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弱与强 10、居卑处下,忍辱含垢

概再有什东西比水更柔弱的了——它柔弱己全无定形,遇圆则圆,遇方便方,随河床蜿蜒,因峭壁激荡;它柔弱从不向任何人说“不”,它谁舀取,谁泼洒,谁携带,谁饮。

俗话说“水随人愿”,浇花它就使花儿鲜艳,灌田它就使禾苗茁壮,电它就给送光明,做饮料它就人人解饥渴,沐浴它就帮人清污涤秽……

俗话说“水往流”,与人喜欢“高攀”不一,水的本喜欢居卑处,总是从方往方滴,总是从高处往低处流;与人艳羡“高高在”不相同,水高高兴兴从高山奔向低谷,它绝不长久停留在“显眼”的方。

水不像人那喜欢“争功请赏”。它甘霖,润泽,遍育群生不分亲疏,泽及万物不求回报,工农业有它就不生产,动植物离它就将干枯,水并有意识己何“重”,更不夸耀己是何“伟”,它总是那谦卑、退让、不争。

,又有什东西比水更坚强、更浩的呢?正是因它总往方滴,坚硬的顽石才被它滴穿;正是因它总往低处流,最才汇了汪洋海;正是因它柔软无比才使它斩不断——“抽刀断水水更流”;正是因它利物不争才使万物离不它——“有水的方就有生命”。水的坚强不正是由它的柔弱,它的浩不正是由它处吗?理有人不知,惜有少数人才身体力行。

趋居卑水才滴穿顽石,承担全国屈辱的人才配一国君,承担灾难的人才配一国王。

《左传·宣公十五年》载伯宗的话说:“容纳污水才川泽,隐藏毒蛇猛兽才林薮,承担错误忍受屈辱才国君,是与社共同的规律。”

春秋有一次晋国攻打楚国,长驱三舍(军中一舍等三十)仍不停止,楚国夫请求反击,楚庄王说:“先君治理楚国的候,晋国一直有攻伐楚国,等我国君晋楚两国就始战,全是我一人的错,怎烦劳夫呢?”夫听反省说:“前辈臣辅助先君,从有生晋楚两国战的。我辅佐王反招致晋楚两国打仗,罪全在我臣不在王,怎让王一人承担责任呢?请王令我反击吧。”楚庄王俯身泣涕沾襟,身则拜朝中臣,那场面谁见了感动。晋君听件臣说:“楚国君臣争着错误承担责任,楚王极受群臣拥戴,楚臣尽忠尽职,的国是不轻易攻的。”是,晋军连夜班师回朝。楚王受一国垢,他才配称社稷主。

古代果国现了严重的灾害或重的国策失误,皇帝就向全国人民一“罪己诏”,表明己主动承担全部罪责。春秋宋景公政,一次荧惑(即火星)正在宿方现。古人认“荧惑在”是灾将至的预兆,宋景公十分恐惧,连忙召见负责文的臣子韦询问:“荧惑在是什原因呢?”子韦回答说:“荧惑在是将罚罪的前奏。宿恰在我宋国的分野内,灾难快降临在您王头,不,将次‘罚’移宰相。”宋景公说:“宰相是我的辅国臣,让他承受‘罚’有失公平。”子韦又说:“将次‘罚’移民众。”宋景公不同意:“民众替我死尽了,我有什脸做国君呢?宁愿我一人受‘罚’!”子韦又鬼点子说:“将‘罚’移年岁。”宋景公是不同意:“年岁的坏关民众的死活。年岁饥荒,民众必批死亡。国君却着杀害己的人民求己活命,我有什资格一国君呢?有谁我国君待呢?荧惑在是我的命尽,子韦再不歪点子了。”原子韦是试探一宋景公的人,听了宋景公三番话他北向拜说:“祝贺王!处高听卑,您刚才的三番话句句听见了。王有爱民三言,必赏王三次,今夜荧惑肯定迁徙三舍,王延年益寿二十一岁。”宋景公半信半疑问他说:“你是怎知些的?”子韦回答说:“王有爱民三言,必定您有三赏,荧惑星必定迁徙三舍。星每舍行路七,三七就是二十一,王延年二十一岁。臣愿服侍陛观测象,此星不徙三舍我甘死罪。”夜晚荧惑星果迁徙三舍。

说了三次爱民的动人言辞受三次赏赐是不足信的传言,但有承担灾祸才配王却是不争的实。水假不居卑处怎形长江海?国君假不忍辱含垢又怎配一国君?

(参见原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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