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与刘殿爵教授叙旧，细数英国院文采风流的名，难免说文章行云流水的哲A J Ayer。公元一九三六年二十六岁就写一部Language, Truth and Logic，了逻辑实证主义派重宣言，奠定一生业。他着甚丰，文字清新浅白，我尤其喜欢读他笔忆念人的文章。立足英国院的基础未必靠着；平日在术圈子的往、聊有玄机。一生在牛津做问的名J L Austin着一两册，满腹经纶靠同门生扬光，很早就升教授。他的语言行理论脍炙人口，认一言既，即行；口说"I promise"，实际已经在履行诺言云云。些哲理论比较形，平日浅嚐，半挑几处有实际效的论点略加领。Essays on J L Austin确实比Philosophical Papers有趣。
刘教授谈名笔快慢的趣。英国鸿儒白伦敦（Edmund Blunden）五十年代在香港教书，他一生写不知少着述，写文章写在纸，一字不易，每一张即送排字，真是神奇。我听说牛津史Isaiah Berlin有套本；他写古人今人夹议夹叙，不了。罗素（Bertrand Russell）握的是一枝生花妙笔，写书不必打草稿；构思五六月，请版社派秘书，他一路口述，打完即乾乾净净的原稿，随即排印。我很喜欢A L Rowse的Glimpses of the Great写罗素的那篇长文。他罗素有微词，却始终不不肯定位一九五零年诺贝尔文奖主是伟人。Rowse说罗素的头脑真是闪闪光，像钻石那锋利，文章又脆又有风格，无一冗笔；是才华高、信强，仓促结论绝不手软，结果观点改变很快。罗素一生几次因政治言论罪局坐牢；Rowse说此公名气，坐牢享受甚优待，纸笔书籍应有尽有，又不必酬酢，专构思，狱中着述果更见完："Evidently prison was good for him!"（坐牢他显是）。才半任，罗素又最编造故，笔绘声绘影；听说他的传不靠。闲翻翻些名的品，是蛮玩的，文章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