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是与非,世事翻覆多少回(一)

但木槿亦知许思颜年纪渐长,极不喜权力受人掣肘,纪叔明等有才识名望、却屡被慕容氏打压的臣,正是他重人。

沈南霜纪叔明义女,双方是有利无弊。

是随着纪叔明的复,沈南霜的位声望亦是水涨船高。

是册封昭训,完全乎木槿意料。

伍侍郎伏答:“回太子妃,是太子亲笔添的一行。”

木槿一呆,许久才:“知了。此先压着,等我太子商议再定罢。”

伍侍郎诚惶诚恐,连声应了,恭谨退。

木槿便觉有些头疼,揉着太阳半晌说话棼。

明姑姑担忧,问:“太子公主提?理呀?”

木槿仔细回忆着,蹙眉:“……真提。不两日他是像有跟我说,但言又止的,几次岔了别处……”

明姑姑一思忖,点头:“是了,我瞧着他在公主身算极了,言行很是留意,唯恐惹公主不快。莫非早有了念头,是不敢跟公主说?”

木槿怒:“不敢说,是先斩奏,先娶了再说?”

明姑姑笑:“公主,别怪明姑姑嘴说一句,世间少男子有咱国主那的专一痴情,念着国一人?是三妻四妾,吃着碗着锅,念旧始终爱敬结妻子的,便算是的了!我,太子一在公主身,其他别他计较太。”

木槿不答饮。

明姑姑便恨恨:“平素那丫头倒老实本分,不居那坏,居哄太子娶。不太子便是娶,半是在义父份吧?”

木槿淡淡:“便是笼络纪叔明,必娶他义女。纪叔明生耿介,罪了太人,若不依傍太子,根本无法在朝中立足,更别说参掌朝政了!”

两人正说,那边忽有人禀:“雍王殿御史夫楼人求见!”

木槿听许从悦、楼眠,情略一些,展颜:“快请!倒是稀客,我久见楼哥了?”

楼眠被释,木槿通许思颜知辗转问“平安”二字,便松了口气。

既掌太子府内务,并常随太子入应酬,不再像从前那般深居简,但京中更比江北人嘴杂,眼线众,故虽中牵挂,怕又被有人搬弄算计,便忍着再不曾邀约他相见。

此次见他见,越令人引往园中石山的亭相,且说光明正:“是太子手足至,何况与太子妃共患难的,算不外人。故太子妃请二位入内喝杯茶。”

青白云,众目睽睽中,便是搬弄是非,很难取信人。

此已近九月,朝暮落、日日繁盛的木槿花已经谢,结了许细细的果子。

木槿穿着件浅蓝色的夹袄,系水碧色的裙子,沿着菊花夹的径向石山走,轻捷灵动一素雅的蝴蝶。

楼眠、许从悦已在石山的眺春亭候着。此秋意渐袭,落叶萧萧,亭边的红枫倒是热烈火,灿烂霞。

二人未着官服,楼眠依惯常的月白袍子,翩秀逸,素淡月光;许从悦一改往日跳,青色圆领绸衫裹着修长身段,着甚是寻常,独衣带扣的一枚麒麟白玉佩温润通透,连络子亦是的五彩蚕丝所打,华精致,立让他整人愈艳华贵,一头慵懒晒着太阳的丽猎豹。

瞧见木槿提着裙裾快步奔,原慵懒的猎豹忽有了精神,挺直了肩背向凝望;原闲散坐的楼眠却俯了身,懒洋洋轻笑。

“太子妃!”

二人见礼,木槿已笑:“雍王殿,楼哥,己人何必拘礼?快请坐吧!”

那边早有人预备茶点奉。

许从悦端茶盏,笑:“我楼兄是己人?我听着太子妃称呼,分明亲疏有别。”

木槿嘻嘻笑:“那我叫你什?黑桃花?”

许从悦顿红了脸,瞅一眼默默喝茶。

楼眠却微笑:“甚叫黑桃花?我瞧着雍王殿此神色,分明灼灼粉桃初绽呢!”

许从悦略嫌妩媚的桃花眼倏一斜,“楼兄又取笑我!等日晋升左相,愈不从悦放在眼了!”

楼眠笑:“官不敢,不敢!”

木槿便跟着笑:“楼哥若是迁授左相,我需敬重几分,从此管称楼相了!”

楼眠便惆怅叹息:“我怎听着你俩是联手损我呢?”

说众人笑。

木槿常侍吴帝身畔,早已知晓老相陈茂请辞的奏章已经准了。许思颜属意御史夫楼眠,令他任左相掌管门省,牵制掌管中书省的右相卫辉。

中书省负责政务的决策,草拟诏敕,门省审议复奏,才由尚书省颁行。

就是说,门省认决策不妥,或制敕不便,或刑狱未合理,或官吏选补不,均封驳审议,中书省重拟。

此互相牵制,皇帝便功限制中书省独断专行,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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