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有亲人,没有仇人 三代同堂

我不知己的路有长,不知未将带我奔向何方,我了已经世的母亲,的却是年轻的模。的一生是度的:20岁就失了所有的亲人,孤身一人北京;婚又失了一年仅两岁的女儿;35岁离婚;45岁身患癌症;57岁患脑血栓,从此长达16年瘫痪在床。躺在床,回忆己的一生,不禁泪流满面。,每次见我哭,但已经是有声音,有眼泪的无声干哭了。医生说患了老年痴呆,但我知,那是因的内深含着冤屈,直世的那早,人非常清醒。母亲曾我说:儿子,你顺顺利利的,所有的苦难让妈妈一人替你尝尽了。你有息,我的罪就有白受。

母亲世,我在挽联写一句话:

妈妈辛苦了,您老休息吧。

在已经离世界的无数生命,母亲的离是真正从苦难中了解。

阳光灿烂比,我更喜欢云且透彻的,在楼顶望穿整座城市见西山,妈妈长眠在那。记离的候,我一人蹲在告别室贴横幅,那是一句告别的话:妈妈辛苦了。照片的妈妈着我,那很年轻,眼神满是期待,岁月等着承受的所有不幸浑不觉。前几我梦见了。

爱是有寿命的,普无一幸免。相爱是彼此被方深度催眠。最的结果是,两人一醒了。

我太太徐帆,汉族,湖北武汉人,属贤妻良母型,因有孩子,所谓“良母”是我的预见。生是舞台的角儿,在各影视剧中司职青衣。模与偶像派尚有一段不的距离,但在实力派算是有光彩的。四川人称漂亮的女人“粉子”,妖艳一级的“巨粉”,次“中粉”,我太太徐帆属“污粉”。

什说?因徐老师洁身,眼睛揉不半点沙子。不光是做人,生活爱干净是了名的。一点很像我母亲,不仅己归置利利落落,居住的环境差是一尘不染,伴侣、子女的求十分苛刻。两代妇女我进行轮翻清洗整治,令我苦不堪言。徐老师经常一边掐着我的脖子给我洗头,一边打探我的内世界。

1993年9月的一,一秋高气爽的傍晚。我不知是哪根筋动了,了徐帆。往北京人艺的四层打了一电话,四层是人艺的集体宿舍,外籍未婚的青年演员群居此。电话设在楼,一般说,那部电话永远是占线,但那刚一打就通了,且巧就巧在接电话的正是徐帆。

我在电话说:麻烦请给我找一徐帆。

电话说:不麻烦我就是。

我喜望外,说:你绝不我是谁。

徐帆说:你是冯刚吧。

在此前,我见两次。一次是在北影厂的放映室,正在放《撒》的片,夏刚导演问我怎,我说:挺的,就是女主角演差点。夏刚说:女主角就坐在你的面。我回头,在黑暗中借着银幕反的光线见了徐帆。有一次,是在《撒》剧组的停机饭。我葛优共同认识的一画画儿的朋友让我给他介绍一女友,葛优拉我,借机向徐帆吹嘘一番朋友的诸优越处。我说:此人是我的战友,人品端正,有楼一座,虽是高干子弟,却人随通情达理,画画儿的收入很丰厚。徐帆笑答:谈恋爱的己认识,别人不代包,谢谢你的意,往就别再操份了。

至此再见徐帆。那是兴致所至,绝无先预谋。我问次,说:一听声音,脑子“喯”就跳了我的名字。的回答不令我信服。茫茫人海,我又不是“唐老鸭”,怎一听声音就不打喯儿说我的名字呢?直今有找真正的答案。兹是帝的召唤吧。

1999年9月19日午9点我与徐帆女士结夫妻。婚我称徐老师。

徐老师不仅戏演,抓管理很有一套。通常说是,抓放,疏不漏。,人权、民主气氛有,实际是内紧外松,现问题绝不手软。就是说,徐老师不枪,往炮楼面扔水果糖,但你清楚己的处境,知己是在徐老师的机关枪程内的。

我喜欢在铁腕人物的统治俯首贴耳,免己煞费苦追求真理。我己很清楚,威逼利诱是走正路的,放任流则果不堪设。是北京人的特点,必须拿枪逼着,谁厉害听谁的,光平等协商什办不。早年间八国联军了,便治安,逼着每每户门口晚黑了必须挂灯笼,从那北京的胡同就有了路灯。据说最初建立公共厕所是此,一声令,不许街撒野尿了,谁敢违反就挨枪托子。一始不服气,觉了亡国奴连尿尿的主权了,强迫养了讲卫生的习惯。

我的许良习惯是在徐老师的严格管理逐渐养的。比说:每坚持洗脚换裤衩,袜子穿两就换干净的,便完了不忘冲水,晚刷牙,不喝水管的凉水,吃完饭擦嘴,烟灰不弹烟灰缸外面,沙靠垫坐拧巴了,离前着它摆扶正,挂毛巾齐,汽车放纸巾,等等。

徐老师改造我的一五年计划中有:不吃手指甲,不在汽车吸烟,每洗一次头。前两点不说了,它我的思考有关,我在退休加克服。不爱洗头是从养的毛病,一直我洗头有很的理障碍,原因有三条:一是,洗完头领子湿了特别难受;二是,肥皂特别容易杀眼睛;三是,长间弯着腰非常不舒服。所现在是徐老师问我两洗头了吗,我半不说实话。我甚至了躲在水池前洗头,宁肯答应洗一澡。

徐老师不仅我严格求,己是身体力行。就像朱子治格言中所说:黎明即,洒扫庭除,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检点。宜未雨绸缪,毋临渴掘井。的日常品有适量的储备,柴米油盐绝不生完了才现采购的情。每逢雨,打汽车的备箱准现一伞,完擦干净又回备箱。不仅此,徐老师非常喜欢握生活的情调。外演戏归,必跑花卉市场讨价价买回几捧鲜花,让它分别盛书房客厅的各角落,点燃香,令室内香气迷人。逢此情景,我坠雾云端。

徐老师唱口昆曲,常常率领保姆打扫完卫生,拖着两条水袖跟着伴奏带反复吟唱。着在我的面前舞舞泣诉,总让我产生一恶霸主将一代名优掠己有的不联。

母亲世,我在西山父母人购置了一块墓。安葬的那,一切在徐老师的指导进行井井有条。我记一些细节,先一纸杯斟满一杯酒沿着我父母两侧的墓碑边洒边说:爷爷奶奶、爷妈、叔叔阿姨,我妈今刚搬,往你就是邻居了,希望你平相处,有什不周的方请你一定原谅。我先给你敬酒了。洒完又斟满一杯放在我父母的墓前,又取另一纸杯,将一些米粒填满杯子,点燃三炷香插进米粒中,让我姐姐、姐夫,有两孙女祭拜,己退一边安静等待。

我说:纸杯,纸杯土,不破坏环境。

一句话:娶了我三生有幸。

春的候,我、震云、王朔、姜文约请女儿吃饭。孩子长了,亭亭玉立坐在我面。席间一派民主,我有演父亲,一点正经有。酒我问女儿:跟我吃饭你觉有劲吗?女儿答:行。又问:觉我老不正经吗?女儿答:你挺真实的。我搂着女儿左右弓亲:谢谢啊,评价太高了!

一次酒中,女儿问:什常常怀疑己?老王朔语重长说:眼的,代表正确的,毫不怀疑代表正义的,哪一位不是漏洞百?抢在别人怀疑你前,先我怀疑总我催眠己代表正确少现很眼啊。女儿终卸思包袱,粲露齿,爷儿俩碰杯,酒言欢。

生女儿是福气,真的,不信你医院,儿子不,了是逛一圈就走,待不住。陪着一夜一夜熬的是女儿。很年前我就很羡慕那些在夏夜的晚风中有女儿挽着胳膊纳凉散步的老伙。那景象让我耿耿怀许年,终老了,且拥有一双女儿,我很知足,其他的不在话。

在海边放孔明灯,人许一愿,毛笔书写在纸灯放飞。比升官财、仙女据己有类。我问女儿有什愿望我代笔,不假思索义无反顾答:不吃饭!不睡觉!不拉臭!童言无忌,梦简单,爱憎分明,代表了广少年儿童的普遍声。

我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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