人亲切诚恳,人反忽略了的丑陋,了反越越顺眼。

与丑是,善与恶是,何止是丑善恶呢?万万物无一不是。了两千年的十八世纪西方哲人斯宾诺莎说“一切肯定即否定”。

彼此立的物总是相互依存,双方方的存在己存在的前提,有立的一方,另一方失了存在的依据,因,有与无相互生,难与易相辅相,长与短相互凸现,高与相互包含,音与声相互应,前与相互随顺,与失相携行,与相生……有“”就无所谓“”,有“无”就说不“有”,有“”又哪的“前”?有“短”又谈什“长”?

所圣人治国“无”处,“不言”行教;“不言”则无不教,“无”便无不。君主肯定某物必定隐含着否定另一物,倡导某必定隐含着制止另一,表彰某行必定隐含着惩罚另一行。有“”就有所不,有“言”就将有所否,有否就有赏罚,君主的赏罚否将影响百姓的爱憎趋避,爱所在便趋若鹜,憎所在避唯恐不及。

楚灵王细腰,人了讨他欢争相节食,致使许臣妾饿死宫中;越王勾践勇揖斗蛙,国人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致许人此丧了命。世有谁喜欢忍饥挨饿?有谁不珍视依恋己的生命?更有谁不恐惧逃避死亡?是由国王的提倡奖赏,人竟争着饿肚子,甚至竞相抛弃各的宝贵生命。国王宠爱那些身材苗条的臣妾,无疑就冷落了那些粗短身材;奖励那些轻身斗勇的赳赳武夫,肯定就冷落了那些文质彬彬的斯文君子。

君主应该效法“”治理国,像“”那包裹禀授无形,让万物兴不加倡导,育万物不据己有,抚育万物不逞其,万物长不居功夸耀。正因不居功夸耀,人反归功他,他的功绩永远不泯。

(参见原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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