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夜话》有一篇文章谈新诗，说“新的诗歌展的路问题，经了很长间的讨论，似乎难解决”。新诗确实难写，写的不，是有份的人却继续在探索。明代王世贞说：“三百篇亡，有离；离难入乐，有古乐府；古乐府不入俗，唐绝句乐府；绝句少宛转，有词；词不快北耳，有北曲；北曲不谐南耳，有南曲。”诗词歌赋不足抒今情今，有新诗。旧诗写乡愁、写国思，吟的是“灵均赋悲君国，岂独乡入梦中”；艾青的新诗则说：“什我的眼常含泪水？/因我土爱深沉……”旧诗人眼夜秋雨打在豆棚瓜架，往往谈狐说鬼；艾青不是：“即使我死屍骨腐烂了，/变磷火在荒野中燃烧”。
艾青走完坎坷的一生了。诗人说话像诗。他曾经他的夫人高瑛说：“我泥土，死重归泥土”。像他的《黎明前的通知》那，艾青死於黎明前的四点钟。他的幼子艾丹告诉记者说：“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的消息，我从医院的窗口望，现空正飘雨……”那是诗的语言，诉说着诗的雨。曾经艾青文奖的十一岁的诗人淦今冒着淅淅沥沥的春雨，艾青的灵堂前献輓诗：“不管何年何月何，/我面你，/哪怕是画像，/有你的形象存在，/我就面你”。在送别诗人的春雨中，不押韵的诗散韵味。
十年前，耶鲁附近的一堵墙现一首不押韵的诗：“麻州波士顿的玛丽/踩进足踝深的水/现在押不韵/且等潮水涨了再说”（"Little Mary from Boston, Mass./ Stepped into water up to her ankles/ It doesn''t rhyme now/ But wait till the tide es in"）。彷彿梦呓。彷彿佛偈。诗人有一颗孩的，八十六岁的艾青一：你凭什折磨他？你凭什他洗那厕所？你凭什他他的国沉默？诗歌冷藏语言，防止语言腐烂（"a poem is a form of refrigeration that stops language going bad"）：艾青的沉默冷藏了人，防止人腐烂。不追悼他了；你追悼你腐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