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能那一株玫瑰

(一)

《金瓶梅词话》潘金莲说了一句名言:“南京的沈万山,北京的树,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沈万山相传是元末明初金陵的巨富,名富,字仲荣,行三。金陵即南京市。《明史》称沈万山吴兴的沈秀;“秀”是官僚贵族子弟有财有势的人的称呼。沈万山曾经帮助建设三分一京城,又请犒军,太祖怒杀他,改流放云南。传说他有点金术,藏聚宝盆,古书提他,潘金莲代的明朝他的名气很,潘金莲才羨慕他的“名儿”。北京的树向有名,汪曾祺有文章论香港的高楼北京的树,说香港有什树,屿山梅窝的候,古华说:“什山有树?果有十棵松树,不,有十棵,就不一了!”汪曾祺说,山其实是有树的,有台湾相思树,枝叶很,是树确实有。我常常北京的树:坛的柏树,北海的白皮松,雍宫的林荫,连胡同的枣树显特别高。难怪汪曾祺说所谓故国者非有乔木谓,有乔木是不其故国的。

(二)

艾芜汪曾祺在屿山晨散步,听见斑鸠叫;夜间听见蟋蟀叫。有记者问汪先生香港的观感,他说:“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并说在香港听了斑鸠蟋蟀,觉很亲切。记者问他斑鸠是什,汪先生摹仿斑鸠的叫声,记者连连点头。“许听不懂我的普通话,许真的斑鸠不熟悉”,汪先生说。我不相信那位记者姐听不懂普通话;我是城市长的孩子,不熟悉飞禽的名目已。香港年轻人已经普通话了,听讲。那并不完全是因回归,是因普通话是己国的共同语言,不不太像话。一月前我读我教育署长余黎青萍的一篇演讲稿,说的是强力推行中文教的问题,末了像主张所谓“中文”是指粤语,不相信生不普通话中文就不。,校今步步加强教普通话的课程,香港一代的中国人迟早讲普通话,写通顺乾净的中文。是必的。

特别行政区高官宣誓就职的仪式,政务司司长陈方安生念誓辞的国语字正腔圆,听很。一届行政议召集人锺士元满口的广东半官话,虽滑稽,他毕竟是七八十岁的老臣子模,跟一些“乡音未改”的中国领导人差不,听不悦耳不怎。终审法院首席法官李国的表演比较惊人,几位律师朋友有“蒙羞”恨,叹献丑!我问题是锺士元的半调子官话是广东腔;李国说的则是洋人洋话的腔调。他半截英语念誓辞的候既是释重负,又是鱼水,加倍显他的中国人,外国话才真正,命。说老实话,重的仪式,人观的表演,具有象徵意义的刻,短短几字的誓辞,李国就算花一两晚请人逐字教导,逐字苦练,是值的。有树,弄一棵相思树撑场面。一株玫瑰毕竟弱了些。

“为建华世兄厚勉之”目录+书签运气不济的翻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