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庄子“逍遥游”的心灵历程及其归宿 二

因此,了达逍遥游的精神境界,我又始新的灵历程:“外生”——彻底泯灭“我意识”,即《逍遥游》中所说的“无己”。有“无己”的人才是庄子所谓的“至人”,有“至人”才逍遥游。

在灵中将“”“物”“外”掉,身外的客观物并不因此化乌有,我仍受它的必所左右。我不使身外世界归寂灭,是回头使我意识归消亡;不“外”“外物”,是就反“忘己”。“物”与“我”的峙就是逍遥游的否定,我了身的逍遥,在不“外物”的情况“外生”了。《德充符》说:“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变,命行。日夜相代乎前,知不规乎其始者。”死生穷达些冥冥的必无视人的愿望虔诚的祝福,它像影子一缠着人,又不像影子那顺着人。无奈,我通放弃己的求、意志、目的,使己消解身外的世界,本与己扞格的命运己的目的,命运的滥施威反了我目的的实现。《宗师》说子舆病,“曲偻背,有五管,颐隐齐,肩高顶,句赘指”,己被病魔折磨般模,他不仅“其闲无”,感恩戴德赞叹:“伟哉!夫造物者将予此拘拘。”体觉否弃了己的意志,既不求生又不求死,既不求福不求祸,已近社意义的死亡,己的一切听候命运的落:“浸假化予左臂鸡,予因求夜;浸假化予右臂弹,予因求鸮炙;浸假化予尻轮,神马,予因乘,岂更驾哉!”一动物果违背了己的本反抗,人的手臂变了公鸡笑嘻嘻领受,庄子此解释说:“夫者,;失者,顺。安处顺,哀乐不入,此古所谓县解,不解者,物有结。且夫物不胜久矣,吾又何恶焉!”(同)不灭就“灭”己,毁灭了己的意志求,人与世界的抗解了,一切内在外在的束缚解除了,“外”“外物”所不实现的逍遥游现在实现了。

《逍遥游》巧妙阐述了有“无己”才逍遥游:“若夫乘正,御六气辩,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唐玄英“至人”“神人”“圣人”解释同一的概念:“至言其体,神言其,圣言其名。故就体语至,就语神,就名语圣,其实一。” 今的解庄者仍沿此说。从庄子“彼且恶乎待哉”的强烈语气,无待是逍遥游实现的前提,“无名”的“圣人”“无功”的“神人”则有所待。求名就是求社己的承认,必斤斤计较世人的毁誉,因此求名者不摆社的束缚;“圣人”则置世人的毁誉度外,做“举世誉不加劝,举世非不加沮”,“无名”的“圣人”才算走完了逍遥游的一步:“外”。不,“无名”的“圣人”仍汲汲功,是求有功不求有名已。建立功离不物质实践精神劳,就形身外物的依赖。“圣人”“外”不“外物”,“外物”有“神人”才做。“神人”不仅无意世俗的名声,且放弃了功的追求,所《逍遥游》说“神人”不“肯物”。“神人”虽不功名所累,但有清醒的我意识,有达“无己”的境。“有己”就必“有待”,因有“彼”就必有相待的“此”。“藐姑山”的“神人”“不食五谷”,“游乎四海外”,但是免不了“吸风饮露”(《逍遥游》),有“无己”的“至人”才足“彼且恶乎待哉”。

“圣人”“神人”“至人”的不同层次分别在《庄子》其他篇中随处找佐证。《》说:“求,功求,力少,见功者,圣人。”《徐无鬼》说:“圣人并包,泽及,不知其谁氏。”明言“圣人”求功但不求名。“神人”呢?《人间世》有一则寓言说:子綦在商丘一棵树,其枝拳曲不做栋梁,树干木纹松散不做棺椁,所才免遭斤斧伐长又高又。他此感叹:“此果不材木,至此其。嗟乎神人,此不材!”同篇另一段文字说,古人凡白额的牛、鼻孔翻的猪生痔疮的人不祭河,巫祝动物人不吉祥,但正是些有缺陷的动物人因此保全了命,庄子是赞叹:“巫祝……不祥,此乃神人所祥。”“神人”不求功更不求名,求不才、无避免人的伤害,己享尽年,见,“神人”“无名”“无功”但不“无己”。真正“无己”的是“至人”,《秋水》中又“至人”称“人”:“人无己”。因此,“圣人”不与“至人”或“人”相提并论,《则阳》说:“客,人,圣人不足。”同,“圣人”比“神人”低一层次:“圣人所駴,神人未尝问焉;贤人所駴世,圣人未尝问焉……”(《外物》)“圣人”比不“至人”“神人”,“神人”则高“圣人”低“至人”,因“神人”无求享年,有达“至人无己”境。

本文所费许“笔墨”阐述“至人”“神人”“圣人”的区别,是由它不仅关涉《逍遥游》的理解,更涉及从整体正确握庄子逍遥游的本质。庄子的逍遥游并非常人的本所实现,是凭借复杂的精神活动,即通觉且不断的否定程,我才己赢境界。果是一不断的否定程,那它就不是瞬间的顿悟完,是必须经漫长的灵历程才实现。《宗师》将灵历程描述“外”—“外物”—“外生”,它刚与《逍遥游》中的“无名”—“无功”—“无己”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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